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废品
怀揣着神秘手札，我和笑天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叶家杂役的居所。刚进门，同房的阿福就凑了过来，一脸好奇：“叶戬，你这几日神神秘秘的，干啥去了？听说你考核大放异彩，还进了藏书阁，可真有你的！”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阿福，我不过是得了些机缘，往后有好日子过了，定也拉你一把。”阿福眼睛一亮，挠挠头：“那敢情好，我就知道你行！”
接下来的日子，我全身心投入到手札研读中。这手札年代久远，文字晦涩难懂，好些地方我都得反复琢磨。笑天趴在一旁，时不时用脑袋拱拱我，似在提醒我劳逸结合。有一回，我正为一段关键线索愁眉不展，阿福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野菜汤：“叶戬，看你累的，先歇会儿，喝口汤。咱虽然底子薄，但慢慢来，我信你准能成大事。”我心头一暖，接过汤碗：“多谢阿福，有你这份心意，我更得加把劲。”
终于，从手札中解读出第一颗灵珠——火灵珠的线索，指向了叶家领地边缘的烈焰山谷。我收拾行囊准备出发，阿福满脸担忧：“那地方听说凶险得很，你真要去？我跟你一道吧，多少能帮衬点。”我摇摇头：“阿福，这趟不知会遭遇啥，我不能连累你。你在叶家等我消息，帮我照看好笑天。”笑天似乎听懂了，呜呜低鸣，爪子紧紧扒着我的衣角。我摸摸它的头，安抚几句，毅然转身踏上征程。
烈焰山谷名副其实，刚踏入，滚滚热浪便扑面而来。四处岩浆横流，炽热的气息烤得皮肤生疼。我小心翼翼地前行，突然，一只浑身冒火的炎魔从岩浆中蹿出，张牙舞爪地向我扑来。我施展八九玄功，侧身躲避，拳脚带起灵力劲风，与炎魔周旋。激战许久，炎魔攻势愈发猛烈，我渐感吃力，身上也多了几处灼伤。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远处疾驰而来，定睛一看，竟是笑天。它不知何时挣脱阿福的阻拦，一路寻来。此刻的笑天威风凛凛，口中发出咆哮，冲向炎魔，与我并肩作战。有了笑天的助力，我士气大振，找准时机，全力一击，炎魔轰然倒下，化作一缕青烟，一颗闪耀的火灵珠缓缓升起。
我激动地抱住笑天，眼眶湿润：“好伙计，幸亏有你！”笑天舔舔我的手，我俩带着胜利的喜悦踏上归途。
回到叶家后，我丝毫不敢因寻得火灵珠而懈怠，每日刻苦修炼八九玄功，实力稳步攀升。阿福瞧着我忙碌不停，好几次欲言又止，终是忍不住拉我到一旁，小声道：“叶戬，我瞅你这股冲劲，叶家这小地方怕是困不住你了，你是不是琢磨着投奔大宗门，寻更大出路？”我微微一怔，随即点头：“阿福，你说得在理，叶家虽安稳，可若要解封竖眼、查明身世，非得进大宗门不可。”阿福面露不舍，却仍用力拍了拍我肩膀：“我就知道你有大志向，放心去吧，我在这儿盼着你扬名天下。”
筹备离叶的日子里，我一边悄悄攒物资，一边留意周边宗门招生。笑天像懂我心思似的陪着，偶尔眼神透出担忧，看得我心疼，我摸摸它脑袋安抚：“别怕，咱一起闯，有你就有家。”
听闻百里外青玄宗开山门收徒，我心潮澎湃，这青玄宗可是声名赫赫的大宗，强者如云，秘籍无数。当下决定动身，临行前，我把部分积蓄塞给阿福：“阿福，这些你留着，往后日子艰难就换点吃的，要是遇麻烦，记得设法给我传信。”阿福眼眶泛红，推脱着不肯要：“你前路难测，得多带钱傍身。”我再三坚持，他才勉强收下。
前往青玄宗的路崎岖坎坷，刚出叶家领地，就撞上一伙劫匪。他们远远瞅见我，便交头接耳、不怀好意地围过来。带头的一脸横肉，目露贪婪：“小子，识相的，把财物和那狗留下，饶你不死！”我心中冷哼，不动声色将笑天护在身后，低声叮嘱：“笑天，别怕，看我收拾他们。”笑天呜呜低鸣，蓄势待发。
我侧身摆好防御架势，八九玄功运转到极致，灵力周身涌动。劫匪见状一愣，随即挥刀扑来。我瞅准时机，侧身闪过带头劫匪的猛砍，顺势飞起一脚踹中他腹部，他“哎哟”惨叫，撞倒后面两人。
笑天也机灵，瞅准空当扑向一劫匪，狠狠咬住手腕，那劫匪疼得鬼哭狼嚎。“敢动我和笑天，你们活腻了！”我大喝一声，拳脚带灵力，打得劫匪落荒而逃。笑天威风凛凛吠叫，我拍拍它头：“干得漂亮，咱配合越来越默契。”笑天欢快摇尾，舔舔我手。
千辛万苦到了青玄宗山门下，只见人山人海，各地英才满怀憧憬、斗志昂扬。我深吸口气，握拳暗念：今日就是新征程起点。考核第一项是灵根测试，青玄宗灵根等级从低到高分为废品、凡品、灵品、地品、天品、圣品，每品又分初、中、高三个小阶。灵根属性有金、木、水、火、土五行灵根及雷、冰、风等变异灵根，变异灵根修炼常更具优势。我忐忑上前，将手放上测试石，瞬间光芒大绽，周围一片哗然。测试石显示“废品雷灵根”，我心一沉，本以为天赋尚可，未料如此结果。可来不及多想，实战考核、知识问答接踵而至，我凭借八九玄功和此前积累，竟也一路过关斩将。
然而，就在我以为能顺利入门时，一位执事匆匆赶来，黑着脸宣布：“宗门高层临时决定，此次招收名额缩减，你虽考核过关，但只能遗憾落选。”这消息如冷水浇头，我满心不甘，上前理论：“为何临时变卦？我考核全过，凭什么不收我？”执事不耐烦瞥我一眼：“高层决定，无可奉告，赶紧走，别纠缠。”
我呆立当场，愤怒、失落、不甘在心中翻涌。许久，我紧攥手札，望向青玄宗高耸山门，暗暗发誓：今日你对我爱搭不理，他日我必让你高攀不起！哪怕不入此门，我也要在修真界闯出一片天，让世人皆知叶戬之名！
踏入茫茫山川，我心中五味杂陈，既有落选的愤懑，又有前路未卜的迷茫。笑天紧紧贴着我，时不时蹭蹭我的腿，似在给我慰藉。
行至一处静谧山谷，我决定停下修整。夜晚，我望着星空，思绪万千。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废品雷灵根又何妨？我既已有八九玄功，又手握寻珠手札，未必不能另辟蹊径。
次日清晨，我振作精神，依据手札线索，朝着疑似藏有灵珠的迷雾森林进发。途中，遇到一些散修，他们见我灵根品阶低，面露不屑，交头接耳地议论着：“就这废品灵根，还敢来这险地，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视而不见，心中暗道：走着瞧。身旁的笑天却气不过，冲着他们呲牙咧嘴，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像是在帮我打抱不平。我摸摸它的头，安抚道：“别理他们，咱们走自己的路。”笑天这才收了气势，乖巧地跟在我身旁。
进入森林，阴森之感扑面而来，迷雾重重，危险暗藏。笑天在前开路，我紧随其后，时刻警惕。刚走不久，便听到一阵怪异嘶吼，似有强大妖兽蛰伏，新的挑战已然来临，而我毫不退缩，握紧双拳，准备迎敌。我低头看向笑天，它也仰头望向我，眼神中满是坚定与信任，仿佛在说：“有我在，咱们不怕！”
在这迷雾重重的森林之中，我和笑天相互依偎，艰难求生。我如今不过启灵初期，每一次调动灵力，都能清晰感知到它的微弱与浅薄，但好在有笑天陪在身旁，给我勇气与力量。
此前，我以为修炼不过启灵、淬灵、聚灵这三阶，如今才惊觉，后面还有更为高深、神秘的境界。就像那灵海境，听闻强者能在体内开辟出一片灵力的浩瀚之海，灵力翻涌间，可源源不断地施展强大法术，威力超乎想象；再之后的灵渊境，更是玄之又玄，修行者要像潜入无尽深渊一般，在自身灵力的最深处锤炼打磨，一旦出手，那灵力仿若携着深渊的死寂与毁灭之力，让天地变色。
有一回，我们在密林中步步惊心，四周静谧得让人窒息，唯有树叶簌簌的声响，宛如不祥的低语。突然，一声疹人的狼嚎打破死寂，一头周身幽绿鬼火缭绕的恶狼妖兽，如鬼魅般从暗处扑出。它身形矫健，肌肉紧绷隆起，幽绿鬼火肆意舞动，好似来自地狱的夺命使者。
战斗瞬间打响，其攻势狂暴凶猛至极。恶狼前爪迅猛挥出，鬼火仿若实质化的利刃，“嗖”地朝我直劈而来，我侧身狼狈躲避，那滚烫的热浪擦过脸颊，燎得肌肤生疼。未及喘息，它又张开血盆大口，一道汹涌澎湃的鬼火柱如洪流般喷吐而出。我大惊失色，仓促间全力运转八九玄功，双掌奋力推出灵力抵挡，却也只能勉强招架，衣角瞬间被鬼火舔舐得焦黑冒烟。
彼时我才启灵初期，仅靠着八九玄功苦苦支撑，又身无寸铁，处境可谓危如累卵。每一次调动灵力，都似在干涸的井底艰难取水，体内灵力迅速见底，脚步虚浮，大汗淋漓。眼睁睁看着恶狼攻击愈发狂野，我却几乎无力还手，死亡的阴影如乌云般迅速笼罩。
生死存亡之际，我额头那紧闭已久的天眼，仿若感受到了致命危机，竟陡然睁开。刹那间，一道刺目的光芒闪过，紧接着，磅礴的力量从中喷薄而出。这股力量仿若沉睡千年后苏醒的巨兽，带着无尽的威严与毁灭气息，汹涌贯穿我的全身。我只觉身体瞬间被注入无穷能量，原本疲软的四肢充满力量，萎靡的灵力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轰然爆发。
笑天在一旁早已蓄势待发，它全身毛发倒竖，如临大敌，死死盯着恶狼，喉间发出低沉、连续的咆哮。见我周身气势大变，它瞅准时机，身形如电，左扑右闪。趁恶狼被我天眼爆发的异象惊得一愣神，笑天高高跃起，利齿狠狠嵌入恶狼后腿，“嗷呜”一声惨叫，恶狼吃痛，攻势顿时锐减。
就在天眼开启、磅礴力量奔涌而出的瞬间，我感觉身体猛地一震，仿佛有一股强大且陌生的意志瞬间灌入，四肢百骸都被这股力量充斥，竟一时不受控制。我的双手不受使唤地抬起，掌心间灵力呼啸凝聚，自动朝着恶狼攻去，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势，呼啸的风声在林间回荡。
笑天见状，没有丝毫犹豫，它紧紧跟随着我的节奏，全身的毛如同钢针竖起，嘴里发出低沉而具有威慑力的吼声。它灵活地绕着恶狼快速穿梭，瞅准时机，一口狠狠咬向恶狼的咽喉要害，迫使恶狼不得不分心应对。
而我，此时仍在与这股失控的力量苦苦搏斗，试图夺回身体的主导权。尽管意识有些模糊，但心底那股求生的执念从未熄灭。我拼尽全力集中精神，在混沌中摸索着掌控身体的窍门。渐渐地，我似乎摸到了一丝灵海境的边缘，体内灵力的运转愈发顺畅，身体的失控感也开始减弱。
恶狼显然察觉到了危险的加剧，它眼中流露出惊惶之色，试图转身逃窜。“休想跑！”我怒吼一声，虽声音还有些沙哑干涩，但坚定无比。趁着身体逐渐恢复掌控，我脚下猛地发力，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双手再次聚力，给这恶狼致命一击。
待战事平息，我虚脱地瘫倒在地，笑天忙不迭地跑过来，用它温热的舌头舔舐我的伤口，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似在心疼我。我抬手轻抚它的头，有气无力地说：“笑天，咱这开局太难了，我这启灵初期在这森林里，就跟小虾米似的。但别怕，那些个厉害境界，就是咱努力的方向。等找到灵珠，突破境界，定要让小瞧咱们的人好看。”笑天像是听懂了，乖巧地趴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