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公堂之上
“这到底还审不审啊?”
公堂之外,平民百姓在知道消息后早就赶了过来,将正门团团围住。
要知道京城繁华,但也压力大,他们每日疲于奔命之余,最喜欢看的就是这种大户人家的好戏了。
来迟了的人往里面一瞧,就看见公堂之上正跪着两个满脸横肉,一身污血的劫匪。
“我怎么瞧着这两位有点面熟啊?”
有人在人群中悄摸低声道,却被一旁的好友敲了脑袋,不得不闭上嘴,可他看劫匪就是眼熟。
他们面容狰狞,眼神中满是愤怒和不甘。
而站在来两人对面的,是京城中声名显赫的沈家公子沈知安,以及他的夫人苏茯苓。
劫匪一看见沈知安,便激动得躁动起来,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那被割去舌头的伤口显得格外可怖。
其中一人拼命地用手指指向沈知安,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冤屈。
被指正的沈知安当即脸色一沉,拿出自己的气势,大声呵斥:“你这恶徒,不仅拦路抢劫我的妻子,居然还敢污蔑于我!”
“大人,定是被他人收买,在此信口雌黄!”
另一边的苏茯苓目光阴冷地盯着劫匪,嘴上说着:“就是不知道是谁拍你来污蔑沈大人的,可把你们害惨了。”
“要知道沈大人前段时间才凯旋归来,皇上可不会允许旁人随意污蔑功臣,你们要是有家人,恐怕要一起跟着遭殃了。”
这话实际上就是在用劫匪的家人来威胁他们,警告他们最好自己顶了罪。
想起他们刚刚相遇时,还将沈知安两人当做是知己,竟然将家底一五一十的都交代了,如今却要害惨了自己和家人。
劫匪的眼神中充满了仇恨,仿佛要将沈知安生吞活剥一般。
有一人眼中闪过决绝,居然奋力挣开了衙役的束缚,挥舞着手臂,想要扑过去打沈知安 。
奈何在沈府挨了一夜的打,如今更是被割了舌头,一向强壮的他还没跑出两步,便又被衙役锁住了双臂,踢中了腘窝,不得不跪倒在地。
苏茯苓见此情景,乘胜追击,居然建议:“这劫匪不能说话,此事怕是难以定论,不如就算了吧。”
虽然理由有些勉强,好在京兆尹是他们这边的,说不定能糊弄过去。
萧慕诗哪里允许她这样浑水摸鱼,肃着一张脸,坚定的反驳:“如果证人无法说话就算了,这根本就是在纵容幕后真凶,是在纵容犯罪!在天子脚下如此行事,是对皇帝的大不敬,是对律法的亵渎!”
萧慕诗的声音清脆而有力,让在场的众人都为之一震。
随后她不等京兆尹发话,便转头对身旁的差役说道:“去,拿纸笔来,让他写!”
“我就不信了,这个世界没有天理了!”
“不能说话,就让他们写,如果写不出的话,那就让他们用手指头指认,我倒要看看在这光天化日之下,那幕后之人还能不能切了他的手指,刺瞎他的眼睛,捅聋他的耳朵,又或者是杀了他!”
围观的百姓被萧慕诗这番话震撼,苏茯苓那边却慌得快要跳脚了。
因为那劫匪真的识字,居然已经拿到笔墨开始书写证词了。
她心中慌的跟有小兔子在跳一样,想要上前阻拦,却被沈知安拦了下来。
“莫要冲动,你若慌了阵脚,就算京兆尹站在我们这边,百姓恐怕也不会信服。”沈知安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也很慌,但还是要稳住。
劫匪毫不犹豫地拿过笔,颤抖着双手,在纸上奋笔疾书。
不一会儿,便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写了下来。
不等衙役动手,萧慕诗便接过纸张,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大声读了出来。
“我本是良民,与兄弟在京城开了家小镖局,一日旧日同袍忽然找到我,许以重金,让我在特定的时间、地点打劫一位妇人,事成之后,他承诺会保我周全,然而,事后他不仅没有兑现承诺,还割去了我的舌头,以防我将此事说出!”
萧慕诗的声音在人群中回荡,围观的百姓们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先是一阵惊愕,随后愤怒的情绪如潮水般涌起。
“这沈知安和苏茯苓实在是太恶毒了!”
“竟然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百姓们的指责声此起彼伏,纷纷对沈知安和苏茯苓投去鄙夷和愤怒的目光。
刚才那个说劫匪眼熟的百姓激动的拉着兄弟的衣角,兴奋的说:“哥,我没说错,就是我们家旁边那个镖局的标头。”
“他们家也不缺钱,怎么做这种事情呢?”
他口中的哥只是轻哼一声,然后冷笑:“不是钱,沈知安可是皇帝亲封的将军,是功臣,你想不想巴结呢?”
听到这番解释,其他百姓也恍然大悟。
萧慕诗趁着这混乱的局面,再次开口道:“沈知安,你如此心狠手辣,我萧慕诗不愿再与你这蛇蝎心肠之人继续婚姻!今日,我便要与你和离!”
她的话语犹如一道惊雷,在人群中炸开了锅。
有人支持萧慕诗的决定,说道:“这样的人,确实不值得相伴一生,和离得好!”
也有人表示不赞同:“女子和离,日后如何生活?还是三思为好。”
但萧慕诗心意已决,她看着沈知安,眼中不再有前世的温情,只有坚定和决绝。
“沈知安,自从嫁入你沈家,我恪守妇道,尽心尽力侍奉公婆。”
“可你呢?你在外征战多久就和你这位知己逍遥快活多久对吧!”
“如今,你们都想要我这条小命了,我若再与你继续下去,迟早有一天会被你害死!”
听着百姓的口诛笔伐,沈知安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萧慕诗,你莫要听信这劫匪的一面之词,这其中定有误会!”沈知安试图辩解。
“误会?证据确凿,你要哪种证据确凿?”
对他的辩解,萧慕诗嗤之以鼻,甚至开起了玩笑,引得百姓哈哈大笑:“你莫不是要我去做神仙,施法将你们密谋的场面重现出来?”
此时,苏茯苓也慌了神,她拉着沈知安的衣袖,说道:“沈大哥,这可如何是好?”
百姓们议论纷纷,越来越多的人围拢过来,想要看这场和离风波究竟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