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乔朝反应过来,立刻扯起身旁的被褥将两人遮掩住,下人听见吩咐立刻冲进房间里,把魏玉环绑到厢房里。
半晌过后,乔悠然梳妆打扮好,信步走进厢房,推开大门,穿着得体、面色红润的乔悠然与此时被五花大绑,行色仓皇的魏玉环,起着鲜明对比。
乔悠然温润的指尖抚上魏玉环的脸颊,在魏玉环不可自抑的痛呼声中,乔悠然在她耳边轻声道:“想必嫂嫂今日也看了个清楚,我与哥哥之间的情分。说起来,若不是哥哥需要有个名正言顺好拿捏的妻子,或许也轮不上你一介平民百姓来当我嫂嫂。”
说到这里,乔悠然像是想到什么似得,掩面有些羞意笑道:“从前没有嫂嫂时,我与哥哥可以尽情痴缠整宿,哥哥那时可是缠人的很呐。可惜哥哥成婚之后,我二人郎有情妾有意却只能居于偏隅偷得半日欢好。”
话尽时,语气已然变得冰冷,乔悠然轻轻拍了拍魏玉环被她指甲划破的脸庞。
再次展开媚骨的笑容,低声说道:“嫂嫂你可还得继续当悠然的嫂嫂,不然哥哥不好与旁人交代。不过看在你即将变痴傻的的份上,悠然可以再与嫂嫂说几句贴心话。”
“雪儿是我与哥哥的亲生女儿,我看雪儿因着身世问题在府中行事不断碰壁不开心许久了。毕竟我的雪儿是侯府正经嫡出大小姐,哥哥答应我了,必会以正血脉。”
魏玉环听着乔悠然讲述着他们兄妹两多年来的首尾经历,她悲愤交加双拳紧握,却根本使不上力气,浑身抖的像筛糠一样。
自己与夫君成婚多年,自以为的琴瑟和鸣,相敬如宾,竟全是假象。镇南侯的长情,整个京都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娶妻多年,即便发妻没有生个男孩延续血脉,都顶着世俗压力绝不纳妾室。
可笑她每每夜深人静时,想起这些流言蜚语,还在苛责己身,神伤许久。
万万没想到,他乔朝钟情的只是这平日里住在偏殿不问世事,一心礼佛的亲妹妹。二人在成婚前,就已然有了苟且,甚至诞下的孽种还比自己的娇娇还要年长。
多年感情,竟只是他们苟且的遮羞布罢了,魏玉环带着满心恨意狠狠朝着乔悠然手指咬去。
“贱人!”乔悠然迅速缩回手,所幸她反应够快才没被咬断手指。
“你个毒妇!悠然你没事吧?”本不打算出面的乔朝,听到心上人痛呼时,还是忍不住快步走进房间,一把将乔悠然的手握在手心,脸上满是心疼。
“何苦跟她说那么多,一会让她喝下致人痴傻的药物就万事不愁了,这还徒惹自己受伤...”
魏玉环一脸愕然看着两人情意浓,那是她自以为相知相许了十几年的夫君啊,现在她才知道,自己的存在,不过是他用来给自己兄妹通奸的事实营造的虚假谎言!
难怪这许多年来,夫君与她的相处总是带着一丝疏离感,她起初还以为因为乔朝是个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清高之人,不屑过多情爱。
如今多年感情,如今也只是成了他兄妹苟且的绊脚石。让她变成傻子,方便他们行事吗!
“骗子,恶心!”魏玉环愤怒地挣扎着,手腕被粗绳磨得血迹斑斑,却还是丝毫动弹不得。
乔朝没有直视魏玉环仇恨的目光,只是盯着房间一处角落,淡声开口:“你莫要嫉恨,若不是当年悠然见你被当街行凶,有意帮你一把,也不可能让你当了这十余年的侯府夫人,享尽富贵。”
说完这句话,乔朝似是不想过多纠缠似得,脸上那些许愧疚也瞬间消失不见。偏过头,对着外间下人吩咐道:“伺候夫人把药服下吧。”
门口两人立刻走进房间,一人制住魏玉环,另一人立刻出手灌药。
魏玉环见势不妙只得奋力挣扎,两个仆人怕把她弄伤,一时间都不敢下狠手,手中的汤药都洒了不少。乔朝一看,两个牛高马壮的男人竟制服不了个深闺女子,直接跨步上前,一把掐住魏玉环的脖子,抢过汤药,径直灌了进去。
“畜生!”魏玉环双目赤红,心口翻涌的恨意,让她恨不得能站起身,手刃亲夫。
乔朝只是冷漠的盯着她,一脚将匍匐到他脚边的魏玉环踹开,“今后你失了神志,还是好好当你的侯府夫人,府中一切事物自有悠然替你料理,少出门丢人。”
魏玉环面色灰白中透着铁青,显然药效已经开始发作了,她忍着剧痛,晃了晃头,试图保持自己清醒。
她如何不恨,自以为这一生平安顺遂,虽与娘家离心,可嫁得如意郎君,诞下爱女。可若是她失了神志,变成个傻子,她的娇娇该怎么办?
可无论她怎么抵抗,自己脑海中紧绷的弦还是在一根一根断掉。在意识的最后,她看见乔朝和乔悠然全都走出了偏房,两个下人却留了下来,要看着她,不让她在最后关头逃出生天。
正院,一名精神抖擞,双鬓半百的老太太正坐在榻上闭目养神,两个小丫头低眉顺眼小心伺候在左右,一个捶腿,一个捏肩。又有一名身穿黄色坎肩的老妇轻手轻脚快步入内,在她耳边轻语。
老太太蓦然睁开双眼,表情很是难看,“混账!我都说朝儿与悠然两人的事情早晚会被发现,左防右防,到底还是没防住!”
“老夫人莫要生气,这同在屋檐下,老爷他年纪正盛,一时间情难自禁也正常。不过奴婢看老爷这回倒是处理的很是干净利索,魏氏已被灌下致人痴傻的虎狼之药,就算发现,日后也翻不出什么水花了。”老妇笃定道。
“倘若真能顺心如意也就好了,就怕横生枝节!到时候哪怕是京都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毁了整个镇南侯府。”思衬片刻过后,老太太冷笑一声,摆手道,“罢了,你且去唤个下人去偏院之中...”
老妇低声应下,转头刚踏出门槛,就见到谢辞面沉如水的走过来,连忙毕恭毕敬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