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雀出逃?冷面王爷狠狠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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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隔阂(下)

外面月落乌啼,几只寒鸦飞在窗台之上,发出“啊,啊”的沙哑叫声。

青梧用看疯子怪物一般的眼神看着业景玄:“这是我腹中的孩子!你要杀他,甚至都不问问我?如果我喝了那粥,孩子怎么死的我都不知道!你真好狠的心,好狠的心!”

业景玄上前捉住她的手腕,有些焦急道:“我不想你恨我!”他也红了眼,逼近青梧,“更不想你自责。”

见青梧仍旧听不进去,业景玄只得接着说:“你忧思过度,不能进补,这孩子拖到足月也只会难产。青梧,现在还早,别等到月份大了...好不好?”他皱着眉哀求道。

青梧听完,愣了一会儿。

半晌,她抬手给了自己一个清脆的一巴掌。

“青梧!”业景玄忙止住她。

“是我不好,如果我能吃得下,孩子就会没事的...”她喃喃道,整个人像是离了魂般。

过了一会儿,她又忽然笑起来,那笑容勉强,还带着泪花。

她抬头看着业景玄,“王爷,求你保住我们的孩子。”

业景玄凝眉,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若我难产而死,我要你答应我,善待这个孩子。”她说着,有些无力地乞求着。

业景玄摇头,“不,我不要他,青梧,我要你。”

见说这样没用,他又改换了口气威胁道:“你若是死了,我必将这孩子视为灾星,弃之门外...”

说着,业景玄忽然想到小时候。

鸢贵人自生了他之后,心绪不佳身体不好,也渐渐失了皇上的宠爱。

宫人们私下议论,便说他是克星。

曾经,他那么怨恨旁人不公平的对待,如今,他竟然也变成了这样的人。

“业景玄!”

他的话,却惹怒了青梧。

这是青梧第一次,对他发这么大的火。

“你敢碰我的孩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她嘶吼着,凄美又无力,纤长的指甲划过业景玄的脸颊,留下一道红痕。

一旁放着的花瓶砰砰倒地,发生清脆的声响。

业景玄只觉得天旋地转,他猛地站起身,“为什么,青梧。你一点儿都不在乎我吗?若是你死了,你有想过我吗!”

青梧只是别过脸,不愿意看他。

他板着脸,用力地把青梧拉起按在榻上,恶狠狠地盯着她:“当初你是怎么勾引我的?江上献舞,你说为我倾心断肠。”他说着,眼里的红血丝开始密布,“是你投怀送抱,是你先惹的我!”

他声音极大,吓得青梧不敢动弹。

“为何,为何?我将你视为珍宝,你呢!你又片刻爱过我吗?”

业景玄流下一滴泪。

他很久没有哭过了。

自母妃死后,他再没有过眼泪。

“王爷。”门外,是雁过的声音。

无痕今日见形势不对,早早就让人去莳花楼,将这尊颇通情事的大神请来。

“滚!”业景玄像只受伤的豹子,对着门外低吼。

门外安静了一阵儿,还是复又响起人声儿,“你们两是木头吗,方才不知道劝劝!王爷啊,还是温柔些...”

雁过的声音明显有些瑟缩。

业景玄不耐烦地起身走到门口,一把将大门打开。

他本就高大健硕,虽然穿着深色宽袖常服,头发也只用紫色束带束起,显得随意而懒散,周身都散发着戾气,让人不敢靠近。

无痕,雁过,还有铃兰都站在门口,担心地往里间打量。

雁过着一身青衫,身上还染着淡淡酒气与脂粉味儿。

他虽然看着业景玄不免有些发怵,还是小声开口,试图安抚道:“青梧姑娘有着身孕,咱们凡事好好说...”

业景玄却听不进去,低低留下一句:“都别进来。”便关上门回了房。

榻边,青梧坐在地上,眼底尽是空洞与悲凉。

业景玄想要触碰她,却被她避开。

“放我走好不好?”青梧抱住自己,有些防御地看着他,说出这句话。

“放你走?”业景玄垂眸,蹲下身看着她,猛地扒开她的衣裳。

“你是我的,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他说着,抚摸着她肩上的玄字。

从前,青梧觉得他的手很温暖,如今却觉得,像是什么怪物在触碰自己,很难受,很恶心。

她猛地挣开,想要跑出门去。

身后男人却一把追上,将她死死按在墙上。

业景玄苦笑着开口问她:“青梧,我问你,你心里有过我吗?”

青梧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又头疼又想吐,她只想跑到外面大口大口的呼吸。

她喘息着眨眼恳求道,“我不舒服。”

看着她挣扎,业景玄松开手,却又猛地将她死死箍在自己的怀抱里。

他的动作很剧烈,很粗暴。

青梧吓了一跳,她快要窒息了,痛苦地叫喊出声:“你疯了!你是个疯子!”

业景玄听着怀中人的尖叫,想起雁过曾说过的话:“爱侣啊,若想得白头,需相互宽慰体谅,搀扶着才能走完一生。”

相互宽慰,相互体谅?

他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他和青梧之间,没有这些,只有赤裸裸的交易。

青梧想体面些活着,而他,则是向她索求陪伴。

或许他们,本就不是爱侣,何谈相伴一生。

可纵是如此,他也要青梧待在他身边,一生一世。

青梧因孕期疲累,最后还是昏睡了过去。

业景玄回到自己的寝殿,寝殿里的白烛,早就都换成了正常的油灯。

也因着青梧时常要来,时不时会放些鲜花蔬果,增添沁人的香气。

他宽了外衣,独自躺在屏风后的床榻之上,辗转反侧。

儿时,鸢贵人便总是对他淡淡的。

后来他才知道,母亲是心病所至。

可当时的他不知,只以为自己遭母亲嫌恶。

宫人们就像被谁收买似的,纷纷传说他忤逆不孝,这才引得生母不喜。

渐渐的,真真假假,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了。

可就在他因为国祈福,要被强行送到宫外庙里养着时,鸢贵人变了。

她一反常态的护住了自己的孩子,誓死不撒手。

业景玄仍旧记得,鸢贵人不喜打扮,却为了留住他,穿上一件鲜红的石榴裙,等在父皇的必经之路上。

母亲依偎在父皇怀里,面上,却是掩饰不住的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