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出了岔子
这一夜,萧慕诗思绪万千,压根没睡,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昨日遇劫时的惊险场景,让她辗转反侧。
天刚破晓,她便招呼萍儿洗漱,招来管家,问劫匪别关在那处。
要将这劫匪交由官府处置,务必揪出那幕后的指使者,还自己一个公道。
“夫人,那劫匪昨日已被送去官府了。”管家垂首说道,神色间却有些不自然。
萧慕诗秀眉紧蹙,目光锐利地盯了管家一眼,便明白是谁在使坏了。
“管家,我掌管沈家多年,你莫不是以为自己几句话就能把我给打发了?”
“我记起了,沈府好像有个地牢对吧,以往那些犯了事即将被送去官府的下人,都关在那里?萍儿,跟我走!”
说罢,她不顾管家的阻拦,带着自己的丫鬟萍儿,再喊来几个壮实的家丁,径直朝着沈府的地牢方向走去。
阻拦无果的管家在原地抓耳挠腮好一会儿,才往沈知安的院子里跑过去,看样子是要搬救兵。
地牢常年照不到太阳,所以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
萧慕诗手持一盏油灯,小心翼翼地在狭小的通道中走着,当她终于看到那劫匪时,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
只见两名劫匪被铁链锁着,身上早已伤痕累累,显然是遭受了残酷的折磨,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死了没有。
或许是听见了脚步声,他忽然睁开双眼,见来人是萧慕诗,当即眼睛放光,挣扎了起来。
“夫人,救我!我到了衙门什么都交代清楚,只求您救我一命”劫匪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声嘶力竭地喊道。
当年还在战场上的时候,沈知安是他们过命的兄弟,苏茯苓更是几次三番救下了队伍中受伤的人。
到了京城,他们以为这对狗男女和当年一样,所以将沈知安的话信以为真,真以为萧慕诗是棒打鸳鸯的毒妇,所以才想绑人。
至于后续看见过两人长相的萧慕诗要不要杀死这类问题,他们需不需要亡命天涯,沈知安没说,他们也没问,仅仅是因为信任。
可惜沈知安和苏茯苓辜负了这份信任,昨日魏钊也没让手下把人带走,他们就知道自己机会来了,直接将人关进了地牢。
让管家对两人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惩罚不说,还在无人的时候告诉他们,这是为了取信于萧慕诗和魏钊也。
苏茯苓说等风声过了,就放他们出去。
但谁都不是傻子,劫匪两人在京城混迹多年,被打的那瞬间就回过味,知道落到沈知安手里,他们两人怕是没有活路了。
结果峰回路转,萧慕诗居然来了地牢,他们自然发疯一般的求救。
萧慕诗心中一紧,她没想到沈知安居然敢对魏钊也干出阳奉阴违的事情来。
她正欲上前询问更多细节,身后却传来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竟是苏茯苓和沈知安赶了过来,身边还跟了个年老体衰,气喘吁吁的管家。
苏茯苓一脸焦急,眼中却透着几分心虚,“姐姐,您这是何苦呢?这劫匪自有沈府处置,您身为内宅妇人,何必抛头露面。”
“若是闹到官府,姐姐和沈府的名声可都不好听了,密就算不在乎沈府,也该为自己的名声着想啊。”
沈知安则站在苏茯苓的旁边,唱起了黑脸:“萧慕诗,你别没事找事!府中的事情,自有我来做主。”
萧慕诗原本想要麻痹沈知安,却没想到对方比自己还狠,若不是来的及时,两个劫匪恐怕都被打死了。
所以她冷笑一声,直视着沈知安的眼睛:“我看你们是心里面有鬼!若此事光明正大,为何要瞒着我私自处置劫匪?”
沈知安被萧慕诗那凌厉的目光盯得有些心虚,但在苏茯苓轻轻扯了扯他衣袖的暗示下,又强装硬气地说道:“哼,你这疯妇,简直是胡言乱语!”
萧慕诗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到底是确有其事还是我没事找事,去官府就知道了,沈知安,你敢不敢跟我去衙门对峙?”
沈知安闻言,心中一慌,他本就心中有鬼,此刻被萧慕诗这般逼迫,顿时有些乱了阵脚。
“茯苓为你考虑,你却将脏水泼到我们头上,萧慕诗,你真是不可理喻!”沈知安色厉内荏地色指着萧慕诗。
却只得到了萧慕诗的是个=步步紧逼,“怎么?不敢了?看来你真是没种的男人,做了亏心事,却连去官府对质的勇气都没有。”
“你休要激我!去就去,我倒要看看,你能翻出什么花样来!”沈知安在萧慕诗的刺激下,气愤地脱口而出。
萧慕诗心中暗喜,她要的就是沈知安这句话。
却没看见早在沈知安上当之前,管家就已经收到了苏茯苓的挥手指示,先众人一步出了地牢。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官府走去,一路上引得众多百姓侧目。
此时的衙门内,京兆尹正悠然地坐在案前,品着香茗。
忽然,一名差役匆匆来报:“大人,沈府的少夫人和沈公子来了。”
京兆尹心中一凛,他刚刚收到苏茯苓派人传来的消息,知晓了此事的大概。
轻咳一声,整了整衣冠,说道:“有请。”
萧慕诗和沈知安走进公堂,还未开口,京兆尹便满脸堆笑地说道:“不知沈少夫人和沈公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啊?”
萧慕诗上前一步,对京兆尹行礼:“大人,我乃沈府夫人萧慕诗。”
“昨日我在光天化日之下遇劫,幸得镇南王相救,这才保住小命。”
“今日本想将劫匪交由官府处置,却发现劫匪被私自关押在沈府地牢,且遭受严重折磨,民妇怀疑此事背后另有隐情,恳请大人明察。”
这番话说的很有技巧,魏钊也这个镇南王她不用白不用嘛。
“沈大人,此事你如何解释?”
面对京兆尹的审问,沈知安强装镇定,“大人,此乃误会,劫匪穷凶极恶对我妻子欲行不轨之事,府中下人这些年来多受她照拂,一时气愤便对其略施惩戒,本是打算今日便送来官府的。”
“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隐情,只是我妻子昨日受了惊吓,今日难免多想,还请大人还我清白。”
这番解释倒也说得通,但萧慕诗经历过前世,再加上在魏钊也面前,劫匪也松了口,自然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