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薛礼(求收藏,求追读!)
“打你姐姐的主意?”
刘长生不屑一笑。
瞥一眼正在认真看信的赵子曦。
女馆主应该是看到了最后,一颗螓首直接就低了下去没抬起来,连耳根都开始泛红。
“党人杰那混蛋他还不配!”
赵子云呲了呲牙。
然后他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脱口就出:
“我姐不仅是炼脏武师,更生得花容月貌,国色天香。
她要嫁人,当然也要嫁给大师兄这样的英雄豪杰才是。
岂能委身于卑鄙无耻的小人?”
杨彦超和杜诚立即看向赵子曦,那揶揄的目光令后者把头埋的更低了。
赵子云还没意识到自家姐姐的窘境,继续为大师兄助力:
“要我说,姐你也早到该嫁人的年纪了,不如就嫁给大师兄得了。
反正我们都是一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以前我问过你这事,你当时说要嫁就要嫁英雄,像爹那般的英雄。
大师兄不就正好合适?
我估计爹如果还在世,也一定会认可我这话。”
好小子,平日里果然没白疼你!
刘长生暗道不错。
谁说小舅子都是那种拖后腿的?
这不就很好嘛。
“……”
杨彦超和杜诚面色古怪地看着赵子云,又看看赵子曦。
“少爷说的不错。”
雷伯脸上露出了姨母笑,抚了抚胡须,看向赵子曦道:
“其实老爷也是...”
“雷伯!”赵子曦一慌,连忙开口打断,阻止雷伯将自己父亲的意思说出来。
然后嗔怪地瞪了赵子云一眼:
“竖子,嘴上一点都不把门,什么话都说,真是...”
目光飞快掠过刘长生一下,下意识微微转身,不敢直面。
“哎,我讲得哪里有错吗?”赵子云懵了,开始较真,“我感觉没毛病呀,你看...”
“好了。”
刘长生伸手示意他不要讲话。
“师父刚去不久,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紧着两件事来。
一个,是查出那两个偷袭师父的武师是谁,又归属于哪方势力,一定要为师父报仇雪恨。
一个,是应对党风雷父子的觊觎。
至于其他的...”
看向赵子曦,刘长生微微一笑:
“之后再说。”
这种情况下,点到为止就是。
再紧着不放就过分了,可能还会适得其反。
赵子云一愣,反应过来:“大师兄说的是。”
杨彦超与杜诚亦是纷纷点头。
师父的仇,一定要报!
赵子曦看向刘长生,目露几分被解围后的感激。
同时,心也乱了。
弟弟的提议,父亲信上的遗命,这都让她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毕竟过去她是真的对刘长生有些无感。
大师兄优点有,缺点也很明显,她从来只是将大师兄当成哥哥看待。
不过此刻嘛...
她对刘长生的感官,当然是有了重大改变的。
某些过去不曾有的想法及旎念,此时也是纷纷于心底不断涌了出来。
或许,这其中有英雄救美带来的好感、及时归来出手带来的安全感的因素。
但并不主要。
此前,她脑海中所想象的自己未来夫君该有的容貌、品质、性情,愈发与此时的大师兄的一切,吻合。
‘师兄完全变了。’
‘不管是之前大度放过那些商人,还是对于馆主宽容而使于馆主主动悔过,这些都与师兄过去的行事作风有异。’
‘当然,是好的。’
‘只是,师兄怎么会变得这么好呢?’
‘少了曾经的暴躁、鲁莽、桀骜,多了现在的平易、睿智、器量,显得愈发豁达倜傥,豪气干云。
短短数月不见,真令人刮目相看...’
女子之心,变幻难测。
“我去县衙一趟,把我那群兄弟弄出来,你们都听师妹的安排,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刘长生交代完,就要往外走。
“师兄,你是要去县衙,见知县吗?”赵子曦及时出声。
“嗯,我要找他好好聊聊。”
刘长生点了下头,淡淡道:
“当初那份名单,虽有人使了钱,可如果没有咱们这位县尊的首肯,岂能把我录上?”
赵子曦轻轻颦眉:“可是师兄,现在秦知县已经不在了。”
“哦?”
刘长生脑袋一歪,等着下文。
“土匪入城肆虐劫掠,这事儿怎么也瞒不住,秦知县直接被州里来的人给拿走了。”
赵子曦细声道:
“上面的新知县还未下来,眼下咱们祁水县衙门的事,都是县丞和县尉两位代理。”
如果说之前,她还担心刘长生要是私自从军中逃回来,会遭衙门抓捕问罪。
那现在她一点都不担心了。
小小县城,不似府里、州里那样高手如云,炼髓武师的地位非同凡响。
就算刘长生真是逃回来的,县衙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是成锅侠了呀。”刘长生微微摇头,“还真是便宜了他。”
“背锅侠?”
赵子云闻声而疑。
刘长生没予理会,径自离去。
…
城南。
薛礼满头雾水地来到街边一家馄饨摊前。
略作观察,发现摊里只坐着一个人,正低着头,大快朵颐馄饨。
见状,薛礼走了过去。
他拱手一礼,试探性问道:
“可是仁兄派人,寻在下前来的吗?”
“嗯,嗯。”
低头吃馄饨的人含糊应了一声,还在大口吃着馄饨,看起很吃得很香。
好生无礼!
薛礼下意识皱起眉,然后微低头用眼睛去瞄,想看清这人样子。
看不清。
于是他开口:
“不知仁兄寻在下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吃馄饨的人一时未答,只是加快了吃的速度。
最后一口汤下肚,海碗空空。
“啧~还是这味道好呀。”
把碗放下,坐着的人终于抬起头来,感慨着说:
“离乡在外多日,陷阵沙场厮杀,偶尔神游物外,每逢午夜梦回,想到的第一个,都是老家的味道。”
“刘三!”薛礼看清是谁,当即一惊。
刘长生轻笑一声,看着他道:
“难得薛师爷还记得鄙人,有心了。”
“咳。”薛礼低头一咳,眼神闪躲。
最近家里一贫如洗,面对有人上门拿出十两银子作为诱惑,他是实在没忍住,就跟来了。
只不过他未想到,自己要见的人竟会是刘长生!
他本想扭头就走,但银子才给了二两,还差八两,所以才生生忍住。
‘话说,他不是被弄到宁州去了吗,何时回来的?怎么回来的?
是私自逃回,还是...
不,也可能,是大军溃败,他成了溃兵,就顺势跑回。’
一瞬间,薛礼想了很多。
“薛师爷,坐。”
刘长生伸手示意请。
附近的军士端着茶过来,将茶放在小桌上。
见还有茶喝,薛礼的脸色渐缓,拱拱手:
“无咎你能回来,当是幸事。”
“薛师爷的事,我听说了。”刘长生笑眯眯道:
“没随县尊一起去,也是幸事。”
“……”薛礼有些尴尬,低头端起茶水不说话。
秦知县背了锅,被州里来人摘了官帽、铐上枷锁拿走。
作为知县的幕僚,要说不受到牵连,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眼前的薛礼散尽家财,喂饱了州中上差,这才免了这场劫难。
不过有这一回,薛礼又没了收入,日子彻底快过不下去了。
“无咎兄...可是来问罪的?”
薛礼硬着头皮道,内心十分忐忑。
当初知县收了刘守年、醉春楼等好几家的钱,把刘长生、刘承运兄弟的名字给划入武人征召名单一事,他可是一清二楚。
甚至,彼时知县还问策于他,虽是任期最后半年,但为捞最后一笔而得罪赵氏武馆会不会有麻烦。
他当时仔细分析,告诉知县,赵青山历来守法、为虚名所困,不会来硬的阻拦。
这份梁子不小。
要是刘长生迁怒于他...
“秦知县罪有应得,我想找他的也没地去找。”
刘长生笑了笑。
旋即,发出一声轻叹:
“至于你,薛正仪,虽参与其中,也不过是忠人之事罢了,我能理解。
并且,你眼下如此潦倒,上有年迈二老要赡养,下有妻儿嗷嗷待哺,只能凭给人抄书赚几文钱,度日都艰难,我又怎忍心去找你的麻烦?”
他摆摆手:“过去的事,就不提了。”
薛礼愕然,愣愣无言。
看着刘长生的眼神,逐渐变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