咸鱼嫡女替嫁后,病弱皇子不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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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红妆待嫁生死悬

中和节,邬安都城,人声鼎沸,观者如堵。

风吹落青柏枝头上的积雪,露出了里头的红绸,好不风光。

“新妇出嫁喜气盈,鸳鸯携荣入满堂,良辰吉时已到,请!新妇入轿~”

景如垣作为溶月兄长,又是侯府嫡长子,所以今日由他背着新娘送入喜轿。

他一步一步走的甚是缓慢,犹记得从前的溶月常哭着闹着,要同自己去军营玩耍,如今是长大了。

景如垣侧头低声欣慰道:“溶月,阿兄在你及笄时送了一场战事大捷的喜报给你,这次,阿兄在你出嫁之日,想送你最后一样东西。”

“阿兄知你志不在后宅,嫁给安王应是对你最好的,他母族无人,于圣上及其他的皇室子弟而言,没有威胁,所以你日后也无需为他前后奔走博功名。”

“若他对你珍爱,你只需偏安一隅;若他对你不好,阿兄为你的后盾,你大胆休夫,阿兄挣来的功名就是为了保家人安乐。”

“礼物我已交给杳婳帮你保存,之后你随时可以拿出来,阿兄今日,便只能送你到这了。”

言毕,他撩开喜轿门帘,将溶月扶了进去。

溶月拿着帕子抹去眼角的泪,盖了这红盖头,日后她就为人妇了。

那十里长街,锣鼓喧天,白雪皑皑却是漫天飘红,鞭炮声噼里啪啦,尽显热闹。

穿过几条街,便到了新宅处,明昭帝携皇后及宫中众人在此等候。

“请新郎扶新妇跨~火盆~”

喜婆在一旁高声叫喊着,而新郎却是迟迟不动。

完了完了,这马上都要行拜堂礼了,主上还未归,该如何是好。

青倦都要急死了,寅时三刻她就在后门张望着,却迟迟不见主上身影,到今日出门迎亲,她才急匆匆换上喜服,带上面具谎称病发面容憔悴才敢出门。

“王爷,该跨火盆了。”喜婆在一旁轻声提醒着。

青倦简直煎熬。

一旁观礼的众人也窃窃私语了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停了啊?”

“新郎怎么迟迟不动?”

溶月感受到周边的私语,以为是公冶妄紧张了,轻声言道:“王爷不必紧张,像上元节那日,握紧我的手便好。”

青倦心想,罢了,隔着这么厚的喜服,应当不会被发现。

于是便轻轻扶着溶月的身子跨过火盆,如此,她手心都出了一层的汗。

见跨过火盆,喜婆又开始下一步流程。

“请~新人行三拜仪式,一拜天地~”

这下真是完了,她如何能替主上拜天地,不然想办法晕过去算了。

想来就来,下一刻青倦便佯装昏倒在地。

“妄儿!”

“王爷!”

众人此起彼伏的呼声让溶月心一凛。

她赶紧拉开红盖头将地上晕倒的人扶起。

不对,太轻太轻了,这不是安王!

她现下来不及纠结为何公冶妄本人不来完成婚礼仪式,她只知道不能让别人发现这不是安王,事关皇家威严,不管此人是谁,现在,她怀里躺着的只能是安王!

见明昭帝与皇后想过来一探究竟,溶月忙出声呵止:“皇上!皇后!出发前得知安王殿下今日突发病疾,现下应是体力不支晕倒了,大家不必担心,如今算礼成,还请皇上与皇后娘娘放心,各位依旧可以安心吃酒,我先带殿下去新房歇息!”

说完不等众人反应,就扶着青倦往后院走,杳婳也是连忙跟上前。

禧华皇后还带着些许疑虑,怎么突然病情如此严重,对着自己的人暗中使了个眼色,明面上却招呼着来观礼的人吃酒。

“大家继续~”

溶月也是很谨慎,一直到房门关闭,她才将人推下。

杳婳则是在门口守着。

“说,安王人在何处!”溶月低呵。

那人却纹丝不动,还在装晕。

溶月只好取下头上的朱钗俯身上前压住其脖颈唬道:“你若还装,命就归我了。”

不是吧,王妃来这么狠……

青倦咽下紧张的口水,手臂抬起将锋利的珠钗轻轻挪开。

“是我……青倦……王爷不是……”

“嘘!”

话未说完,溶月一把捂住青倦的嘴,门外来人了。

“杳婳见过奉新嬷嬷。”

“王爷如何了?”

“嬷嬷放心,小姐已经带着殿下歇息。”

“可否进门瞧瞧?”

想必是姑姑不放心,不能让嬷嬷进来,不然被发现新郎不是安王就完了。

溶月只好起身打开房门,对着嬷嬷说:“嬷嬷,方才王爷已醒来,应是无碍,您可放心,前厅姑姑也需要你,这边有我就行,况且……”

溶月顿了顿,佯装害羞继续道:“况且春宵一刻,等下……怕扰了王爷兴致……”

话都到这份上了,奉新嬷嬷也不好再进去,只得退下。

而赤漓边境这边已经尸横遍野。

公冶妄与况野贴背而立,敌人众多,此行他们寡不敌众,不能硬刚,只得智取。

“况野,你先将解药给乘鸯服下,她不能死,而后带着她先回族内,这边有我。”

公冶妄凛声吩咐着。

圣女若死,必将大乱。

“可是主上你……”

况野还想说什么,却被公冶妄厉声打断。

“别可是了!快走!我如今体力已恢复八成,对付这些喽啰足足有余。”

言毕,他捡起地上的断竹,凝眸飞身至敌前,瞬间一人喉断血流。

暗卫头子吩咐一队人马追杀况野,自己则是留下对付这个戴面具的男人。

那头子提刀上前想要戳入公冶妄肩膀,想让其因伤痛失力丢下断竹,不曾想那人侧身抬手,竟赤手将他的长刀劈断。

头子瞬间杀意灌满,直接挥手示意让其余人手一起上,想要将其围攻致死。

公冶妄知道久战不利,他先是提竹挥舞将冲在最前方的暗卫一剑封喉。

而后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欲逃走。

他飞身踏叶,使凌波微步离去,暗卫头子也紧随其后。

时间过去良久,公冶妄渐渐体力不支,他已耗费了大量内力,再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前方有一处悬崖,他慌忙停住。

那追逐的暗卫头子见人停下,嘲道:“哈哈哈,你逃不掉了,受死吧!”

说着抬手发出一支利箭,欲射杀公冶妄。

公冶妄稳住心神侧头往崖下看了一眼高度。

崖下云雾极深,看不清状况,他动了动耳,是湍流之声,可以赌一把生死。

“呵,尔等蝼蚁,痴心妄想。”

而后,他飞身一跃,不带丝毫迟疑往崖下跳去,但还是没躲过那支箭矢。

那崖上一行人见公冶妄跳下悬崖,也不敢再往前追逐。

那男人已经受伤,崖下危机四伏,箭矢有毒,他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