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老夫人腹诽到这里,颜惠已经梨花带泪的冲了进来,见到她不由分说的就跪了下去,“姑母,你要为我做主啊!”
颜惠长的很漂亮,此时一双眸里含着热泪,宛若凝脂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当真是我见犹怜。
老夫人一见她这样,心便疼了起来,抬手扶住她,“惠儿,这是怎么了,快起来,姑母一定给你做主。”
颜惠要的就是老夫人这句话,顺着老夫人的力道站起身,眼泪又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掉下来,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垂泪。
“你这孩子,怎的不说话。”老夫人心疼的不行,抬手帮她拭泪。
“姑母!”颜惠抬眸看着老夫人,刚要说话,刚刚被拭干的眼泪又从眼眶滑落下来,伤心欲绝的模样,“是表哥。”
“钰儿?”老夫人不可置信的道,“他怎会?”
“不知李灵月对表哥施了什么迷魂大法,今天我本是去枫台小筑找她的,可是她却叫人打我,我气不过便叫了人去与她理论,结果她不但扣下我不说,待表哥回来后,她还恶人先告状,说是我杀她。”颜惠哽咽着,颠倒黑白添油加醋的一番说辞,竟是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表哥,表哥他居然说,说我胆大包天,敢对他夫人下手。还不分青红皂白的赶我走,让我回房间好好反省,若是不认错,就不让我出来。”
老夫人心疼的把她搂紧怀里,“好好好,姑母给你做主。”
闻言,颜惠埋在老夫人怀里的脸,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来,“姑母,那你什么时候为我做主?现在表哥应该还在李灵月的院子里,不如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打铁要趁热,报仇的事情肯定也要趁早。
“惠儿!”老夫人叹息一声,“既然你表哥让你先回房反省,你就先听他的,他到底是一家之主。”
老夫人不是不想给颜惠做主,只是现在不是动李灵月的时候。
她亲眼见了李灵月给萧钰扎针,缓解了他的头痛症,就连首席太医张祺都对她的医术赞赏有加。
说不定这个李灵月真的会治好萧钰的病也不一定。
她这辈子没有别的念想,就想钰儿可以健康平安顺遂的过完这一生,可惜偏偏天不遂人愿,一来就收走了钰儿的健康。
每当她看到钰儿因为身体不好,不得不用轮椅代步的时候,她就恨不得那些病痛都能转移到她的身上。
所以她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让萧钰治愈的机会,就算可能是假的,她也不会放过。
李灵月若是敢骗她,她会让她付出代价。
但是不是现在。
颜惠听了老夫人的话,整个人僵在老夫人怀里,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姑……姑母!”
“姑母,这是要……”放过李灵月的意思。
“惠儿,你最是聪慧,应该明白我的意思。”老夫人没让她把话说完,“既然李灵月能给钰儿治病,我们就暂且先留她一个月,若是治不好,姑母自会将她除去,绝不姑息。”
话说到这个份上,颜惠知道老夫人主意已定,黯然的欠身行了一礼,“姑母说的是,惠儿这就回房去反省。”
她说的言不由衷,老夫人自然是能听出来的,没再劝她,只叹息一般的说,“去吧!”
……
枫台小筑。
张祺还没到,萧钰已经被疼的晕了过去。
李灵月看了眼‘咚’的一声,磕在桌子上的人,无奈的叹息一声起身走了过去。
她不是很理解萧钰怎么就这么不信任她,宁肯被痛晕过去,也不让她施针为他诊治。
不过痛晕过去更好,便可以随便施针了。
李灵月想到这里,从针囊里取出长针,找准穴位就刺了上去。
张祺接到消息就算来的再快,也是需要的时间的。
所以等张祺走进枫台小筑的时候,就看到萧钰脸朝下的磕在桌面上,头上插满了针,其中一根还插在萧钰头顶的百会穴。
百会穴是要穴,若是掌握不好分寸,是会死人的,他给人针灸时都轻易不敢用金针刺这个穴位。
李灵月居然直接把针扎在了上面。
“你……”张祺狠狠的吓了一跳,想说李灵月真是胡来,看李灵月胸有成竹的样子,又有之前她为萧钰针灸缓解疼痛的前情在,他又把斥责的话吞了回去。
“侯爷怎么样了?”
李灵月从萧钰身边退开,示意他自己看。
张祺过去摸着萧钰的脉搏,发现是正常的,悄然松了一口气,这才问,“侯爷这样趴着不难受吗?”
“不知道。”李灵月说,“你来的太慢,他等不了,痛晕过去了。我没办法只得先施针治疗。侯爷醒来的时候,还得劳烦张太医帮我美言两句,不然侯爷总觉得我要害他。”
她很怀疑萧钰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张祺点点头,根据上一次和这一次的接触,他发现李灵月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以前的李灵月什么都不懂,与其说是单纯,不如说是蠢,现在的李灵月却是心思活泛,听她说话进退有度,竟然是有颗七窍玲珑心。
李灵月约莫着时间该取针了,抬眸,就发现张祺正出神的看着她。
“张太医。”她抬手在张祺面前晃晃,“在想什么,你不过来监督吗?若是我取针的时候,不小心手抖,把侯爷送去见阎王了怎么办?”
张祺恍然回神,反问道:“你会吗?”
她说话可能不太中听,但是从她会不计前嫌为萧钰治病,甚至会在萧钰晕过去之后,担着谋害萧钰的风险为他施针,就看的出来,她实际上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只是他想不明白,她既然有这么高超的医术,之前又为什么要藏拙。
不过藏拙也可能是她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
李灵月听了张祺的反问,笑笑没说话,回身稳稳的将银针一一取下。
她刚将银针取下,萧钰就醒了过来。
张祺看着他额头上磕出来的红痕,“侯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