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你不是天才
“拜你所赐，我被九州所有仙门共同追杀，所以之前的那些杀人手段和武器都用不上了，不然立刻就会暴露行踪。”
“没错！”陶安然点点头，然后扬扬下巴，意思你继续说。
“我还说个毛，你不比我更内行？”
呵呵！
陶安然乐了，回头看了箐云和灵凌一眼，说道：“知道我为啥喜欢他么，这就是原因。”
嘻嘻！
两位“姑娘”也笑了起来，点头称是。
对于这帮千年老怪物而言，宗门里边法度繁琐，等级森严。
别说下面的年轻弟子，就算辈分差不太远的师弟们也不敢跟他们随便说话。
时间长了难免无趣。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喜欢呆在鬼界的缘故，毕竟这里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有着很大的社交自由度。
而季夜又是现代人的思维方式，自然就更加放得开，这就让陶安然他们很是上头。
“好吧，那我就帮你琢磨琢磨。”陶安然想了想，道：“先从修为上来说，【血祭秘典】你肯定不能再修了。”
“先不说容易暴露你的身份，单单这个法门就有很大问题。要不然当年薛长兴也不会花了大价钱买来，最后没敢修炼。”
“但我也不推荐你修炼咱们凌云宗的正道法门，因为……”陶安然顿了顿，说道：“那其实是为天才准备的，而你并不是。”
季夜一愣，“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天才？”
“如果你是，那么我现在可能不叫陶安然，而叫季夜了。”说这句话的时候，陶安然眼中有一种诡异的光芒在闪动，语调也变得格外深沉。
季夜想了想，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随即眉头一皱，又问：“我不太明白，作为宗门来讲，不是高手越多越好么？为什么明知这种法门普通人很难有所成就，还故意不加以改进呢？”
呵呵！
陶安然笑了起来。
旁边的箐云和灵凌也忍俊不禁。
“兄弟，你这是下位者的想法。现在你不妨换到我的位子上想想，你会觉得下面高手越多越好吗？”
“呃……”季夜张了张嘴，忽然醒悟过来，“你是怕高手太多，会挑战你的权威？但你不怕万一外敌入侵，就靠你们几个不是势单力薄吗？”
呵呵呵！
陶安然又笑了，这次笑得更加深沉。
“你以为宗门之间跟两个村子械斗一样，比的是谁人多？不，你想比人数，老天爷也不会答应。”
“作为修士，一旦修行高了，一举一动都得小心翼翼。因为，这天地间可以让我们借用的伟力是有限的。”
“你一个人用可能都不够，那么多人一起用，先不说这天地会不会崩塌，老天爷就先把你给灭了。”
“呃……”季夜听了个半懂不懂，“你的意思，高手数量其实是有限的？”
“对！”陶安然点点头，“能成为高手的，必然都是天才。而天才，从来都是寥若晨星，不足以和日月争辉。”
“还有，天才也讲先来后到。你来得晚，不但上不了餐桌，还有可能成为一盘菜。”
嘶！
季夜倒吸一口冷气，目光打量陶安然，“所以……你，不，陶安然成了你的一盘菜？”
“你说呢？”陶安然眼中寒光闪烁，令人后背阵阵发凉。
“那，那你夺舍了陶安然的身体，他，他就一点都不存在了？”
“怎么可能不存在。”陶安然笑了起来，笑得依旧那样瘆人，“他的脾性，他的聪明，他的活力无时无刻不在影响我。”
“这其实也是夺舍的一种好处。要知道人活得越久，就越容易食古不化。很多事情不是做不来，只是跟不上趟儿了。”
“所以，多用用年轻人的脑子，让自己能跟上趟非常重要。喏，她们其实也一样。”
陶安然抬手指指箐云和灵凌，“换个年轻皮囊除了更漂亮之外，最重要的还是那股少年劲儿。要不然老气横秋的，别说外人不待见，她们自己也难受。”
“老大，你说你自己就行了，怎么把咱们给带进来了呢？”灵凌不满地嚷嚷。
“呐，看见这小性子了没？换皮囊之前她虽然也任性，但那是老太婆的蛮不讲理，一点都不可爱。”
哈哈！
季夜虽然头皮还在发麻，但还是忍不住笑出声儿来。
“谁是老太婆了？”这下连箐云都绷不住了，怒道：“再拿咱们说事儿，你一个人过去吧！”
“呃……”陶安然挠挠头皮，不敢再多嘴了。
“接着说，那我该修炼哪种法门？”季夜催促。
“你不是有象形之力吗？难道这方面不能提升一下？”说这句话的时候，陶安然的语气听起来很随意，但其实他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箐云和灵凌也非常关心这个问题，所以都下意识地集中了注意力，目光盯在季夜脸上一动不动。
季夜的第六感一向很准，立马明白这才是老怪物们感兴趣的东西。
“对了，你能先告诉我你怎么有象形之力的吗？”陶安然又问道。
“我也不知道。”季夜摇摇头，“反正我突然就能变蛇了，就像是有谁在我睡觉时点化了一下，然后我就有了象形之力。”
“哦……”陶安然缓缓点头，神情就变得严峻起来。
是的，如果凡人的象形之力除了天地异变这种可能性之外，还有另外途径的话……
比如像季夜说的，可以由别人点化，那就太可怕了。
要知道这个世界的修仙者满打满算也就三四百万人，其中绝大多数其实也就比凡人强一丁点而已。
但是凡人的数量就不可计数了，有谁若是可以随意点化他们，便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一旦燎原之势形成，想要压制下去的话，真有可能玉石俱焚！
千年以来，陶安然这样的上位者考虑的从来都是怎么对付同行，怎么平衡各大宗门之间的利害关系，根本就没想过怎么对付凡人。
因为凡人和蝼蚁无异。
凡人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提供好的修仙苗子。
而好的修仙苗子，唯一用途就是成为一盘好吃的菜。
是的，上位者已经千年不变，谁都不想下餐桌，谁都不想成为别人的一盘菜。
大家都非常默契，即便有什么矛盾，也从来不会斗到伤筋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