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历经磨难走过童年
父亲看着婴儿瘦弱又黝黑的脸庞，家里添丁的喜悦已经被消耗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惆怅，怎么让贫瘠的土地里能长出更多的粮食来多养活一张嘴。这是远虑，毕竟婴儿还不需要太多粮食来养活，接下的三年他基本都靠母亲的奶水活着。但是父亲面临着近忧，需要给男孩取个名字，因为有了名字才能办户口从而分到地，有了地才能给家里挣粮食。但是这对于没有读过书的父亲来说，难度很大，每个父母都希望自己孩子能有个好名字，从而给孩子带来好运气，助力孩子飞黄腾达。黔驴技穷的父亲没办法只好求助于他的哥哥，也就是婴儿的大伯父，大伯父师范学校毕业，在哪个年代是非常了不起的，含金量远超现在985，211的毕业生。大伯端着酒杯思考良久说：“就叫晨曦吧，晨代表着年轻向上，曦代表着欣欣向荣”。从那一刻开始，婴儿有了这个世界上专属于自己的代码，“晨曦”。这个代号将追随他一辈子，直到他离开这个世界，这个代号都不会消失。
世间本无事，何处惹尘埃。这句话是晨曦童年生活的最佳写照。经历了唐山大地震的中国民生凋敝，百废待兴。在山东菏泽的农村里，农民自己地里产的粮食基本上无法满足温饱问题，晨曦一家直到他三岁为止，还没办法一年四季吃白面馒头，都是小麦和玉米掺和着来做馒头。晨曦吃饭还很挑，从小不喜欢争抢，遇到自己不爱吃的宁愿饿着肚子，我一直觉得这是晨曦瘦弱的真实原因，但是他自己总说自己肠胃吸收不好，在他大学毕业的时候，175的身高，最高体重才118斤，而且常年没有超过过120斤。日子就这么波澜不惊的流逝着，童年的晨曦总觉得日子过的太慢，希望自己能快快长大展翅飞翔。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来到了晨曦生命中的第三年。
1978年祖国大地吹响了改革开放的号角，在总设计师的规划和带领下，中华民族的土地上到处生机勃勃，春暖花开。做为生在红旗下，长在新时代，沐浴液改革开放的春风成长起来的一代，上天对晨曦的磨难在他三岁哪一年开始了。
在那个老冷的北方冬日的早上，白茫茫的天空飘着雪花，而少年晨曦的额头滚烫的能烧熟鸡蛋，晨曦的妈妈央求晨曦爸爸带他去医院，在哪个兜里比脸还干净的年代，去医院对广大劳苦大众来说，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晨曦的父亲摸摸空空如也的口袋，又摸摸晨曦滚烫的额头，说他去借钱，让用冷水浸过的毛巾帮晨曦敷一下额头。结果一走就再没有了音信。晨曦的额头越来越烫，全身被烧的不停发抖，温度计只有医院才有的年代，没有人知道羸弱的少年晨曦当时烧到了多少度。晨曦妈妈苦等不回来，就央求晨曦奶奶去找他爸爸，结果发现他爸爸没有借到一分钱，晨曦奶奶拿出她的陪嫁的首饰（一个金光闪闪的手镯），你们先拿着这个带孩子去医院，我在找人借钱，如果借不到就把这个铛了给孩子看病。晨曦用破棉被包着晨曦，瞒着鹅毛大雪去了医院，花了一个多小时到了县城医院，医生一摸额头直接送到抢救室，温度计显示晨曦体温42度，医生说再晚来半个小时就没了。
晨曦住进了医院，医生诊断是大叶肺炎，在哪个年代是致死率很高的疾病。三岁的晨曦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奶奶卖掉了首饰再加上借亲朋友的钱支付了医药费。屋漏偏遇连阴雨，在晨曦住进医院的第三天，他的外公也因病住进来医院，在隔壁病房，具体是什么病已经无从考证，不知道冥冥之中是有什么牵连，在三岁晨曦病愈出院的时候，他的外公缺永远离开了他。所以在晨曦后来的印象中，外公的印象一直是模糊而又清晰的。这段经历让晨曦在以后的人生中始终相信，我们的亲人就算离开了我们，也会化作天上的星星和我们在一起来保佑我们。
少年晨曦聪明伶俐，5岁就可以熟练的背诵九九乘法表，对大人们带有考察性质的提问对答如流，让这个狗不尿门的家族拥有了一点点微弱的希望，群里的叔叔阿姨们也对晨曦赞赏有加，希望他有一天能光宗耀祖。
人生没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数。5岁的晨曦的智商突飞猛进，但是瘦弱的身体总是让大人们担心他的健康。可是在哪个以活着为第一要义的年代，健康并不在关注的目标雷达上。晨曦已经可以帮家里干农活，闲暇时和小伙伴玩耍，父母忙于田间劳作并没有时间照看他，一切都是任其野蛮生长。北方的深秋已经很冷，在一个冬日暖阳的下午，瘦弱的晨曦穿着厚厚的棉裤，看起来像一个保龄球，晨曦一个人在池塘边玩水，大人们都在田里劳作做秋收并种植冬小麦，晨曦不小心滚到了池塘里，水打湿了棉裤，深深的裹住他瘦弱的身体，凭他自己的能力根本无法站起来，绝望的晨曦只能无助的等待死亡之神的到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堂姑从这里经过，她从家里去地里干活，看到了绝望的晨曦，把她救了出来，并通知了晨曦爸妈。坚强的晨曦又一次被从死亡之神手中解救出来。成年后的晨曦一直对哪个姑姑怀有深深的感激之情，尽管很少有机会回家看望哪个姑姑。18年后，在晨曦读研究生的时候，听到关于哪个姑姑的噩耗。生病感冒了，被村里的医生用错药，去世了。但是哪个姑姑才43岁。晨曦听到这个消息悲痛欲绝，捂着被子号啕大哭，哭自己的命运，也哭人世间的不公。
5岁的晨曦走过了命运多舛的五个年头，改革开放也进行到了关键的第三年。在这个时候，没有人知道，少年晨曦会不会平安长大，或许会像有些孩子一样中途夭折。但生命之花一旦盛开，就会变得无比强大。野蛮生长使得他养成了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这是生命顽强的坚定支撑，也有可能成为人生的牵绊。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在鲁西南这个偏远的农村延续了几百年，晨曦的童年也在这样的循环往复中流逝。无论贫穷还是富贵，也无关繁华还是偏僻，孩童的日子总是无忧无虑，物质的匮乏无法抹去童年的快乐时光，一粒糖精可以延续几天的快乐，一颗奶糖可以忘掉一个月的痛苦。晨曦的家庭属于村子里最贫穷的，因为孩子多还都上学，家里严重缺乏劳动力。晨曦至今都感恩父母的英明神武，因为他们没有像其他家庭一样让聪明的晨曦早早辍学帮家里做家务。
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初夏农村的夜晚微热而宁静，天上的繁星守护着村庄的光明。晨曦像往常一样，吃完晚饭和小伙伴们在村子旁边的空地上玩耍，那时候的孩子没有太多的娱乐方式，男孩子主要玩捉迷藏，经常抓小偷，女孩子玩跳房子，老鹰捉小鸡等游戏。瘦弱的晨曦做为藏的一方被小伙伴发现了抓到了空地中央，几个小朋友往他身上压做为输的惩罚，其他的小朋友觉得好玩，就拿旁边的花生叶子往小朋友身上盖。瘦弱的晨曦无法承受这么重的力量，花生叶子的覆盖又让空气无法进入。一开始晨曦拼命的大声嚎叫，小朋友以为是使诈想逃避惩罚，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晨曦正在经受生命无法承受之重。晨曦的声音从嚎叫到哀叫，最后只剩微弱的喘息。旁边聊天的本家叔叔发现了不对劲，扒开花生叶子并拉开小朋友，发现晨曦已经脸色乌青，气息全无，生命危在旦夕。
周围聊天的大人纷纷围拢过来，七嘴八舌的发表着怎么挽救奄奄一息的生命，晨曦的母亲在旁边放声大哭，哭声里一部分是因为晨曦悲惨的命运，一部分是对自己没有照顾好晨曦的自责。其他的小朋友的家长大声的责骂自己的孩子，整个村庄上演着以晨曦为主角的协奏曲，从出生以来，无人关注的晨曦第一次成为了整个村庄的主角。哪个年代农村的人根本没有人工呼吸的概念，一个年长的本家叔叔是村里的智多星，他建议把晨曦放到通风的地方，一边用手掐晨曦的人中。几个时辰过去了，晨曦的脸色慢慢从乌青中恢复了颜色，也有了微弱的呼吸。晨曦又一次被从死神手中拉了回来，从此以后，晨曦就对幽闭的环境充满了恐惧。
晨曦度过了三个劫，每一个都被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大家都说晨曦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各种各样的猜测都有，一种说法是属性是龙，龙的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保佑了晨曦，还有更靠谱的说法是晨曦哥哥说的，晨曦出生满100天的时候，在床上用被子包着，一条蛇从房顶掉到床上，小蛇围着晨曦转了一圈，然后爬走了，大家都认为晨曦是被蛇保佑的孩子。
晨曦的父亲叫栓柱，性格偏软弱，对人和气，任劳任怨，属于村子里老实本分的人。母亲叫三土，性格外向，但是脾气火爆，经常骂骂咧咧，对什么都看不惯，总觉得自己嫁给栓柱是亏了。晨曦的哥哥叫晨武，学习成绩在村子里是第一名，也是村子里第一个考上县一中的人，晨武性格偏内向，给自己的压力比较大。晨曦还有个弟弟叫晨剑，刚刚出生。这样的家庭组合加上贫穷，家里几乎是五天一大吵，三天一小吵，骂鸡骂狗几乎天天都有，所以在村子里属于被鄙视的一代。被鄙视的原因一个是穷，更重要的原因是家庭不和谐，经常吵架被人家看笑话。这样的家庭氛围也让晨武和晨曦下定决定，一定要好好学习，早点走出去，脱离这种天天吵闹的家庭，后来晨曦和晨武的都不喜欢吵架，或许和小时候的家庭影响有关系。
80年代鲁西南农村的民风淳朴又彪悍，人们还是喜欢用武力来解决问题，所以当时村子里人高马大，英勇善战的人格外被人尊重和敬佩。晨曦本家的一个叔叔就是这样的一个能人，他的名字叫保仁，他力大无穷，一个人可以打败三个成年男子，村里有人去世，他是当仁不让的抬棺人，抬棺人分三种，一种是在前面的两个人，这两个人承担的重量最大，需要全村最有力气的男子，保仁叔叔两个人中的一个。第二种是抬后面的两个人，这种人的要求稍微低一些，第三种是旁边的几个人，只要普通的成年男子就行。这三种抬棺人是全村精英中的精英，是村里人心目中的英雄。正是因为保仁叔叔的庇护，晨曦的家族才不会被其他家族欺负。
当时种粮食基本两种，一种是小麦，基本上是秋天大概九十月份种，第二年的四五月收，收了小麦种玉米。当时的收成比较差，基本靠天吃饭，家家户户几乎没有存量。如果小麦欠收，就只能吃玉米面，每家的小麦基本只够吃半年的，剩下的只能吃玉米。现在的玉米馒头被做为粗粮成了珍惜物种，如果天天吃就成了煎熬，无论是口感还是营养价值都和小麦差很大。
所以收成好坏就是农民的命，他们可以为止牺牲一切。
在晨曦即将正式上学那年的夏天，发生了一件对全村影响深远的大事，这件事足以载入村子里的史册。这件事就是由小麦种植引起的。那年的四月初夏，对小麦是最关键的时候，拔节固种雨水充足就会确保小麦有个好收成。天不顺人意，天公不作美，已经连续几十天的干旱让小麦已经危在旦夕，政府也从水库中放一些水供农民灌溉。但是在哪个年代并没有一些规则来做好水的分配，纠纷就不可避免。
邻村为了可以有充足的水来灌溉小麦，就把沟渠拦腰截断，等他们灌溉好了在把沟渠打开，这对下游嗷嗷待甫的我村是一种煎熬。村里德高望重的村长叫庆锁，他召集全村各个家族的代表开会，保仁叔代表我们家族参会。会议结论是派两个人人去偷偷把沟渠打开，这样我们村第二天就可以正常灌溉。两个手脚麻利的两个青年成了最佳候选人，一个外号叫狗剩，另外一个是三顺子。他们两个能言善辩，随机应变能力很强，是全村有名的机灵鬼。
晚上九点钟，他们两个带着铁锹出发了，其他人都在村部等着他们的消息，没有人回家休息，就连我们小孩子也隐隐感觉到大人们在做一件大事情，在大人的命令下不情不愿的进入了梦乡。晨曦正迷迷糊糊的睡的香，突然听到很大的动静，大人们都忙忙碌碌，快速的奔跑集合，把家里的锤子，铁锹和菜刀等各种工具往村部拿，晨曦预感到有大事要发生。在不安和兴奋中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父亲告诉全家，他今天要去医院陪护保仁叔，他昨天晚上在医院抢救，生死未卜。然后晨曦才知道了昨天晚上发生的大事件的来龙去脉。原来村里派去挖渠的狗剩和三顺子被邻村守护的人发现了，他们两个寡不敌众，狗剩被对方打成了重伤躺在地上不能动弹，三顺子头上留着血跑到村部搬救兵。
这场战斗持续了三个小时，我们村有两个人重伤昏迷，其他的擦伤更是不计其数。最后有人报警，警察来了鸣枪示警才结束了双方的战斗。这件事让双方都付出了残酷的代价，并在后来的十几年中没有任何来往。这件事事情让全村开始具有了法治意识，不在是武力和拳头代表一切的时代。是一种从愚昧进入文明的一个标志性。也是晨曦开始走进全村舞台中央的起手式。
1983年，中华大地开始了第一次的严打整治，那时候还不叫扫黑除恶。7岁的晨曦也到了上学的年龄。小学生的入学门槛特别的低，尽管没有九年制义务教育法律的实施，小学生入学不是强制性的要求。但是村里100%的学生都能进入小学，除非是家长不愿意让孩子上学。入学考试的题目经过四十年晨曦依然历历在目，就是从1数到100。有些小朋友数到30就开始犯错，直接从30跳到40，能从1数到100的寥寥无几。晨曦从1数到100，还继续数，数到120的时候被老师叫停，因为已经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少年的晨曦并不懂的见好就收的道理，继续告诉老师他还会背诵九九乘法表，这得益于哥哥对他的教诲。老师饶有兴趣的请他背一下，晨曦从11得1一直背到了九九八十一，中途没有再被老师打断。从此的少年晨曦有了人生中第一个标签：“神童”，但是对当时的大人来说，戏谑多于夸赞，因为在大人们的思想意识里，无论怎么样的聪明才智都无法摆脱千百年的命运，那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想要摆脱这种牢笼不可能也不现实，无论你有多么的聪明才智，因为命运就是命运。
从此以后，四年级之前的晨曦的成绩一直稳定在第一第二名，和村子里一个女孩霸榜了整整四年，其他同学只能竞争第三名以后的位置。期间发生了几个有意思的小插曲，给晨曦平淡而又稳定的小学生带来了一些乐趣。
二年级刚开学，晨曦的班级里转来了一个女生，她的座位排在晨曦的后面，当时的学校基本以学习成绩来排座位，偶尔兼顾身高因素，晨曦因为学习的原因，基本稳定在第一排，当时晨曦并不知道她是校长的侄女。哪个女孩并不是安分守己的主，一副高高在上我朝里有人的样子，野蛮生长天不怕地不怕的晨曦对这些毫不在意。这个女孩叫杨紫，仗着他舅舅是校长，上课时候踢晨曦的凳子，导致晨曦无法专心听课，晨曦告诉老师，老师不置可否，走投无路而又血气方刚的晨曦决定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他在女孩有一次踢他凳子的时候，站起来推了女孩一把，这下可是捅了猴子屁股，女孩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号啕大哭，正在上课的班主任要求晨曦罚站，并对女孩当众道歉，少年晨曦认为自己并没有错拒不道歉，宁愿罚站也宁死不屈。事情的发展并没有按照少年的预期来进行，晨曦放学后被关进了小黑屋，不许回家吃饭。一个7岁的孩子在乌黑无人的房间中经历了什么旁人无从得知，直到有同学告诉了栓柱，他才带着晚饭匆匆来到学校，一脸虔诚的给校长道歉，求他让晨曦先吃了晚饭，然后保证他回家会教育晨曦，校长才打开了牢狱之门，晨曦在这个小黑屋里整整待了五个小时，没吃没喝一个人面壁思过，导致他精神都有点恍惚，本来就缺乏营养的身体更加虚弱。这件事对晨曦的影响极大，让大养成了面对丑恶不屈服的性格。但是他也没有原谅过校长，这是晨曦性格的弱点，不能适时的放下。
由于学习成绩好，其貌不扬的晨曦也成了大众的焦点，班里的小混混敬重他，希望他能帮忙指导作业，女孩子们总是喜欢开他的玩笑，有一次几个女孩齐心协力把瘦弱的晨曦拉倒了女厕所，在哪个男女授受不亲的封闭时代，被拉倒女厕所对晨曦来说是奇耻大辱，但是他的确是无能为力，因为他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力都不如当时的女孩子。受尽屈辱的晨曦只能默默承受，把所受的屈辱化作自己学习的动力，发誓要离开这个愚昧和丑陋的村庄。
晨曦的村庄叫刘氏村，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因为这个村里并没有一户姓刘的，反倒是晨姓是本村的大姓。由于生源的关系，刘氏村只有1—4年级，5年级必须去隔壁村去读，隔壁村叫断庄。四年级的晨曦在村里成绩是第一名，等到五年级第一次考试，他的排名在五十块学生中排名第十五，晨曦第一次感受到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整个五年级波澜不惊，只有几件有意思的事让晨曦念念不忘。
断庄村是大村，从一到五年级都是完整的，他们村的学生有天然的优越感，其中也不乏一些有小混混。晨曦的刘氏村家家种大棚蔬菜，这在哪个年代是年代是农民高收入的来源，塑料大棚里种的黄瓜和西红柿可以在冬天卖出很高的价格，断庄的小混混就强迫晨曦们带黄瓜和西红柿给他们吃，晨曦们迫于小混混的淫威，只好偷偷拿家里品相不好的黄瓜和西红柿带给小混混，这对晨曦们的心里是一种无法承受的屈辱，但是迫于武力的胁迫又不得不带，但是屈辱总是要找到发泄的出口。一天早上，晨曦在路上召集小伙伴到一起说，咱们不能便宜了那帮孙子，大家去捡点树叶，把各自带的黄瓜和西红柿放到树叶上，咱们各自撒尿，用尿洗过的黄瓜和西红柿带给小混混们吃，从此以后，给黄瓜和西红柿撒尿就成了上学路上的保留节目。不知道当年的小混混们有没有感受到尿液的温暖。
晨曦的五年级的作息是这样的，早上六点半开始早读，七点半早读结束，然后回家吃饭，八点半开始上课。晨曦骑车到断庄需要半个小时左右，所以每天五点半就要出门，所以晨曦的起床时间是五点，然后骑车到村东头叫小伙伴文佩叔一起去学校，文佩叔辈分比晨曦高，年龄比晨曦大三岁。无论刮风下雨，春夏秋冬，晨曦从来没有缺席过一次早读，但是文佩叔总是隔三差五的请假。晨曦去叫他的时候，他会回应，我今天不去了。就这样经过了一年的时光，晨曦以全校第五名的成绩考上了镇第三中学。少年晨曦的童年就这样结束了，用一句话来总结就是：历经劫波心犹在，我辈岂是蓬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