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贪婪
常峰左手掐着剑诀，右手一挥，鹤道人腰间金精铜剑出鞘在空中划出一道流光。
金精铜剑飞至虎妖面前，剑身化为铜钱，一枚枚刺入它全身关节处，限制虎妖蛮力。
接着常峰单手掐诀，土刺拔地而起，刺穿虎妖妖躯。
它被死死钉在在地上，动弹不得。
常峰靠近轻轻牵引一缕虎妖身上黑气，他全身对这缕黑气有一股生理上的排斥。
见虎妖被制服，清平道人两人走到身边。
“常先生，你在看什么？”他语气带着恭敬。
“清平道长知道这黑气是什么吗？”常峰摊开手，将黑气牵引到他面前。
清平道人回答：“这就是虎精入魔的原因，下山私立祠庙，吸食掺了凡人杂念的香火，这黑气就是掺了杂念的香火。”
常峰目睹刚刚寨民求虎妖点石成金，寨民冒出，大致有了猜测，现在不过是印证猜想。
掺了杂念的香火会污了神灵法身，致使神灵入邪。那自己会不会有这一天？
常峰靠近虎妖，双手点在虎妖的灵台，来自一股精纯香火神力暂时驱散蒙蔽虎妖灵识的黑香火。
它眼神恢复清澈，眼中带着谢意。
“杀了我！杀了我！”它只是重复这一句。
常峰同为神灵顿时有点感同身受。
“唉！”他不由叹息，挥舞手中剑柄。
一道道金光飞回剑柄，金精铜剑剑身附上常峰香火神力，散发刺眼法光。
斩！
虎妖头颅被斩下，颈部黑香火一遇到残留在伤口的剑气，就被其中附着香火神力磨灭，发出“吱吱”的声响。
常峰眺望大山远处，远处的群山森林渐渐被洗去颜色，抬头，天上群星一点一点熄灭，银月的光芒一点一点暗淡。
距离梦境消失还要一些时候。
常峰将手中铜剑丢给鹤道人，“收好了。”
他看着常峰眼神炽热但是一瞬又消失，他又小声说：“谢谢。”
三人无言，气氛有些尴尬。
常峰无聊，走到巨大金块面前，心想点石成金之术，我为什么不会。
虎妖被制止时在三人不经意处，一个老寨民拖着半个血淋淋的身体，向金子慢慢俯卧爬去。
他走到金块面前，老人贪婪地紧紧抱住金块，他表情癫狂僵硬，脸颊处残留着泪痕。
篝火的光芒下，金子褪去金灿灿的颜色，变为普通的石块。
老人表情迷茫看着变为石块的金子，这耗尽了他最后的心气。最后他眼睛直瞪瞪的看着石块，身体瘫倒下去。
这一幕常峰全程目睹，他走到老人面前，轻轻合上他那死不瞑目的眼睛。
“唉！”
常峰叹气，耳边传来回声！是寨民的歌声！
“嘿呦嘿呦，点石成金呦梦一场！石头沉默立山梁，众人梦醒泪成行！”
接着山寨渐渐全部褪去颜色，天地间灰蒙蒙一片。
【收获姚家寨地灵神位碎片，香火值＋168】
【神位；土地（晋升消耗1000点香火值）】
【辖地：山神庙方圆三十里】
【品阶：九品】
【神侍：1\4】
【香火值：188】
常峰从梦境中里醒来，旁边柳烟儿讨好地趴在他身上：“山主，你过来看看，我捉到了什么。”
柳烟儿袖手一挥，一只两个半人大昏迷地老虎现身土庙。
老虎看着老迈，右爪和后腿都少了大半截，看来是以前被追杀受了重伤。怪不得要把常峰三人拉到梦境动手。
“刚刚山主在里面，外面突然传出一声虎啸，我顺着声音就把它找到带了回来，山主烟儿能干吧！”
“能干，能干！”常峰敷衍道。
他环顾土庙，庙里那一缕未被炼化的香火神力消失。
所以这是虎妖逃亡至此半年来收集的香火，为我做了嫁衣。
旁边陈义几人发出了动静，清平道士两人也快醒了，他赶紧让柳烟儿离开，防止她和清平道士他们产生冲突。
陈义脑袋昏沉沉地站起来，揉了揉眼睛，看着身边趴着老虎，吓得一激灵。常峰将他扶住，在他耳边轻语。
“没事，老虎动不了你。”
陈义看到常峰在身边心里安心不少，但是腿打颤，“常先生在就好，这是妖怪？”
“是的，不过已经被制服了，没有危险。”
李文成夫妇刚刚也一并醒来，也被虎妖吓了一跳，李文成抱着易秀，即使自己也害怕，但还是出声安慰。
清平道士一梦境出来，立马从背囊里掏出一摞金色符箓，看到昏迷的虎妖，嘴里念着道门符咒。
符箓上的红色符文散发红光，一张张符箓飞到虎妖全身关键穴位。
鹤道人手中法剑出鞘，一脸严肃，手中铜剑法光灿灿，剑指虎妖。
“你们两个也太激动了，虎妖已经被制服了。”常峰喊道。
清平道士两人展现神异异术，倒是让陈义三人大开眼界，陈义暗怨自己竟然昏睡过去，没有见识到常峰的妙法。
清平道士语气恭谨，自来熟地走到常峰面前抱拳道：“多谢，常先生出手相助，不然小道我怕是要舍身在那里。”
“道长客气，不过是自救罢了。”
“不知，常先生打算怎么处理这虎妖。”清平道士揉搓着双手，有些不好意思。
常峰低下身子，指尖抵在虎妖额头，神识探入灵台。
一只残缺的虎魂在灵台徘徊，身上也全没了香火神力的气息，就是一只比寻常山虎要大上一圈的普通老虎。
难道是因为它的神位被我吸收了？
常峰起身对清平道士说：“这虎妖我留着也没用，道长需要就带回去交差吧。”
清平连连感谢并承认说，“多谢，多谢，以后在平川府常先生要是遇到同道，大可以报我名，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到官府纠察司吱一声便是。”
常峰只能应下清平道士的感谢，就当在朝廷留下人脉。
庙外夜雾散去，天边迎来拂晓。
清平道人从背囊里拿出一辆玩具木车，注入法力，木车缓缓变大。
他瞅着新奇，笑着说道：“道长这一手，要是去临江城街头露一手，怕是可以收不少赏钱。”
“唉！常先生打趣小道了，这么做被师门知道，师尊怕是要打断小道的腿。”
清平头翘的老高，吹嘘道：“小道别的不说，但在摆弄奇门法器一道上，这平川府小道称第二，还没有人敢称第一。”
说着从背囊里掏出几把桃木小剑剑递给常峰。
“救命之恩无从为报，这几把桃剑就赠与先生把玩。”
常峰接过，挑出一把小桃木剑，注入香火神力，桃剑变为半米长短剑，剑身微微有法光浮现，有几分驱邪之意。然后接着又一念，短剑再次变为半掌大的挂件。
清平道士将虎妖搬上木车，招呼鹤道人离开。
两人扶着木车走到土庙门口，鹤道人突然跑到常峰面前，他比常峰矮了一个头。
他从背后取下金精铜钱剑。
“我…林鹤…”他说话结巴手指着自己。
这是他的名字？
“剑…贵…不能赠，我…林鹤…你…有事…定…舍命…助你。”林鹤说话结巴，他的声音稚嫩清脆。
他右手放在下巴，用力一揭将脸皮撕下。
面皮下是一位清秀的少年，一头白发的衬托下显得高冷和老沉。
然后林鹤疾步的跑回清平身边，两人在拖着木车身影渐渐消失在拂晓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