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回县衙
吩咐完徐有升后,
陈渊也终于清点完此行的收获。
总共十六头狼妖,加上被夺舍的唐枭,却只收割到了三百二十八点恐惧值。
主要是大多死的过快,没有遭啥罪,加上当时全都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所以压榨出来的恐惧值并不多。
甚至前面的加起来还不如,最后惨死加逃走的那几头。
陈渊并没有在此事上过于纠结,如今距离那七日时限还早。
经过此事后,他深刻的意识到没有一把趁手的武器,可太操蛋了!
这种快速致敌的手段令人上瘾,
虽然他面对实力悬殊的敌人,可以通过暴力碾压,可终归还是太慢了。
真正的生死相搏,比的便是谁能先一步致对方于死地。
而兵器,便是能放大他杀伤力的手段。
一身穿补丁破衫的半大娃娃,在小伙伴们的推搡下,手里捧着块红薯伸出,怯生生道:“差爷…吃……”
那在火堆里烤出的红薯貌如黑碳,十分难看。
陈渊也不矫情,拿起掰开,
那紫瓤冒着腾腾热气,被他顷刻之间吃了个干净。
前世这么多山珍海味,竟比不上这红薯香甜。
几盏茶的功夫,
徐有升终于将尸身全都收拾干净。
饶是他,中途也忍不住干呕了几次。
推着从老乡那借来的板车,来到小沟冲洗干净,
随着血水的流淌,刺鼻的腥味总算减轻了许多。
只见陈渊骑着马儿慢悠悠的从他一侧路过,开口道:“好了没,都下班了还不积极一点,等着回衙里洗澡呢!”
“速度快点,我在前面等你。”
徐有升的拳头攥了又松,最后缓缓吐出浊气,回给他记微笑,
“好勒!”
……
回城路上,
徐有升看着前方的攥着缰绳晃晃悠悠,哼唱着奇怪歌谣的陈渊,神情复杂。
若眼前的大人不是被妖魔夺舍,那就只有可能是被仙道大能附身。
可……
想起之前村民拿着几篮鸡蛋烙饼,拦住二人想要送行时,却被训斥的模样,
徐有升又摇了摇头,
哪有半点前辈高人的样子!
真是奇了怪了,既然两者都不像,莫不是一朝顿悟,开窍啦?
徐有升摇了摇头,突然想到了什么,心里一沉开口轻呼:“头儿?”
“嗯~”
“这都两个时辰了,怎么衙里的人还没来,别是出啥事了吧?”
陈渊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反问道:“你别告诉我,自己才发现这事。”
徐有升:“……”
“那我们要不要……”
还未等他说完,陈渊便淡淡回了句:
“别老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你只是名小吏,这世间离了你照转,
而且就凭你的本事,也管不了那么多屁事,
就算这天塌了,也是先压的我。”
回到县衙,
陈渊把缰绳递给他,
“让下面的把尸身收拾下,通知家里来领人,顺便一起帮我把马儿喂了。”
他现在只想好好洗个澡,这被血水浸透的滋味,可不太好受。
但愿这身衣服不会太难脱。
陈渊穿过仪门前往吏舍,
本以为前身作恶多端,怎么也能给他留下个一套半套院子。
没有的话,银票也不是不行,这才是一个正常恶人的标配嘛!
谁知,这家伙是个赌徒,有点银子就得把它霍霍了,穷的叮当响,
虽说没有到吃了这顿没下顿的地步,毕竟他吃的是霸王餐。
可也是身无分文,
不对,
还是有一小袋铜板的,
只可惜被他付车费时来了句,’不用找了’给花完了。
穿过公廨时,
只见三名衙役从内里走出,一路交头接耳的,见到来人后停步鞠躬道:
“陈头早!”
陈渊‘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擦肩而过时,他余光打量了一眼几人,其中两个总感觉有些熟悉。
慢慢停步,
陈渊摸了摸指腹,眼皮轻瞥。
这不是早上那几个衙役中的一员吗?
明明没事,却躲在衙里摸鱼?
见到他也神色如常,脸不红心不跳的。
看来前身在这衙里威望也不行嘛!
陈渊没再多想,继续朝着吏舍走去。
见前者走远,其中一矮壮衙役直起了身子:
“呼……陈爷昨晚真没死啊,这命也是有够硬的!”
“只是他那衣裳怎么像是被血浸透啦,难闻的要死,也就他能受的了。”
他边说边拿袖袍捂住了鼻子,皱着眉道。
其他两人见状,对此表示疑惑,“就你他妈矫情,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嘛!
老子怎么一点没闻到!”
另一人对此表示赞同,他环住对方肩膀,
将他捂住鼻子的袖袍拿开,坏笑道:“怕不是昨晚憋坏了,把秦寡妇那点月月红给呛进去了吧!
昂?昂!!
哈哈哈哈……”
矮壮衙役气恼的将他推开:“去你丫的,再怎么也比你那勾栏里的干净!
哇!”
他用手扇了扇,恶心道:
“你他妈能不能别学你头,好歹洗洗澡,自己还不是都臭啦!”
“有吗?”
他闻了闻自己领口,突然想起什么怒喷:
“你他妈少冤枉人,老子昨晚才在勾栏里留宿,那娘们亲手帮老子搓的,怎么可能!”
矮壮衙役冷笑不语。
吹牛吹的震天响,以为自己昨晚在衙内偏屋歇下的,老子不知道。
怕不是梦里自己给自己搓的吧!
……
陈渊推开厢房,忍不住皱眉扇了扇肉眼可见的灰尘。
同屋内的耗子短暂对视了一眼,后者看清来人后,继续嚣张的窝在草席上休息,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
陈渊此刻心里受到的创伤,简直比被那群‘蠢狗’加起来的还要重。
他早该想到,这畜生几乎夜夜做新郎,不是今天宿在那家寡妇床上,
就是明天趁下属值更钻别人被窝,体察同僚。
这狗窝能住人就有鬼了。
陈渊满脑黑线的将房门重新关上,头也不回的走向了另一间屋子。
徐有升顶着困倦的身,疲惫的心,摇摇晃晃间只想回到屋子里,洗完澡好好睡一觉。
想他堂堂一员主事,练气修为,今天竟沦落成一苦力。
“哎!”
徐有升幽幽一叹,正准备开门,却发现那方铜锁已不见了踪影。
“……”
听到屋内传来的细小动静,他彻底怒了。
偷东西都偷到衙里来了!
关键还是他屋。
这要是传了出去,他还如何做人。
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更何况是他。
砰!
徐有升一脚把门踹开,怒骂道:“奶奶的,你是哪家的小王八羔子,偷到你爷爷这来了是吧!
今天老子不废你一条胳膊,你是我祖宗!”
徐有升呼了口粗气,心里好受了许多。
却见对面柴房内,
一道熟悉的身影正蹲在地上拿着木头,
跳动的火光映照着他转过头来的侧脸,忽明忽暗。
徐有升眨了眨眼睛,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大……大人?”
房门摇晃了几下后,终于不堪重负应声倒地,
凉风吹醒了他晕沉的意识。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徐有升不禁站直,下意识夹紧了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