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竹简与诡婪林
袁可灵伸出脑袋去观察,仔细一看发现竟是一只身躯庞大无比的老虎。
吓得袁可灵又将脑袋收了回来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丁点声响。
老虎慢悠悠地走到池塘边喝了些水,然而它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抬起了头,看向了袁可灵藏身的那棵树的方向,逐渐往那里靠近。
随着距离逐渐拉近袁可灵心也提到嗓子眼。
正当这危急时刻,老虎的眼眸忽然变成了黑色,接着它像中了邪一样,开始左摇右摆并抓挠着自己,并发痛苦的嘶吼,随后又窜回了林子中。
再三确定没有动静后,袁可灵才长呼了一口气“这是什么倒霉事,都让我碰上了。”不过,这一系列事件让她确信:得尽快离开这林子。
如今经历了这么多惊心动魄的事情,袁可灵可没有那么大的心去睡觉。她干脆坐着等到了破晓时分,背上了包袱,踏上了去东南方的路。
在暗中,一道模糊的身影凝视着袁可灵,即使黑暗将祂的面庞隐藏,但仍无法遮掩祂的笑意。
正午时分,烈阳当空,太阳不停地鞭笞着袁可灵的背部,弄得她大汗淋漓,然而这时强烈的饥饿感却过来凑了热闹。
袁可灵开始身形不稳,步履也有些许蹒跚。
半路上,一股不安感传遍袁可灵全身——她总听传来些许动静,但回头去看,却什么也没有,她拍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正当袁可灵晃晃悠悠走在崎岖不平的路上,察觉到身后传来阵阵嘈杂声,当机立断,躲进了一旁的草丛中。然后,她将草丛拨开一条小缝来观察外面的情况。
只见一批车队正缓慢前进,这些马车的车厢看着相较于一般载人的车厢要稍微长一些,而且被黑布包裹的是密不透风。
走在最前头的马车上的两个车夫穿着身布衣,一个脸上带着明显的酒窝,另一个人有着头发的花白,这显得他很苍老。车旁有着一行穿黑衣且腰间别着一把刀的人,其中有个人脸上有一道大刀疤,看着凶神恶煞且十分不好惹。
这时候,那酒窝脸招乎那刀疤脸到他旁边,刀疤脸快步上前,然后那车夫说道:“这次路上啊,不咋太平,我们丢了两头角羊和两只富鸡,所以说呢原本的镖费现在只有一半了。”
刀疤脸相当不满气愤道:“这路上,要不老子和兄弟们用命护着,你们这帮……”
“唉唉唉,别那么说,要这货一个不差不只有门莲婆,还有那群做官的。再说了,货少了钱自然也就少了,要不然你去跟那几个人要个说法。”,那白头发老人以一股高傲的姿态说道。
见此,那刀疤脸却无言以对,只得忿念不平地向车队后方走去,并嘀咕道:“他妈的,傻屌。”
忽然,一阵微风划讨他的脸颊,多年的押镖经验让他有股直觉,“不对劲,有人。”,听这话他身旁的几个镖师,拔出刀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但却未发现问题,一人便说道:“怎么什么都没有啊?,镖头你是不是太敏感了。”,另一人惴惴不安地说:“我听说黑镖押多了,容易招晦气。”
“嘘,别说话”,接着那刀疤脸开始仔细聆听起了周围的动静。
吓得正躲在草丛里的袁可灵冷直冒冷汗。
幸亏,不久后那刀疤又改口说道:“没有什么,快走吧。”
这才让袁可灵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如释重负的袁可灵想着趁机离开,然而没等几步走出,刚才那几个镖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眼前,转身,却发现自己早已被包围。
此时,袁可灵只能无助地瘫坐在地上,泪水从眼角中滑出。
“镖头,这畜牲该怎么办?”
那刀疤脸只看了一眼袁可灵,转身随口说道:“杀了。”
在这危机时刻,袁可灵大脑飞速地旋转,说道:“等一下,只要你们不杀我,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个消息。”
那刀疤脸轻蔑一笑:“有意思,说。”
“那你得先答应我,不能杀我。”
“杀了”
“我说,我说,就是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两人,他们刚才头凑在一起正商量如何分你少的那三成,也就是说你们少的三成是被他们吞掉了。”
刀疤认真思考了袁可灵的话,想着是否有这个可能。一旁的镖师又补充道:“确实,我刚才发现他俩头凑在一起了,似乎真的在商量着什么”
刀疤脸道:“这么说来确实有这么种可能。那我问你,我们该怎么办?”
一时间袁可灵也被问住了,她摇晃着脑袋,颤颤巍巍的说道:“那……那个我也不知道。”
“算了,也没用了,杀掉吧。”
“等一下,我……”,眼看刀就要落下,这时候那刀疤脸又不怀好意地说道:“停,我有更好的办法,把她带上。”
随后,袁可灵就像麻袋一样被其中一人扛在肩上带走,无论她如何拼命的挣扎,都无济于事。
巴疤脸叫停了正在驾驶马车的俩人,指向袁可灵并问道:“你们看这东西能不能用来补货?”
可那洒窝脸却朝巴疤脸吐了口口水:“这野东西带上,谁知道她身上有多少疫病,要是到时候乱闹出幺蛾子,那都别想要钱了。”
那刀疤脸擦拭着脸上的口水,现在的他可以说是恨得咬牙切齿,然而他朝那几个人说道:“把这小畜牲杀了。”,扛着袁可灵的那人,将她粗暴的摔在地上,举起刀朝她的脖梗处砍。
此刻,袁可灵以为自己死定了,闭上了双眼。但是过了许久,袁可灵都没有听到动静,她慢慢的睁开眼发现那刀离自己的脖子只有一根小拇指的距离。
此时此刻,时间如静止般,这儿所有人都不再有动作,固定在了刚才的姿势上。
袁可灵来不及思考发生了什么,她转过身就向林子深处跑去。
漆黑的身影从马车旁凭空出现,随后,祂一挥手,那几人便将自己脑袋硬深深扯下来,但将脑袋扯下来的他们,却仍旧若无其事地站着,直到祂再次挥手,他们才倒下。
疲惫感占据了袁可灵的大脑,她的脚步随之慢了下来。
累坏了的袁可灵一只手靠着一棵树,另一只手放在膝盖上,弯着腰,想着休息一会。
前方却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只黄黑白相间的老虎,身形魁梧,眸子里充满着敌意。当袁可灵看见它时第一时间却懵了一下,而再反应过来,那老虎便直接朝她扑来。
袁可灵下意识地用手肘护住自己,但眨眼间,老虎就在袁可灵眼前消失。面对这番诡异的事情,现在的袁可灵没这闲工夫去想,又开始朝着一个方向逃跑。
不远处,那黑衣人踩着老虎的尸体,并看向袁可灵跳跑的方向。
然而祂此时身体却逐渐变得透明。
黑色的布裹中传来充满磁性的声音“可恶!下次一定要成。”
最终祂如同蒸发了一般,什么都没剩下。
袁可灵拼了命的奔跑,即使几乎到力竭的程度她也不敢停下。
“哎呦!”,一个没注意袁可灵跌倒进一长方形坑中,坑不高,她抬个脚就出来。袁可灵转过身来,发现其实坑里放着一具棺材,看着是很华贵。她挠了挠下巴。“要不然打开来看一下。”
事实上,袁可灵并非第一次干这种事。
回忆起两年前,袁可灵的父亲袁司默,那天正向村里一群人说:“看见那山顶了没有,我的太爷爷就埋,当时下葬的时候,可是风光得不了,光随葬品就得值个万两黄金。”,之所以袁司默不怕会有揭穿他,是因为村子最早就是他们家建的,反正其余的人都是后来搬过来。他也不觉得会哪个没有爹娘的玩意去刨他家的祖坟,单纯就为一句无关紧要的玩笑话。
暗中一人将袁司默的话听得清清楚楚,随即他便拿了个锄头上了山——而这人正是袁可灵。
来到山上,却是真的有个坟头,但上面早就长满密密麻麻的杂草,看着很久都没有人去搭理的样子。
来到坟前,她就直接磕了两个响头“太太爷爷,我来这仅仅是求财,不会打搅你的,所以说你老人家也别小气,你的后世子孙缺钱了,你守着那一点钱财也没啥用,不如救济一下。”,说完,她再拜了两拜,而后抡起锄头,准备开工。
那坟的土质倒是很疏松,袁可灵轻易的就将坟挖了开,里面有一棺材,但十分普通。看到这情形,她并未因此而气馁,用锄头棺材板撬了开来。而映入袁可灵眼帘的,只有一具骷髅,除此之外,是什么也没有。最终,她也只能悻悻而归。
整个过程,袁可灵都没觉得不妥,主要她也是想不明白,明明外面的人都快饿死了,都死了的人还守着些金银珠宝有什么用。
回到现在,“毕竟我又不是他的家里人,这样挖别人家的坟太不礼貌。”
“嗯——,呵——”,抓了抓脑袋,挠挠脸。
“义父或者义母,受孩儿一拜”,砰砰袁可灵就磕了两个响头。“不说话,不说话就当义父或义母,你同意了。”
话完,袁可灵直接把棺材板给掀开,里面一具骷髅手中还抱着一个包袱。她两眼放光,将包袱用手拿了过来,打开来一看,里面有些文钱,虽然不多而且上面还脏兮兮,但她不嫌弃。除此而有一个布匹包着的竹简,布虽然烂了,但竹简倒是保存的很好。
竹简这东西袁可灵认得,以前她爹经常拿着类似的东西,说成是什么秦朝传下来的古董,不过上面根本没有字。
但袁可灵手上的竹简倒是刻满字,她心想着这东西或许可以卖些钱,于是也将它塞进了自己的包袱里,除此之外,里面还有着三颗种子,她把种子端在手上看了几眼,也没多想,一同放进了包袱里。
东西整理完,袁可灵正想把棺材板给人家盖回去,却注意到棺材板上刻着几行小字“本人已犯滔天之罪选择在此悔过,若有缘人可拿走我身之遗物,可未有深仇大恨者,切记勿学竹简之言。”
“什么吗?”,袁可灵压根没当回事并且也懒得多看一眼,背上了包袱,继续寻着路往着林子外走去。
袁可灵走到了许久,眼看太阳要落山,她才终于走出林子。在林子口袁可灵看到了在树干上贴着张纸,上面画着一只老虎,显然是在警告过路人小心老虎。
“为什么不在另一边也画个图,这样我也不会遇到这么多事”,袁可灵抱怨道,顺带还踢了几脚大树。撒完气,这才离开。
刚走几步,发现一个小棚,里面躺着一个老汉,直接是袒胸露乳。
由于刚才差点被拐卖,袁可灵也变得谨慎起来,于是她便悄咪咪地绕开了小棚,找了一条小道,向着南方走去。
不久后,一名过路人要进林子小棚里那老汉赶忙站了起来,赶忙上前去阻止“唉唉唉!这位朋友可千万不要进这林子!”
“为什么呀?”那路人停下问道,语气中明显是对那老汉还有点不顺眼。
“哎呀,你可有所不知啊,这林子是那帮江湖人最喜欢地方,他在这儿经常杀人越货,官府压根是管不着,因此这林子被人们叫作婪诡林。且据说出来人也将会鬼祟被缠上,最终会因贪婪和杀戮,而惨死。更何况,你看,外面都闹饥荒,没人敢进这儿,所以说我才在那儿画了个老虎,就是在告诫过路人不要进去。”
话毕,那过路人却直接笑了出来,“我叫林云,如果有有机会的话,我会回来告诉这话有多么荒谬。”,然后他头也不回的进了林子,无论那人怎么劝都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