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情报
约莫半刻钟后，在一番惨烈的激战后，包格斯在付出一只眼睛、一条腿的代价后，成为了最终的胜利者。
包格斯丢掉匕首，一瘸一拐地朝着远处跑去。
“就这样放他走了？”窦小明问道。
“会有人替我惩罚他的。”吴鸥收回目光。
处置完“三姐妹”，吴鸥再度回到别院，此刻，三爷的呼吸已经渐渐平稳。
“你暂时可以走了，三爷现在需要休息。”陈闻道。
吴鸥点头，径直离开了“别院”。
待吴鸥走远，陈闻回了一趟药房，将存留药渣的药罐端了出来。
“啥药呀，功效这么好？连阎灵丹都比不过。”窦小明捏着鼻子，用木棍翻动药罐里的残渣。
“刚才他抓药的时候，我用神识看了，就只有四味药材，分别是淫羊藿、肉苁蓉、杜仲、何首乌。”陈闻道。
“说慢点，我翻不过来。”窦小明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本药典，不停快速翻动，查询着四种药材的功效。
“查到了。”
“治什么的？”
“是补气血的药，通常用来治…肾亏。”窦小明讪讪一笑。
“别院”突然安静了下来。
“三爷，要不要我今晚让厨房定两斤…牛腰子，您试一下？”
三爷睁开眼，没好气地看了一眼窦小明。
“问题不在药材上，药汁里，有他的血。”三爷语气不急不缓，“这些药材，是他用来掩盖血腥味的。”
“血？”陈闻皱眉。
沈谟看向吴鸥离开的方向，目光宛若深潭
“需要抓回来吗？”窦小明问道。
“不用。”三爷微微摇头，“下午，关注一下检测的结果。”
“三爷，您怀疑他是【自净体】吗？”
“不是，真有这玩意？”窦小明跳了起来，双手合十对着空气不断作揖，“二爷，我之前说您老眼昏花，完全是无心之语，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大人不计小人过。”
“小明，你觉得修罗怎么样？”
“三爷，啥意思？”窦小明有些懵。
“如果我没记错，你那里应该还有【罗睺火源】，是吧？”
……
……
吴鸥回到广场，眼神平淡无波。
此刻，所有人眼中的戏谑，在目睹“三姐妹”自相残杀的戏码后，都变成了惶恐以及畏惧，此刻，就像避讳瘟神，对吴鸥敬而远之。
没有一句议论，以及挑衅。
这一场插曲后，连卫兵看向他的眼神中，都带着几分忌惮。
灰色手环不再是软柿子的象征，而是……不可招惹的标志。
吴鸥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他猛地咳嗽了几声，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高强度使用山河印的能力，他的精神和身体都有些不堪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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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还有十五个小时，就能够离开了。
吴鸥闭上眼，进入【内观】。
目前为止，他已经摸索出了山河印的两个能力，【神息】以及【观照山河】。
能力的施展，皆是以消耗山河印内部的火星作为代价。
其中【神息】可以消除荒污染，还能滋养修复自身，不过一旦超过限制，便会过满则溢，此外，神识的冲撞，会加速山河印的神息外放。
这个能力，类似于被动，没有时间上和次数上的限制。
【观照山河】则是探测周围并在脑海中全息成像，可以做到全方位无死角，每次发动除了会消耗大量的火星外，还存在六个小时的冷却时间。
此外，这个能力对精神负荷比较大，使用后，会有短暂的疲惫期。
简单整理思绪后，吴鸥开始调息，不知过了多久，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
在掌握观照山河后，吴鸥的五感远超从前。
吴鸥看向来人，是老鬼。
“可以聊聊吗？”老鬼极为客气，姿态很低。
“可以。”吴鸥点头。
不知是讲究还是不讲究，老鬼没有选择坐在吴鸥旁边，而是直接坐在了地上，比吴鸥矮了整整一个头。
“包格斯已经死了。”老鬼道。
吴鸥点头，意料之中，至于怎么死的，吴鸥并不关心。
见吴鸥没有继续了解的兴趣，老鬼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推到了吴鸥身边。
吴鸥微微眯眼，没有去拿。
“这次赌局，所有人押注的钱全在这里，总共三个金币、六十二个银币、九十三个的铜币。”老鬼很坦荡，“它们现在是你的了。”
“这是什么规矩？”
“没有人会承认参加了这次赌局，他们现在都不想和你惹上半点关系。”
老鬼再度拿出一个玉瓶。
“这次赌局，是我有眼无珠了，这五颗下品阎灵丹，算是我给你的补偿，如果你接受，这件事情就此揭过。”老鬼诚恳道。
吴鸥明白，这老鬼在怕他追责。
开盘坐庄，将吴鸥视作“戏码”，以及食堂里的奚落与冷眼旁观，对黑鬼而言，本是消遣娱乐的谈资，可随着吴鸥成功搭上三爷，局势悄然逆转。
这些谈资，无疑变成了导火索，随时可能炸得他体无完肤。
尽管吴鸥只想安静过完剩下的时间，并没有这方面的心思，可他老鬼却不敢托大，不得不拿出诚意，提前谋划，解决危机。
吴鸥打开玉瓶，里面躺着五颗圆润的赤红色丹药，药丸上，皆刻着字，其中三颗是“王”，一颗是“薛”，一颗是“史”。
这便是憨厚大叔司岸口中，可以消除荒污染的阎灵丹吗？
看来这老鬼，是下了血本。
见吴鸥迟迟没有反应，老鬼的脸色变得有些难堪，这年轻人，未免胃口太大了些？尽管心有不满，老鬼却不敢表现出来分毫。
老鬼神色一狠，咬牙从怀中摸出第二个玉瓶。
“不用了，这些东西够了。”吴鸥摆手。
这些对吴鸥而言都是身外之物，相比这些，吴鸥更需要的是情报，作为囚荒监狱资深地头蛇的老鬼，无疑就是情报的最好来源。
老鬼神色缓和，露出笑容，“小兄弟爽快，以后在这囚荒监狱里，你要有什么事，招呼我老鬼一声就行。”
解决完事情，老鬼起身欲要离开，“小兄弟，那我就不打扰了，下次……”
“不用下次，我现在就有事。”
老鬼怔住，半晌后尴尬笑了笑，又重新坐了回去。
“他们是什么人？”吴鸥开门见山。
老鬼神色一沉，自然知道，吴鸥口中所指的他们，是“三爷”一行人，沉默半晌后，缓缓开口，“我不知道。”
吴鸥与老鬼对视，显然，对于这个答案，并不太满意。
“不是搪塞你，我是真不知道。”老鬼摇头。
“说说你知道的。”吴鸥道。
“他们是两个月前来的，来了后，直接占了我们的娱乐区，说要改造成‘别院’，有很多人不服，集结去闹事，可一百多个人连窦小明的衣角都碰不到。”
“他用了灵力？”
“没用。”老鬼叹气摇头，“而且从头到尾，他只用了一只左手。”
吴鸥皱眉，没用灵力，一只左手打一百多人？这一百人，大多数还是亡命之徒！那窦小明是个什么怪物？
“半个月前，窦小明出去了一次，有些人不服气，看只剩下了一个老头，就偷偷又去了。”
“后来呢？”
“那些人还没走到草坪，就莫名其妙折回来了，就好像失忆了一样。”
“失忆？”
“当天晚上，他们全部暴动，成了【信徒】，然后被枪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