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分院与帽子
和哈利说的一样。
名为“莱福”的蟾蜍并没跑太远，它只是不喜欢火车上干巴巴、吵闹的环境，一只蛙待在女盥洗室的角落。
赫敏如约，带着纳威过来道谢。
她很放在心上——主要是对哈利那句“我才把不礼貌的人给丢出去”这句话记忆犹新，稍一打听就能确认是真的。坐在这个车厢里的人，是那个大名鼎鼎、了不得的哈利·波特，中午的时候一个叫“德拉科·马尔福”的人自讨苦吃、被丢了出去。
她有些担心，要自己不礼貌下去，会不会被丢下火车。
看起来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礼貌的敲门声，得到应允后才轻手轻脚地拉开车门。
赫敏带着纳威走进来。
蟾蜍的主人是个圆脸、略胖的男孩，个头不比马尔福身后的那俩小多少，可看起来比那两个人还有不如，一脸的胆小怯弱、心惊胆战，内心的忐忑上上下下全写在五官里。
“谢谢。”他鼓足勇气，鼓了好久，在罗恩抓耳挠腮、十分纳闷气氛为什么这么沉闷时，圆脸男孩小声开口。
就算车厢里很安静，他的话都险些被火车“哐当”运载的声音给压下去。
赫敏一脸恨他不争气的模样，重重一拍圆脸男孩的后背：“他叫纳威·隆巴顿，丢的那只宠物就是他的。”
“你就是哈利·波特吧。”
“我在外面听人说了。”
哈利点头：“你刚才走的太快，我都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
“抱歉，实在太着急，火车快到站了，怕找不到莱福。”赫敏一缩脖子，认真道歉，“所以太匆忙了一些。”
哈利微笑：“没有关系。”
他说着，目光停在纳威身上。
一个...
极端没有自信的孩子。
他身上有不少伤痕、但这些都是磕磕碰碰留下的痕迹，这只能说明他粗心大意、笨手笨脚，可能父母也这样。
衣服很好，价格不菲，干干净净、甚至连指甲里都见不到灰。
家庭看起来没问题。
可为什么会长成这样？
只是刚见面，哈利不好多问。
火车哐当哐当在谈笑间，在夜色彻底变黑后到站。
就算是九月，夏天似乎才过去没多久，可靠近寒带的苏格兰高地一到晚上，会冷到渗人。
大雾茫茫生起。
一盏明晃晃的油灯，高高悬挂在四五米高的半空中。
它晃动着，海格的呼唤声传来：“一年级新生，一年级新生！”
“到我这来，紧跟着我！”
“嗨，哈利，好久不见，最近过得怎么样？你看起来好像壮了一些。”
巨大的身形在这时候给一年级的小萝卜丁们带来巨大的安全感。
他们跟着海格，穿过崎岖、泥泞的小路，到一片黑漆漆的湖边。
然后四人一组，坐上小船。
在水波摇摇晃晃间，再经过一片低矮的溶洞，在城堡大门前停下。
海格敲响大门，一个面色严肃、消瘦高挑的女士走出来，是副校长米勒娃·麦格，她交代了些东西，领着新生们走进一间偏厅后，又匆匆出去。
陌生的环境和人，严肃的教授，让孩子们噤声，只有些在火车上才认识的人之间的悄声悄语。
当话题不可避免地发展到“分院”上后，偏厅立马热闹沸腾起来。
巫师家庭出身的散播可怕的传闻。
巨怪似乎是每个家庭都会提起的话题，还有食尸鬼、狼人甚至巨龙的传闻。
偏向拉文克劳的小巫师们传出的留言听起来最靠谱，只要做一份试卷就好。
麻瓜家庭出身的新生们难免忧心忡忡。
尤其像赫敏这样有危机意识的，在讨论几句后就不再参与，紧张地揪着衣角，复习开学前自己记住的那些魔法知识。
罗恩没参与进去。
抱住双臂，站在人群外，洋洋得意。
一群被大人欺骗的幼稚小孩。
自己才不会信这些东西嘞，哈利已经分析过，才不可能出现超过小巫师能力以外的考验。
哈利竖起耳朵，认真旁听。
他们的讨论内容，和书里的内容没什么区别。
四个分院之间，除了所谓的“性格品质”，并没什么“流派”、“能力”上的区别。
格兰芬多勇敢、无畏，可有些人认为狮子都是一群无脑、鲁莽的人。
拉文克劳聪明、理性，但有人认为小鹰们古古怪怪、是一群书呆子。
赫奇帕奇朴实、善良，可包括觉得自己会成为小獾的一些人，都觉得獾院是最无用的。
斯莱特林自诩高贵、优雅，他们却是树敌最多的一个学院，甚至有小巫师光明正大地骂出来，说小蛇们都是一群阴险狡诈的恶徒。
偏偏...
德拉科·马尔福这群以“斯莱特林正统”自居的纯血巫师并不觉得冒犯，沾沾自喜，觉得他们这是嫉妒斯莱特林。
直到罗恩轻飘飘的一句。
“你给我道过歉。”
让马尔福破了防。
要不是他被拉着——也许是故意装作被拉着，害怕再被哈利揍一顿，连骂都没敢骂，说了几句不怎么难听的憋屈话，就把脑袋转到一旁，不再理会这个好似语言功能缺失、只会重复“你给我道过歉”这一句话的红发韦斯莱。
十几分钟后。
麦格教授回来，带他们走进大厅。
城堡内的景象和外面所看到的外观截然不同，天花板是透明的，能清晰看见天象，团团乌云、并几点星辰。
高年级学生都已经入座，兴奋地对新生们指指点点，企图找到那位大难不死的男孩。
“好了，所有人站好。”麦格教授板着脸，很轻的一句话，就立马让闹腾的新生们乖巧列为一排。
她抬手，指向教师席前的平台。
长长一张桌子前，立着一条三角高凳，凳子上摆着一顶脏兮兮的尖角巫师帽。
就在这时。
那顶帽子腹部，张开一条嘴巴似的裂缝，唱起不是那么好听的小曲。
一年级的新生们也在这时候反应过来。
他们不必和巨怪搏斗、也不用在城堡中探秘，或是闯过一群食尸鬼的包围、或是做一整套试卷，只要戴上那顶帽子就好。
等帽子唱完。
麦格教授轻声：“接下来，我喊到谁的名字，谁就过来，戴上帽子、等候分院。”
她从口袋里取出一长条羊皮纸，缓缓展开，念出第一个名字。
“汉娜·艾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