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性

方陌向前暴冲，迅速靠近一个持刀贼人身前，右肘裹挟着这股力量狠狠抬起来，直接撞在那贼人胸膛之中。

嘭！！！

肋骨爆碎的声音。

那贼人惨叫一声，五脏六腑仿佛都被这一肘砸碎般，口喷血雾，倒飞出去。

到达聚力境之后，全身力量随时都能爆发，跟之前完全不一样。

那股酣畅淋漓的爆发力，让方陌再也没有先前的害怕，反而感觉浑身血水都沸腾起来。

最后一个贼人被吓得转身就想逃走。

方陌箭步追上，脊椎舒展似强弓，迸发出一股刚猛力量，汇聚在右臂，狠狠打出一记冲拳！

嘭！！！

宛若巨石般砸在那贼人后背。

聚力武者的力量太过强大，青石都能一拳打碎。

那贼人的脊椎瞬间被方陌一拳打断，整个人直接瘫倒在地面。

“放...放过我...”

这家伙趴在地面之中，用哀求惊恐害怕的目光看着方陌。

“我放过你...谁又放过我呢....”

方陌深吸一口气，拿起对方跌落的长刀，直接一刀将其了结性命。

处理完这三个贼人之后，方陌目光一扫，瞬间看向田海那边。

他正在和一个削瘦男子疯狂交手。

刀光剑影交错，激烈非常。

“田叔莫慌，我来助你！”

方陌爆喝一声，大步流星地杀了过去。

连杀三人之后，他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感觉自己释放了某种暴戾天性。

削瘦男子一直都全神贯注地和田海交手，没有留意方陌的情况。

现在听见方陌这声爆喝，心中骤然一惊，不由露出一丝破绽！

田海在江湖混了这么多年，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手中长刀骤然戳出一个刁钻角度，闪烁森冷白光，戳向对方的肺腑而去。

削瘦男子低吼一声，勉强将身子扭转一些。

噗嗤！

长刀擦着他的腰腹而过，割下好大一块血肉。

可下一刻。

一道狂飙而来的身影宛若一列高速火车般撞来。

摧山·铁山靠！

嘭！！！

削瘦男子只感觉一把巨锤砸在自己身上，皮膜筋骨爆裂，内脏移位，狠狠飞出去，落在三四米开外。

他不愧是聚力高手，身躯强健，愣是没有陷入昏迷，强忍着脑袋的晕眩站起来。

下一刻。

他的脑袋就被方陌狠狠抓住按下去。

嘭！！！

一记凶残无比的膝撞撞在他的脑袋上。

削瘦男子整个脑袋都被坚硬的膝盖撞得扭曲爆裂，一颗带着神经血管的眼珠子都被撞了出来，倒在地面，没了声息。

不远处的田海看见这一幕，目瞪口呆。

这....这真是少当家？

他认识的少当家，沉默寡言，性格良善。

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凶残？

简直如同一头嗜血野兽般。

强大、凶残、血腥！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现在战斗还没结束。

“兄弟们！”

“杀！！！”

田海咆哮一声。

方陌也反应过来，迅速杀去。

此刻篝火处，威远镖局的镖师还在和一众贼人厮杀着。

十几具尸体已经倒在了地面。

可随着田海和方陌这两位聚力高手的加入，局面彻底呈现一边倒。

十几息之后，所有贼人都被解决。

当心中那股凶戾消退，方陌大口喘息起来，只觉得浑身肌肉酸痛不已。

方才他连续爆发了摧山拳的杀招，哪怕他已经是聚力武者，体魄也是有些承受不住。

他看着这些尸体...哪怕是他第一次杀人，却异常平静。

“少当家..”田海提着滴血的长刀走过来。

他怕方陌受了什么刺激.....

“田叔....我没事。”

“只是觉得你说得对。”

“我只是想活下去...谁不让我活..我就杀谁。”

方陌朝着田海露出一排森白牙齿。

田海沉默了一下，突然笑道：“看来少当家真的长大了。”

不...我只是在适应这个世界...

方陌心中补充一句。

接下来，田海开始统计伤亡情况。

这次山贼袭击，他们一共死了四位弟兄，还有三位重伤，其余人或多或少都挂着彩。

就连田海的肩膀都被削瘦男子戳出了一个血洞。

反倒是方陌没受任何伤，只是有些脱力。

“少当家，他们几个的伤势拖不得。”

“我们能早一点赶回县城，或许还有得救。”

田海沉声说道。

“那走吧，连夜赶路。”

方陌点点头。

尽管趁着夜色赶路很危险，可事情紧急，只能冒险。

何况也难说这伙山贼还有没有同伴。

将伤员和死亡镖师的尸体放在拉货的平板马车，田海还顺便将那削瘦男子的尸体带上，一行人冒着深沉夜色，迅速出发。

一直到天亮，他们终于是有惊无险地回到了宁安县城。

田海带着他们去了最近的一间医馆。

一阵忙活之后，还是有两个镖师由于伤势太重，没有撑过去。

“傻孩子...都坚持这里了...就差一点。”

田海叹气一声，将这两人的双眼缓缓合上。

方陌站在医馆门口一旁看着这一切，心中也很是复杂。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旋律，混乱血腥...谁也不知道能否活到明天。

一会之后，一个身穿黑衫，五官如刻的强壮大汉带着几个人冲进医馆之中。

他看见方陌安然无恙之后，总算松了一口气。

来人，正是威远镖局的当家，方安虎！

“小陌，没事吧。”方安虎关切地问道。

“父亲，我没事。”

“只是有些弟兄再也醒不来了。”

方陌看见方安虎，轻声说道。

他在模仿之前方陌面对方安虎的语气神态。

“放心...他们的身后事和抚恤金，我都会处理的。”

方安虎拍了拍方陌的肩膀。

和方陌不同，方安虎早就见惯了太多弟兄死在自己眼前，早就麻木了。

“大当家。”田海看见方安虎，也走了过来。

“我们几个出去谈一下。”方安虎低声道。

这里是医馆，不好交谈。

三人来到医馆外的一处茶铺坐下。

田海知道方安虎想要问什么，先将昨晚突然遭遇山贼偷袭的事情经过说一遍出来。

方安虎听闻之后，惊愕不已。

他无法相信田海描述之中的方陌。

这真是自己那个天赋平庸，性格善良的儿子？

“小陌...你什么时候突破到聚力的？”

方安虎柔声问道。

“就在昨晚...我被三个贼人围住...那一刻我不想死...然后就突破了。”

“紧接着我好像疯了一样...”

方陌回答道。

听见这话，方安虎和田海脸上都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在生死绝境之下突破的事情，并不少见。

方陌这种情况，他们能够理解。

突破之后，力量大增，情绪陷入了极端之中，才会发生这一切。

“干得不错...看来你这次真的成长了不少。”

方安虎欣慰一笑。

这么多年过去，方安虎其实已经接受方陌的平庸。

没想到这一次出去押镖，竟会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然后，方安虎望向田海：“海哥..是那伙盗贼袭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