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回来了
叛贼首领聂兴被锁链束缚着，面对死亡威胁，他毫无惧色，坚定异常。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还未等行刑，朱高煦便大步走了进来，朱高燧一眼看到，立马凑上前。
“二哥，快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紧急状况？”朱高燧急切地询问道。
“看来你确实被蒙在鼓里啊。”朱高煦不紧不慢地答道。
“哎，二哥，我这边事务繁忙，若不弄清楚这些叛贼的情况，我如何向父皇奏报？”朱高燧无奈地笑道。
朱高煦紧跟着问道：“那些叛贼，他们还没有透露出什么信息吗？”
他的内心同样不平静，毕竟那些叛贼是他当年为了牵制大哥朱高炽而培养的死侍。
未曾料到他们会如此鲁莽行事，而朱高煦自己对此也一头雾水，他们竟然是未接到指令，自行其是，擅自开始了行动。
若他们暴露了皇族的身份，即便不会直接怀疑到自己头上，按照父皇的性格，也难免会产生疑虑。
于是他又追问了一句。
“这些人嘴巴紧得很，至今尚未松口。”朱高燧只是轻轻摇头，“别再拖延了，快点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何事！”
朱高煦听闻此言，也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方才父皇在奉天殿宣布，四弟即将归来。”朱高煦淡淡说道。
朱高燧听后，眼睛瞪得老大，整张脸写满了不敢置信。
“你说的可是实情？四弟真的要回到京城了？！”朱高燧一脸的小心谨慎。
“二哥，这种事情可开不得玩笑，你不会是在逗我吧？！”他紧接着说道。
朱高煦语气中透着坚定：“圣上亲口所言，不日老四即将归来。”
朱高燧听后，面色凝重，片刻后才开口：“如此一来，你的太子之路岂不是愈发艰难？”
朱高煦倒显得坦然：“总好过让老大那个瘸子得逞。我对老四的能力，心底里是佩服的。”
“别忘了，他的威名，比起你这个北镇抚司的管事来说，更是让人敬畏。”
朱高燧心中一紧，对那个被称为“活阎王”的老四的能力，他再清楚不过了。
世人皆知锦衣卫令人胆寒，但与老四的手段相比，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朱高燧晃了晃脑袋，像是要挤走那些可怕的画面，接着便说道：“我虽是汉王党的人，但若老四归来，我或许真要重新考虑我的立场了。”
朱高煦听后一愣，带着一丝怒气责问道：“你我自幼一起长大，战场之上，我曾为你挡刀挡箭，你现在怎能轻易变节？”
朱高燧苦笑了一下，无言以对。
朱高煦也是沉默片刻，终于认命般下定了决心：“算了，老四回来，我也无意再争那太子之位，还是直接就藩为上策。”
朱高煦把决定说出了口，反而释然了，掸掸衣服，起身离去。
“你这是打算去何处？”朱高燧怕二哥内心并不似表面那样平静。
“如今父皇命令我负责五城兵马司，我得去城里搜捕那些叛贼。”朱高煦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苦笑。
话音刚落，他便转身离去，身影迅速消失在了朱高燧的视线中。
北镇抚司内恢复一片寂静。
“这天下，怕是要迎来变革了。”朱高燧自嘲地笑了笑。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平静。“罢了，我还是顺应时势，随机应变吧。”
朱高煦自踏出北镇抚司，便策马疾驰。他表面上忙于搜寻叛贼，实则只是敷衍了事。
作为建文余党眼中的皇爷，他怎能真心追捕这些人？
但若这些人被他父皇先逮到，也是麻烦事，到时他可就难以自圆其说了。
所以，即便他要动手，也必须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应天城内，朱高煦的部队正四处搜寻着。不过这一切也就是虚张声势，做做样子罢了。
与此同时，朱高华正在前往奉天殿的途中。
他行走在应天城的街巷中，耳边却突然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只见一支军队竟横冲直撞地快速向他逼近。
朱高华眼眸一眯，望向那些冲他呼啸而来的兵马司士兵。
领头的官兵还在高声呼喝着：“闪开！全都给我闪开！”
“拒不退让者，唯有一条死路！”朱高煦紧跟着声音冷冽地宣告着。
此刻，街上仅剩一青年，站立在街道中央，正是朱高华，他目光冷漠的注视着向他冲来的人马。
战马逐渐逼近，朱高煦在马背上目光炯炯。
面对这位挡路的青年，他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还未等他忆起，便被青年的动作所震惊。青年手中突然多出一支笛子。
朱高煦眼瞳猛地一缩。
那是一支黑色笛子，其上镌刻着诡异的鬼纹。
正是这魔笛，让朱高煦瞬间辨认出对方的身份。
除了那个被称作“活阎王”的朱高华，还有谁会拥有此物？
这魔笛，唯有活阎王才能驾驭。
眼前之人，除了朱高华，岂有他哉？
朱高煦情绪激动，迅速下马。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朱高华，眼中满是喜悦。
“老四，你终于回来了，我真是太想你了！”
朱高煦兴奋地拍打着朱高华的肩膀。
朱高华回以淡淡一笑。
朱高煦身后的军队见状，无不吃惊。
这个“老四”究竟是谁？
莫非眼前的这位年轻人就是那名动京师的皇帝四子，被众人畏称为“活阎王”的朱高华？
突然，周围的士兵纷纷倒抽了一口凉气。
朱高华，他，他竟然轻拍了下朱高煦的头顶！
“不错啊，一跃成为汉王爷，真是胆量见长，本事不小嘛？！”
朱高华语气淡然地戏谑道。
“哪里哪里，和你相比，我这些都是小儿科！”朱高煦急忙回应道，视线扫过身后的军阵，脸上显得有些挂不住。
“这还有外人看着呢，给个面子！”
朱高煦尴尬地请求着。
“哼，你还知道要面子，这样大动干戈，你到底是意欲何为？难道是想造反？”朱高华冷冷地问道。
“我……”朱高华仅一句话便把朱高煦吓得心惊胆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