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婚期提前?欲除邪祟
看着眼前人明亮的眼神,她突然就说不出拒绝的话,
但……
“太和殿这么高,以我俩现在的体力爬上去太难,而且浪费时间,不如王爷握紧我的手,我带你上去。”
公冶妄挑了挑眉,握紧她的手带他上去?真的会武功?
只见溶月抬头看了看太和殿的高度,随后凝神屏气,感受深处的力量蓄满丹田然后散发至全身,转手牵起公冶妄的手腕,脚底轻微垫力便飞身至楼顶,身轻如燕。
之前在太湖底下公冶妄还以为她只是身体素质强一些罢了,今日一番操作倒出乎他的意料。
“平宁郡主的轻功如此妙啊。”
他的声音低沉,缓缓飘进溶月的耳朵里。
刷的一下溶月脸就红了,难道暴露了?
“王爷,小女本就是武将之后,会一点点不足为奇。”
此时夜幕低垂,城中还是有少量积雪,每根树枝上都挂着祈福的红纸。
忽地。
远处烟花绽放,在夜空中绚烂如星,一下下婉转舞动,随着划破长空的烟花,还有一同上升的孔明灯,烟花的转瞬即逝和华灯的含蓄内敛,一瞬,一恒。
她在看灯海印花火,他在看她温柔恬静的侧脸。
溶月闭上眼睛,双手合十,一愿家人平安喜乐,二愿家国锦泰生辉,三愿……良人陪伴左右。
良人……会是此刻身边之人吗?
脑海中闪过安王揶揄的笑容,溶月忽然就想睁开眼看看身边的他。
恰巧撞见公冶妄一闪而过的慌张。
“华灯明耀,焰火灿烂,不及……”他失神喃喃道,“佳人……眸中星光点点。”
“王爷在说什么?”
空中绚烂烟火划过,带走了少年初萌的情意。
公冶妄摇摇头,他还有一些事没有完成。
若一子错,则满盘皆输,他不敢赌。
“没什么,我们走吧……”
湖底暗室。
氤氲的气息弥漫在这个暗室里,偶有水滴砸在地上,此刻世界宁静。
冰气缠绕着景芜,只见她贪婪地附在棺椁之上,隔着那层厚厚的冰盖子喃喃自语。
“阿嫚,许久没来看你,你可想我?”
她又拿起一面团扇,那扇子上有一朵极美的异木棉花,景芜举着扇子放在自己脸上,眼睛透过那朵异木棉看向棺椁里的人。
不,准确来说是一个没有人首、没有背部皮肤的尸体,因保存在冰棺之下,尸体还未腐烂。
“我近日时常想起与你度过的那些日子……”
“我没有食言,你的儿子我保他生平安乐,但是他与你真是像啊~”
景芜呆滞的望着冰棺喃喃自语,而后又站起来拿着扇子转着圈,她在想,想那个女人曼妙的身姿,想那个女人的一颦一笑,她学着燕嫚的样子,跳起胡旋舞。
无数次午夜梦回,她都觉得自己赢了,时间印证了一切,可是那女人不信自己,宁可变成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也不愿意留在自己身边。
良久,景芜整理好仪容,提灯离开暗室,出了这个地方,她依旧是母仪天下的皇后——禧华。
回到延春宫,禧华正准备歇下,她便收到飞鸽传信——圣女出逃,留否?
阅后即焚,说明她不准备给人留一线生机,杀掉新任的圣女,待春暖花开时,赤漓便不复存在。
无人可以代替你。
阿嫚。
这邬安的冬啊就要结束了。
—
蓉城一行不知发生了何事,从来不喜争宠的静妃一连七日被翻牌子,回到都城便直升皇贵妃。
一时之间朝云宫人来人往竟比延春宫还热闹许多。
可这头荣宠正盛时,兰妃却小产了,太医原是说兰妃这一胎很可能是个皇子,但因午夜惊梦,这一胎又未能保住。
兰妃先后失去两个皇子悲痛至极,精神状态一日不如一日,皇后身为中宫之主,号召天下术士说是为兰妃驱除邪祟。
幽珮宫每日都有术士进进出出,最后言说需促成一对有皇室血缘的佳偶进行冲喜,方能治好兰妃小产之身。
如此,公冶妄与景溶月的婚事便提前至二月初一,术士称中和之日,万物复苏,乃吉祥之至。
“婚期提前?”溶月惊呼,不曾听闻有这样的先例。
“是啊,那兰妃家中乃渝州首富,如今刚打完仗,国库空虚,正是需要支持的时候,兰妃如今这情况,圣上若是将其置之不顾,恐怕不妥,皇后娘娘便谏言将小姐的婚事提前冲了这邪祟。”
这样一来,倒也说得通了,如今只有她与公冶妄的婚期在即,是最好选做冲喜的。
原本溶月还计划着,这两日去巫山台看看新一批的武婢资质如何,在侯府她是自由,想去时便去,进了碧玄宫到时行动只得更加小心,她需好好计划计划。
“杳婳,巫山台新进的一批武婢你让林叔先帮忙试试水,这两日我估摸着宫中来人定是勤快,我不好到那边去,恐怕暴露。”
随后溶月来到私库,她真的舍不得,这里头有她从小收集的各类武器,这一嫁进碧玄宫,她这些宝贝岂不荒废了?
“杳婳……今日连夜将我的宝贝送往巫山台……”它们可不能变成夫妻婚后的共同财产。
“得嘞!”
收到指令的杳婳就准备动手打包。
“慢着!”
却见溶月一声制止,随即她从一堆兵器中抽出一枚冰月环云簪戴在头上。
她最爱的暗器,上面藏了上百枚毒针,能随身携带,应该问题不大吧。
而另一边刚准备动身前往赤漓的公冶妄也是接到了婚期提前的口谕。
算一算时间,距离中和节还剩五日,他不确定自己能否在那之前赶回都城与溶月完婚。
当务之急应是尽快找到赤漓圣女,如若圣女失踪的消息被有心之人外传,这会让整个部落人心惶惶。
赤漓圣女一事关乎整个部落的生杀,他不能不管。
“大婚前夜,我若未归,就按原来的计划进行。”
公冶妄摸了摸腰间的玉牌吩咐着青倦。
是夜,他便策马离开邬安。
溶月也不知怎的,躺在榻上许久,就是无法入眠,最终还是起身书信一封,传往叙州——遥光,阿姐不日将出嫁,你且放心,待大婚落定,我去接你回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