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诡异的时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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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景象陡然变幻，无尽黑暗后。
吴鸥睁开了眼。
一道诡异的绿光正朝他的眉心激射而来，近在咫尺。
“怎么会！”
心中闪过诧异的同时，吴鸥侧身翻滚而出，绿光击中其身后的大树，留下一道冒着青烟的大洞，翠绿的枝叶开始迅速泛黄衰败。
“怎么会！”
茯苓满是震惊，语气中的错愕，比起吴鸥过之而无不及。
前一刻，吴鸥分明还身负重伤奄奄一息。
眨眼间，不仅伤势痊愈，还变得身手矫捷，生龙活虎，身上的气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不是过去了四天吗？怎么还在这里！”
“难不成？只是我做的一场梦？”
“茹茹？”
吴鸥的内观世界，山河印内，茹茹的身影蜷缩成一团，昏迷未醒，不过在山河印神息的滋养下，吴鸥能够感觉到，茹茹的情况在一点一点好转。
至少，很稳定。
确认好茹茹的状态后，吴鸥收起所有思绪与杂念，冷眼看向茯苓。
方才，光是一个眼神都能让他胆寒的后者，此刻，却不再宛若高山不可攀。
“你是怎么办到的？那件宝物呢？”茯苓质问道，目光审视着吴鸥，就像是在看一个怪胎，最终美眸落到了吴鸥……圆滚的肚子上。
“你把宝物吃了？”
吴鸥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没有回答茯苓的问题，而是活动了一下身躯，确定全身那爆棚的力量感，不是自己回光返照的错觉后，吴鸥的嘴角缓缓上扬。
“打那四个老毕登，我不敢，可你嘛……”
话音悬而未落，吴鸥的身形已经爆射而出，一跃而起后，从天而落，破风声呼啸，一道铁拳砸向茯苓面门。
茯苓横臂抵挡，闷沉的撞击声响起后，茯苓纹丝未动。
“就这？”茯苓美目泛起寒霜，不足一尺，与吴鸥对视，摄人心魄，“你一个修为都没有的普通人，靠一件灵宝，就能够赢我了吗？你……太自不量力了。”
“是吗？”
擂鼓般的声响自吴鸥心口处传出，周身气血翻滚，一重接一重的力量不断共振，顺着手臂宣泄而出，就像层层海浪，不断拍打在沧月身上。
“嘭嘭嘭。”
茯苓美目瞪大，又惊又怒。
三重暗劲的增幅下，茯苓的身形猛然下沉，地面开始龟裂塌陷。
“现在呢？”
吴鸥拳脚并用，攻势虽杂乱无章，却密集如同瓢泼的雨点。
茯苓闷哼一声，随后身形溃散成雾，飘向远处，重新凝聚成人形，嘴角溢出绿色的血液。
“气血之力！修罗！”茯苓满目杀机，雪白的沟壑随着急促的呼吸不断起伏，“你不是靠的宝物！你是神谕者！”
“你明明没有灵力！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成为神谕者！”茯苓狰狞咆哮。
吴鸥并未回答，目光微沉，身形再度掠出。
他对这些怪人的了解过于浅薄，拖延得越久，越有可能落入算计之中。
他如今唯一的优势，就是气力充沛，而茯苓伤势在身，已经显露出颓势。
最好的办法，就是速战速决。
在吴鸥的乱拳下，茯苓刚开始还能勉强应对，可吴鸥满腹灵药，高强度的出拳踢腿，不仅没有显露出疲态，体内的气血之力反而越发雄浑。
茯苓先是动用了巫鬼童子，后又受到了天雷余威，自身损耗本已极大，随着战斗的白热化，实体与雾气两种状态的切换越来越迟钝。
此强彼弱。
在身中吴鸥数拳后，茯苓的败势越发明显。
反观吴鸥，尽管挨上了几掌，沾染上了些许巫毒，在强大气血之力的加持下，不仅没有力竭的表现，反倒更彰显出几分凶悍。
“你输了。”吴鸥神色淡漠。
“输？”茯苓满嘴鲜血，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神中全是讥讽，眉头一挑看向吴鸥，“即便你成了神谕者，不过只是一阶修罗，若不是我有伤在身，你以为你能像现在这样得意？”
“杀你，并不是一件让人得意的事情。”吴鸥轻轻摇头。
“你真以为，你能杀得了我？”茯苓露出得逞的笑容，满是血污的脸上，表情癫狂，活脱脱一个女疯子，“蠢货，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是哪！”
看清周围的景象，吴鸥目光一沉。
在刚才的交战中，两人一进一退，战场在不知不觉中，从昏暗的山林，重新迁移回了破旧的城隍庙外。
城隍祭台上，铁笼中的男孩奄奄一息，蠕动的喉咙里，还有杂糅的声音随着喘息不断传出。
“求求你，我想……”
“收下，不要给别人说，是我送你的。”
“藏好了吗？”
……
吴鸥神色凝重，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
“你根本不懂，什么叫做巫女！”茯苓冷笑，沾满鲜血的手在双眼上轻轻一抹，猩红的杏眼再度浮现。
“巫道一阶，祭生……借灵！”
祭台前，本已熄灭的白烛，冒出火星……
……
……
半小时前，C24国道73号路口。
此起彼伏的警笛声，让山野的寂静顿时荡然无存。
八辆警车将一辆出租车围得水泄不通，九个车身拥挤在一起，直接将整条国道横断，就像是在上演一场围追堵截的警匪大片。
警灯闪烁的光芒，落在司机茫然呆滞的脸上。
让他一度怀疑……钻进树林的梁飞鹏，难不成是市长的儿子？
“蹲下！”二十多号警员迅速集结。
“警官，我是个好人！”司机急忙道，老实抱头，蹲了下去。
在交代完整件事情的案发经过后，司机被两名警员接管，暂时拘役在了一辆警车之中，司机眼神失焦的坐在车内，做梦的恍惚感让他无所适从。
“所长，我大概知道他们去哪里了！”郑寒道。
隔着夜色，眺望城隍庙的所长转过头，眼中闪烁的光芒意味深长。
“他们很有可能去城隍庙了！”
“城隍庙？”晓丽困惑问道，“川宁市有城隍庙？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那是因为你来得晚。”无所事事的黄建接过话茬，“城隍庙在缙云山上，十多年前因为山体滑坡，损坏严重，便被废弃掉了。”
黄建看向晓丽，“你才来川宁五年，不知道这些事很正常。”
“不是都废弃了吗？他们还去城隍庙干什么？”晓丽问道。
黄建摊开手，摇了摇头，随后看向郑寒，“到你了，大侦探。”
“就是因为它废弃了，才最适合藏匿。”郑寒分析道，“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第二，这是拍摄到救护车的最后监控地点，我们来的路上，是从三个方向集结而来，周围却没有救护车的影子，这说明什么？”
晓丽皱眉思索，眼里突然冒光，“他驶出了国道高速，进入了监控的盲区。”
“如果我没记错，这附近能够下到高速的地方，就只有一条路，就是当年为了拉动城隍庙旅游经济，路政局所特批的宁隍路。”
“我和黄建去探路，郑寒，你领着其他人搜索附近，随时保持联系。”
“所长，宁隍路当年我熟悉，我建议由我带队，您……”
杨江的脸色黑了下来。
晓丽急忙拉住郑寒衣摆，对着他使眼色，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
“所长，您请上车。”黄建急忙打开车门。
所长冷眼扫过郑寒后，坐上了警车。
引擎的轰鸣声中，警车离去，
“寒哥，你今天怎么了，老是去触所长的霉头干嘛？”晓丽小声嘀咕道。
郑寒缓缓收回目光，“晓丽，你有没有觉得所长今天……很奇怪？”
晓丽急忙看向周围，见没有人靠过来，松出一口气，“寒哥，你小声些。”
“但愿是我想多了。”郑寒摇头。
“你要是不想得多，能这么快就分析出城隍庙吗？”晓丽打趣，缓和气氛道。
“运气罢了。”
“这是头脑，就像黄建说的，大侦探的头脑！”
“如果不是那个出租车司机，我也不会这么快推断出城隍庙。”
“什么意思？”晓丽不解。
“你还记得，那个出租车司机指着缙云山头说的话吗？”
晓丽皱了皱眉，似乎没有想起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他说那里雷电交加。”郑寒补充道。
“和这个有什么关系？不就是局部雷云吗？”
“在审讯吴鸥的时候，他向我提了一个要求，他说……他想看一下天气。”
“寒哥，怎么越说越悬乎了，我没听懂。”晓丽摇头。
“不重要，应该是我多想了。”郑寒没有继续说下去，“告诉兄弟们，搜索周围的要道，找失踪的救护车。”
晓丽点头后，匆匆离开。
郑寒抬头看向星空。
漫天星辰，金、木、水、火、土五星，连成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