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姜渔离去
姜元以为姜渔好的名义，提出了几十条要求。
比如所有功法都要任由姜渔学习。
所有资源优先姜渔挑选。
胡远山要保证，不能让姜渔受到一点委屈。
乐莺莺要继续负责照顾姜渔所有的饮食起居。
姜渔如果想下山，谁也不能限制她的自由。
总之一句话，不管你这是什么门派，不管胡远山有多少家底，对姜渔来说，就一句话：
“额滴，额滴，都四额滴！”
胡远山感觉自己要收的不是个徒弟，而是个祖宗。
但若让他就此放弃，绝不可能。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传说中的仙苗，胡远山绝不会放弃。
强忍着心痛，胡远山咬牙问道：
“就这些？”
“不，我再想想。”
姜元明显有些意犹未尽，又把目光看向乐莺莺。
这位大盗夜枭，已经被搞得有些欲哭无泪。
如果按照姜元的要求，她以后就是姜渔的贴身丫鬟。
见姜元还想说什么，她哭丧着脸说道：
“没有了，真没有了，一滴都不剩了。”
姜元摇了摇头：
“你那枚东海夜明珠，也要给姜渔。”
乐莺莺：“？”
在这一瞬间，她突然后悔了。
她觉得自己就应该放弃节操，拿着不死玄功的典籍跑路。
节操诚可贵，自由价更高。
嗯，夜明珠也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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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渔跟着胡远山走了。
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
不仅仅是胡远山对这些不平等条约全盘接受，姜渔竟然也答应的十分痛快。
这让姜元有些惊讶。
他知道，对于乐莺莺的建议，姜渔是一直有些抗拒的。
因为胡远山不可能让姜元一直留在武灵山。
姜元自己也不可能愿意。
姜元不知道的是，刚刚的战斗让姜渔清楚认识到，她不能继续跟在姜元身边了。
她的存在，对如今的姜元来说，只会是累赘。
无论姜元愿不愿意，当他实力达到四境的那一刻，便自动的踏入了某个曾经接触不到的圈子。
这和邱浩或者朱博无关，单纯因为实力。
只有拥有了相应的实力，才有进入相应圈子的资格。
同样的，只要他不以极端的方法躲避，姜元总会不由自主的被卷入这些纷争。
姜渔看透了这一点，所以他和胡远山走了。
不过姜渔也有条件，即使拜胡远山为师，姜元也依旧是她师父。
这可把胡远山气的够呛，但也没什么办法。
至于之前在武原镇上看到的山中异象，胡远山直言，那与姜元无关。
言外之意：
“我不欢迎你。”
姜元有些无奈，但也能接受。
毕竟这位胡前辈被他宰的有些狠。
姜渔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远处的山林中，姜元依稀可以看到，在最后一刻，姜渔还在拼命朝他招手。
少女的话音，犹在耳边回荡：
“师父，我走啦。
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有空要多来看我！
放心，小鱼一定没问题的！
等我变强之后，就可以给你和石头哥哥帮忙了！”
姜元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坐在河边一颗大石上，喃喃道：
“唉，以后只能一个人了啊......”
......
......
......
“等等！”
姜元面色一变，似是想起了什么。
“功法！
我的功法！”
他一脸痛心疾首，突然想起来，那本仙家功法，还在乐莺莺身上！
“我还没来得及看呢，亏大了啊！”
姜元心疼得龇牙咧嘴。
这买卖做的，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虽说那功法应该算是姜渔的，但姜元还是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参悟出一些东西的。
心疼了半天，姜元一声哀叹：
“算了，小鱼练等于我练。”
主要是刚刚胡远山看他的眼神已经有点不对，现在要是再追上去，保不齐有被揍一顿的风险。
被干掉倒是不至于，姜元这些年混迹京城，练就了一手察言观色的本事。
胡远山和乐莺莺这对师徒，都有点不正经，但是姜元从他们眼里看不到贪欲。
乐莺莺偷东西，在姜元看来更像是某种怪癖。
而胡远山迫切的收姜渔为徒，则是一种伯乐得见良驹的感觉。
并且从平日里乐莺莺的只言片语中，姜元可以听出来，他们这一脉似乎真的和传说中的仙人有些关系。
而这些，也是姜元肯放心把姜渔留在武灵山的原因。
“蠢货......”
“嗯？”
姜元一愣：
“谁骂我？”
看向四周，有些阴暗的山林，空无一人。
姜元一阵毛骨悚然，下意识把手摸向刀柄。
“回头，小子。”
姜元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转身。
只见河面上，原本已经离去的灵龟真人，再度出现。
那双硕大的龟眸中，充满了莫名的光芒。
“小子，你不对劲。”
姜元微微怔住。
“你这骨龄不对。”
灵龟真人歪着头，一遍又一遍的打量着姜元。
“按理来说，你应该已经有几十岁了。
可是你的骨龄，分明才是少年的状态。
也就是说，你的骨龄在过去的十几年间，几乎没有增长。
小子，给本座解释解释，到底怎么回事。”
“啊这......”
姜元一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他从未想过，有人能够仅凭目光就能够发现他年龄的问题。
许多男子的容貌，不像女子会随着岁月流逝有显著变化。
他们会长得比较着急，二十岁时，就长得像三十多岁，四十岁时，还长得像三十多岁。
姜元就属于这种。
浓眉大眼，一张方方正正的国字脸，棱角分明。
由于爱笑，眼角早就有些许的皱纹。
从二十来岁到现在，十几年来，一直如此。
说他是二十五六，也没问题，说他三十多了，好像也行。
因此从来没有人对他的年龄提出过异议。
可现在这巨龟不一样，他居然在看骨龄！
灵龟真人庞大的身躯，缓缓向姜元靠近。
姜元面色微变，拔腿就跑。
“往哪去？”
龟眸中闪过戏谑，轻轻说道：
“定！”
青光一闪，姜元的身体陡然定格在原地，一动不能动。
“定身法！？”
姜元的瞳孔剧烈收缩，直到此时，他终于明白了。
这头巨龟，绝不只是头实力强大的普通异兽。
而是一头已经踏上仙途的灵兽！
灵龟真人，真的是灵龟！
细密的冷汗，泉涌一般从姜元后背渗出，顷刻间便打湿数层衣衫。
长生，是姜元最重要的秘密。
只是一直以来的惯性思维，让他难以想象，真的能有如此恐怖存在，仅凭肉眼便能看出他的寿元异常。
姜元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给自己找个合适的借口，暂时混过这一关。
然而灵龟真人活了不知多久，怎会不知姜元的心思。
他鼻孔中缓缓呼出一道清气，把姜元包裹在其中。
昏沉之感，瞬间充斥姜元脑海。
“坏了......”
姜元完全没有挣扎的余地，便昏迷了过去。
灵龟真人硕大的头颅微微低下，一股无形的力量把姜元托到头顶：
“小子，想长生，没那么容易。
过了这一关，你才有资格当这个长生者。”
庞大的灵龟，驮着昏迷的姜元，缓缓消失在河流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