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赌赢了还不跑？
“血手人屠和孝义黑獭来了，还不快走！”
见众人唯恐避之不及。
吴小胆调侃着，“大哥的名号还是比我有威慑力的多啊。”
林晟懒得和这些见识浅薄的路人一般见识。
他闭关这半年，临江城倒也不是风平浪静，秩序井然。
走马帮常派些堂主乃至供奉下场找他麻烦，无一例外都被他辣手斩杀了。
本来不死四重还能在他手下抗衡许久，但自从雾影诀创出以后，大多不死四重却也躲不过他的暗杀了。
久而久之，走马帮便传出了他血手人屠的称号。
至于走马帮帮主，却是不知是何缘由从未露面，到让林晟费解，亏得他每次行走在外，都小心谨慎以雾影诀中的缩骨易容功变化容貌。
而吴小胆与林晟在血桃林中分别之后，居然迅速晋升了不死三重。
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段，在县府衙役中混得如鱼得水，甚至在衙役班头重伤残废之后，接了其班头的位置。
“你每日都带着他？演给谁看？”
林晟神色淡漠。
吴小胆却是无论去何处，都要将原班头随身带着。
只见坐在一个类似轮椅器械上的原班头听得林晟如此言语，略显挣扎，呜呜叫个不停。
“大哥可别诽谤我啊，王班头可是我非亲非故的再生父母，我还要给他养老送终呢。”
他如此轻笑一声，把住王班头的椅子。
“王师傅，你认错人了，令堂今晚才来见我们。”
吴小胆状若亲切的说着，王班头却是噤若寒蝉。
林晟看了眼精神萎靡的王班头，心中却是无奈，自己二爷爷时而桀骜不驯，吴小胆这小子偶尔阳奉阴违，到底还是要将自己手足兄弟培养出来才靠谱。
想起林柏、林墨武、林梧三人经过家训调教，算是初具人形，他便多少有些宽慰。
他都懒得揭穿吴小胆是不是还对当初当众被班头羞辱之事记挂在心。
毕竟当日的衙役现在几乎被其清理的快干净了。
“废话少说，源石矿的事情有眉目了？”
见菜品上齐，林晟开门见山。
数月以前，谣传从府兵开发的末渊王陵逃出来一只魔渊王虎，周边数城聚众围剿之时却是在赤兆山脉中发现了一座源石矿脉。
当他雾影诀有成之时也探过此事，但一无所获。
“发现源石矿的猎户名为唐全，他被特许列入府兵，却并非在临江城，分到郡府铁血城去了，难怪一众豪族都寻之不到。”
吴小胆顿了顿。
“你不会就想说谣言并非空穴来风？！”林晟冷笑一声。
“大哥可对数月前突发的荒芜焚风有所了解？”吴小胆恭敬添酒，“那源石矿便藏在荒芜焚风风眼之处。”
“荒芜焚风是九异妖风之一，不是不死五重以下能接触的范畴。”
林晟面色凝重。
他当初探查之时便遭遇过此风，起初还以为是无名山火。
此风虽无影无迹，但吹拂而过，树木荒做焦炭，血肉消成砂砾，骨骼碾为齑粉。
若非及时察觉不对，以幻影须弥歩接近半步音速的亡命狂奔，早已殒命其中了。
荒芜焚风还是后来请教凌寒才得知的名字。
“大哥居然也知道九异妖风？”
吴小胆一看林晟似笑非笑，心道你也藏得很深吶，便不在顾及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
“虞渊国常用这般手段，一旦发现直晋不死五重以上的天才地宝，便请国卿布置阵法，圈以划禁，视为禁脔，不让外人窥得。”
林晟之所以想要寻求源石矿，也是想要将快速将浴日金乌诀熟练度提升。
“是阵法？”
他还专门贿赂了一番小小猴，请教荒芜焚风是不是杀阵的一部分，却是与吴小胆的消息相悖，因此质疑反问。
“大哥倒是知道的比我还全面，不过却不知这荒芜焚风易放却是难收，血桃秘境的袁先生难以用阵法将魔渊王虎困住，只得出此下策。”
吴小胆将之款款道来。
“不过大哥总不见觉得大王会让国卿亲自来挖源石矿吧？风中间隙不过是以幻阵掩饰罢了。”
林晟若有所思，不过……
“袁先生何不直接将魔渊王虎斩杀便是？莫非……”
他大为不解。
“也不对啊，若魔渊王虎修为比肩不死六重及以上，岂能被荒芜焚风所制？”
“据从末渊王陵回来的府兵所知，魔渊王虎拥有鬼神血纹……”
吴小胆神情莫名，不知需不需要给林晟细说其中关键。
“……不死根源？！”
林晟一字一顿说着，神情凝重。
他从凌寒出得知过，此界共有十三类不死根源，分别象征三千不死鬼神的十三个类别。
这十三类分别是血、魔、骨、咒、浊、煞、蛊、毒、日、地、水、火、风。
而鬼神血纹就相当于是分辨不同鬼神的纹章。
大多道途根基不够稳固的，在经历生死重生之后，道基便替换成血道了。
而杀死鬼神血纹拥有者无非会面对三种情况，最差就是血纹中已经重生鬼神意识，直接寄生夺舍杀戮者。
中等便是血纹化作一方造神血池，兼具禁地与宝地功效。
最好的情况，凌寒却是没说。
“大哥你了解关键便是最好了。”
吴小胆欣喜的面孔之下暗藏浓浓的忌惮。
“我有办法找到风中间隙，不过据我所知，五大豪族却是早有动作了，大哥有把握带小弟喝口汤吗？”
显然他是想要分润一部分，不然何必冒着风险陪林晟去闯？
林晟又没给他发过工资。
见林晟犹豫不决，吴小胆咬牙催促着，“大哥还是早做决断，若是五大豪族吃得肚饱浑圆，接着就该王国收尾了，届时真的连碗都舔不着。”
林晟盯着吴小胆焦急的面孔，反倒问了句不相干的话，“张狗耳、李胆要往龙腹塬铸城服徭役的事，与你有关吗？”
此言一出，王班头又开始呜咽起来，好似在暗示什么。
临江城还算有油水可榨，夏税加三成虽然波折，但好歹齐了，但县令还是要一批徭役上龙腹塬铸城。
他本以为和楚无伤或是走马帮相关，但吴小胆也是怀疑的对象。
说到底，张狗耳和李胆只是林晟同乡，真不幸战死了，他最多也就伤感一两句，楚无伤或是走马帮犯不着从这个角度坑害他。
见吴小胆还要赌咒发誓，林晟淡漠垂目，“吴小胆你有勾践之奇，我信不过你，若你信得过我，告诉我如何寻找风中间隙的诀窍，我不会少了你那份。”
吴小胆瞪了王班头一眼，讪讪一笑，“这真真是县令邀功之举，和小弟别无关系啊。”
“据我所知，曹家最早知晓，已寻到一条间隙，早已组织人手在其中采集源石了，周家、楚家、林家也派人日夜沿风界寻觅，不知有无发现。”
他半是叫屈，半是据实以告。
“不过任家却是从锁龙峡崖壁之下挖了条数里地道，直通荒芜焚风风眼。”
“等我寻到源石矿，或多或少都会留给你部分。”
林晟深深看了吴小胆一眼，你到底还是没说怎么寻觅风中间隙。
“在县衙等我便是。”
“还是大哥仗义！”吴小胆点头哈腰恭送林晟离去。
直到林晟消失一两刻钟，他依旧保持那副恭敬的姿态，背脊却早已被汗水侵透。
“唉~大哥未免太过敏锐。”
他声音嘶哑，汗如雨下，喃喃自语，“我临江城赌神偏就不敢赌你有没有胆量在县衙杀人。”
“老东西，叫你不要随意动作，惹人嫌疑，每日锯你五肢，拔尔长舌还不长记性？！”
吴小胆神色阴鸠，在王班头耳旁低语。
一柄长刀从王班头胸膛破胸而出。
徒留下惊疑不定的众人，他却早已逃之夭夭，甚至不止逃离了临江城，一口气逃到了虞渊国国都方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