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好
六月的天气总是阴晴不定，窗外的雷声轰隆隆的，寂静的夜晚一切的声音都被放大，这样的天气让姜染的心情多了几分烦躁，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拿出手机想要找人聊天，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找谁。
好长一段时间的愣神，手机上突然弹出某个聊天软件的广告，鬼使神差般的，姜染点了进去。
刚点进去还没懂这个软件是干什么的要怎么玩，系统便显示出了聊天的界面。
聊天界面突然弹出来一则通话，姜染在接通与挂断之间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点下了绿色的按键。
“哈喽。”
手机中传来好听的男声，声音低沉有些哑，温柔的有点不像话。
姜染没有出声，一时之间，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对方脾气很好般的样子，竟然没有直接了当的挂断。
良久，她才反应过来，极有礼貌的回复到
“你好。”
对面传来很低的轻笑。
“小朋友，成年了吗？”
明明是略带轻浮的语气，就这么堂而皇之地从手机中传出来，没来由的让手机这面的姜染红了脸
似是怕隔壁的父母察觉到，姜染慌乱中找到了耳机戴上。
“成年了，我20岁。”
她的声音比平时还要软上三分，怯生生的，却又不似平日里的谨小慎微，生平第一次，姜染与网络上的陌生人通话，也不知道谁给她的勇气。
“20了啊，小孩，叫哥哥给你买糖。”对面的人语意辗转，乍一听去，似是要把这几个字揉碎。
如此玩味轻浮的一句话，从他嘴里吐出来，却又好像很是理所当然。
看着像是没少做类似的事情。
然与她通话的女孩却是一张白纸，姜染的脸早已红的不像话，慌乱地直接把手中电话挂断，退出了这个软件。
电话对面的男人倚靠在黑色沙发上，把手机随意的摔在面前的茶几上又拿起，嘴角不经意的勾出一抹笑。
“不是…哥，我就离开一会，你就对我的手机下狠手，我手机怎么着你了？”
身后的男子擦着头发，像一只大狗一样扑了过来，抽走了男人手中的手机，宝贝般的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检查了遍才放心。
“我能说，是它自己跑到我手上的吗。”男人摊开手，语气有些无奈。
手机屏幕还停留在电话被挂断的界面。
“哥，你拿我的手机都干了什么。”男生幽怨的看沙发上的男人一眼。
“苏航，别天天不学好撩人小姑娘。”沙发上的男人起身，整了整微乱的衣襟，脸上丝毫没有被戳穿的慌乱，反而是理所当然的倒打一耙。
“谁招惹人小姑娘了，这就一游戏软件，我教你，就这么玩…”
男子一本正经点着返回按键，试图切换页面想要解释，而身旁的男人早就不见了身影。
“真是，发哪门子的神经。”他话刚说完，就又点开了聊天的界面。
第一条就是刚才挂断电话的小姑娘，头像是个拿着草莓的小姑娘，但看头像推测对面是个未成年，他没理。
点开第二条消息：哥哥，房间号5863。
后来还带了个眨眼的表情包，而这条消息显示已读，一下子懂了他哥的意思。
“擦了个DJ……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姜染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脑子里全部都是刚才电话里男人的声音。
对面极其轻佻的语气，却让姜染迟迟无法平静下来。
早知道刚才就不挂电话了，她下意识的这样想着。
之后又摇了摇头，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姜染，你到底在想什么。”
她拿出手机，翻出之前收藏的广播剧，闭上了眼睛强行入睡。
然而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平静过后，姜染拿出手机登上刚才的软件，打开聊天的界面。
消息删删减减，犹豫许久，最终给刚才的男生账号发了句：您好，可以加个好友认识下吗?
她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显得轻浮，也不会那么地不谙世事，但消息删删减减，发出去之后还是有一些后悔。
这条消息发出去如石沉大海，很长一段时间都显示已读不回。
姜染最后终于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白天一早，姜染顶着一副浓重的黑眼圈起床了。
“怎么回事儿，又熬夜了？”姜染妈妈摆好了碗筷看她一眼。
对姜染来说，学习生活上的问题一向不需要家里担心，甚至不需要过多的过问，但有一点他们家里的人都很清楚。
姜染爱熬夜，甚至整晚地不睡觉。
这个问题如果要深究，其实也找不到原因，从小尝试了诸多办法，也改不掉女儿熬夜的毛病，久而久之，姜染父母只能作罢。
其实也不能全姜染，她是真的睡不着，晚上睡觉必须要好长一段时间才可以安然入睡，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长期的失眠使他白天无法集中注意力，精神涣散甚至神经衰退，但好在，一切都已过去。
经过不断调理，在父母的严厉监管下，姜然近两年也都会在十二点左右睡觉，像这样顶着一副大黑眼圈起床的情况，还真的是久违了。
“这孩子，也不知道昨晚几点睡的…”姜然妈妈摆放好最后一双筷子，有些无奈的说道。
“没事儿，现在年轻人不是都熬夜吗，等会儿问问孩子怎么回事。”姜然爸在旁边坐下。
姜染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底是藏不住的青黑，甚至能看到眼底的红血丝，姜染一时觉得有些陌生。
幸好是假期，没有早八要上，没有所谓的论文。不然就她这样去上课，保不齐被人多看两眼甚至被点名。
*
吃完饭后姜然想进屋睡个回笼觉，本想一觉睡到下午却被母亲早早从床上扒拉了下来。
美其名曰：多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她没有走远，到便利店买了3.5一盒的酸奶，那是她小时候经常喝的，这么多年也没有涨价。
“这么多年，还是一个味道。”
她迷了眯眼，有些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