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买凶栽赃
“何事如此慌张？”慕城怒火难消，恶狠狠质问着下人。
下人气喘吁吁，深吸几口气后说道。
“老爷，洛姨娘中毒死了。”
慕城闻言，转头看向端华郡主，眸色凌厉质问。
“平日里你如何待她，我都装作看不到，没想到你竟然痛下杀手？”
慕城若非仰仗端华郡主，根本不可能有现在的官位。
但他毕竟是男人，他对端华郡主狠辣手段十分了解，长此以往便有了嫌弃，这一刻，他彻底爆发。
端华郡主万没想到，品日里对他百依百顺的慕城，竟然会为了洛雁那贱人与她翻脸。
“你的意思是我杀了那贱人？”
端华郡主质问着慕城，后者嘲讽一笑。
“难道不是吗？这么多年，府中同房妾室为何无一儿半女所出，你真当我糊涂吗？
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但洛雁性格温和，依然不给你欺凌到了如此地步，你都不打算放过她？”
洛雁是慕城一众妻妾中最老实的 一个，自打有了慕归之后，整日守着慕归在那偏远破败的院子里生活，从不打扰任何人，安静地仿佛府中没有那一号人物一般。
“对，就是我做的，你能怎么样？”端华郡主也被他气坏了，索性承认下来。
慕城点头，愤然拂袖离开。
并非慕城对洛雁有多少感情，不过是洛雁的死去，触发了他心底的灵界点，让他有了释放的理由。
端华郡主身份尊贵，自打进入到慕府之后，更是凌驾在慕城之上，这大.大的损害了他男人的尊严。
虽然人前风光，但只有慕城自己知道，人后他忍受了端华郡主多少的欺压。
“娘，那贱货终于死了，也省的在家中碍眼。”慕云今日本就有火气，本想着算计慕归，却不想反而被她算计，如今洛雁死了，她也算出了口恶气。
端华郡主秒过慕云脖子上的红痕，眼神越发凌厉。
“神医许仙不是警告你不能与男人同房？你怎的如此不自爱，你难道不知，你那一身脏病，都是秦王传给你的？怎的吃一百个都都不嫌腥。”
端华郡主气气恼，今日一个慕城一个慕云，真真的把她气的够呛。
“娘，我是被慕归算计，那贱人根本就没死，她就跟在雍华表哥身边，那日的女尸并非是她。”
端华郡主闻言，眸色骤然一凛。
“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我哪敢欺瞒您，不过她也得不到 好处，我命人在食为天的作料里下了药，现在京兆府尹已经查封了食为天，她弄不好就要人头落地，去陪她那贱人娘去。”
慕云说的得意，端华郡主眸色幽深，沉声警告慕云。
“切莫管好你的嘴，秦王那老贼不是什么好鸟，你也切莫与他说。”
慕云答应着，母女两人乘坐马车回去。
还未走进慕府，远远的就看到门口挂上了白色的纸灯，黑色的奠字尤为显眼。
母女两人回到庭院，一路之上，见府内从内到外都悬挂白绫，端华郡主知道，这是慕城下的命令，就为了一个同房小妾的死，办的如此隆重，这不过是慕城借题发挥，在与她抗议。
端华郡主让慕云回去休息，随即写下手札命人去请神医许仙。
慕归也已经回到药铺，看到慕府送来的手札，直言正忙于救治食为天的病患，果断时间在过府给慕云查看。
她让下人给慕云带回些药，便回去忙碌。
端华郡主没想到许仙竟然如此不卖她面子，为了些贱民不顾她宝贝女儿的健康，愤然将手中的茶盏摔碎。
“一个个都和我对着干，好样的。”
她气的咬牙切齿，但又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里的怒火非但没有消减，反而越发炽烈，压抑在心口，让她气恨难消。
接连三天，慕城没有回家，也没有参加洛雁的葬礼，他为洛雁选了一处风水好的地方，草草埋葬后，便遗忘了这人。
慕归在洛雁下葬前，便让猎鹰用易容好的尸体替换了洛雁，此时洛雁正端坐在西郊别苑慕归的房中，母女两人有说不尽的话，依偎在一起。
“娘，你可有什么打算？”洛雁不过三十多岁，放在现在，正是年轻的时候，人生正好的年纪。
但放在古代，女子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观念毁了很多人。
这个想法根深蒂固的扎根在他们心中，禁锢了她们的灵魂，不能肆意的去追求想要的幸福。
洛雁灿然一笑，轻轻地抚摸着慕归柔顺的发。
“娘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有你的地方，就是家。”慕归一直都是她的全部，她能够在端华郡主的排挤中活到现在，不过是咬牙凭着一口气挺过来的。
她很清楚，死很容易，但若她死了，她的女儿指不定会被如何苛待，而她死都不怕，有怎么害怕端华郡主的刁难。
更何况，她十几年来安分守己，除了逢年过节，和端华郡主碰面，鲜少出庭院。
而端华郡主除非在外面受气，才会主动上门找茬，将怒火发泄在她们身上。
“娘，人生很长，难道你就没想过择一人择一城，安稳度余生吗？”
慕归满眼好奇询问，却不想，洛雁忽然看向一个地方，视线没有焦点，嘴角噙着灿烂笑容，仿佛回到了昨天。
片刻后，她才反应过来，急忙将心头的念想压下。
“娘，你有心上人对吗？”她是端华郡主的陪嫁丫鬟，陪嫁丫鬟的命运便只有两种，一被主子责一人嫁出去，成为府中的家奴。
二成为主子的侍妾或者通房，而洛雁自始至终都没有选择的权利，就因为她的卖身契掌握在端华郡主的手中。
从她被慕城宠幸之后，卖身契回到了手中，但她却也并未成为自由人，反而因为慕归的降生而多了束缚。
洛雁叹息，“都是陈年旧事，不值得一提。”
慕归好奇，但见她没有要说下去的想法，便没有在追问。
她安顿好洛雁后，便回去处理药铺那边的事情，在经过诊治之后，食物中毒的人们也已经渐渐平复。
大家都有好转的迹象，慕归才松了口气，京兆府尹叫她去大理随受审，雍华一直陪在她身边，不离不弃，让她即便伸出牢狱心底也满满的安全感。
京兆府尹调查，虽然发现调料里有问题，但也不能直接证明就是慕归等人所下，更何况，他们这样做的动机实在让人想不明白。
就因为生意好，而自己给自己弄出写麻烦吗？
如此分析下来，倒是同行妒忌，投毒的几率大一些。
京兆府尹看在雍华的面子上，并没有将慕归收监太久，交代她不能离开京都，便让两人回去。
慕云收到消息，气的咬牙切齿，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慕归那贱人还没被砍头，看来她要加一把 火。
是夜，她悄然离开慕府，莱到一农户家中，她将一带银子丢在桌上。
“如果你按我的话办，事成之后，我在给你五百两 银子。”
百姓一年的花销也不过五两，她出手便是二百两，可见其何其阔绰。
“你要我做什么 ？”男子贪婪的拿出一定银子咬了一下，确定是真的二百两，顿时激动的眼睛都亮了。
“我要你……”慕云将计划说出，男人诧异的看了眼躺在内屋的妻子，眼底闪过一抹阴狠之色。
咳咳……
她妻子咳嗽两声，男子眼底涌上 不耐烦之色，丝毫没有犹豫的便答应下来。
慕云满意离开，就在走出男人家中后，脸上扬起期待笑容。
“慕归，这次你还能侥幸不死吗？”
她就不信那个邪，就算她之前幸运的躲过一劫，难道她能总是那么幸运吗？
翌日
食为天门前再一次围满了人，男子哭嚎着细数慕归的错处。
“大家为我评评理呀，我娘子缠绵病榻，只想尝尝食为天的美食可否像传说中说的那么美味，我拿出积攒许久的银两，带着我娘子前去吃饭，却不想，那竟然成了我娘子最后的午餐，那日之后，我们没有银子治疗，就这样，拖到最后，还得她没了命。”
男子说着，泪水扑簌簌掉落下来，俨然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慕归听闻这边的动静，带着清流过来，雍华不放心，跟着她一起前来。
慕归很忙，鲜少注意来就餐的食客，倒是雍华，因为眼睛的问题，一直坐在柜台里面，一天下来，来了多少客人，多少男女老少，他都记得清楚。
他蹙眉打量男子，始终无法想起那天见过他。
“这人并未来食为天用膳。”
雍华笃定开口，慕归不由得蹙眉。
“既然他没来用膳，现在却抬着尸体来食为天叫嚣，事情就耐人寻味了。”
她看向雍华，两人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然之色。
不过一个对视，便了解彼此的想法。
他们正愁这件事没有突破口，便有人主动送上门。
她们若是不好好把握机会，还真对不起幕后之人。
几人并未搭理男子，既然他爱哭闹便让他哭个够。
傍晚，京兆府尹来到西郊别苑，面色凝重看向慕归。
“这次闹出人命，你的随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慕归十分配合，雍华本想跟随，却被慕归拒绝。
“我还等你解救呢，你若跟来，谁救我们。”
雍华纵然不舍，还是目送她离开，他们命猎鹰暗中保护，以免有人对慕归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