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纠正
在烤肉馆昏黄的光线下，悠也看着直子的侧脸。
“直子，如果人生已经走到了错误的路上，那应该怎么办。”
直子沉默了片刻，说到:
“当然是去纠正它。”
悠也没有片刻的迟疑。
“要是回不到正确的轨道上了？”
“那就逃离，去过上自己的生活。”
悠也感觉两眼一痛，清脆的风铃声不断地涌入他的大脑，让他分不清，也不想分清。
直子平静地看着悠也。
“最近樱花快谢了，街头倒也热闹，我们出去走一走吧。”
到底是他喜欢直子呢，抑或者是他喜欢直子呢？
悠也并没有拒绝。
霓虹的昏暗的光线拉扯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
悠也试图看向昏暗的天空，只是盯了一会，眼睛便已经发酸。
他在此时是不会管周围人的一切的，他只在意自己，只在意和旁边这个女孩的关系，说不定连自己都忘了。
人行道上，两人并肩走过一个被众多人围着的流浪歌手。
“初めてのルーブルは
なんてことはなかったわ
私だけのモナリザ”
如果悠也在此时认真地辨认这首歌的话，他也许会感到熟悉。
这位流浪歌手似乎并没有在意观众对他的看法，看着天空，独自唱着歌。
两人沉默地从流浪歌手身边走过，悠也忽然转过身去，从口袋中掏出些硬币，放在流浪歌手的乐器盒中。
周围的人似乎和两人处在另外一个世界。
前面一个红头发的男子背着一个小女孩，艰难地向前走着。
小女孩有气无力对红发男子说到:
“音无哥哥……”
悠也和直子从这个红发男子的身边走过。
“如果只是单纯的从人生的轨道上脱轨，那也许是一个好事情。”
两人不知不觉间继续了这个话题。
“可惜我本来没有偏离方向，但是就像一个树叶，被风推到了不属于我的位置。”
“那悠也君觉得你应该属于哪里？”
悠也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有说话。
“可能我的人生就像是一个玩具车。”
“为什么是玩具车呢？”
悠也的眼前的景色越来越虚幻了。
“因为儿戏……”
悠也的话没有说完，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夏目悠也感觉脑子有点昏，一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卡在喉咙之中，眼前的景象让他吃惊，因为彩色的霓虹灯取代了昏黄的光线，落花的樱树取代了林林立立的桌子，本在他对面的直子此时也站在了他的身边。
夏目悠也有点搞不清楚情况，他现在只觉得反胃，一种类似于虫子爬的感觉出现在了他的五脏六腑，明明没有吃过虫子，夏目悠也却有一种反胃感。
直子依旧是用温柔的眼睛看着他，眼睛里面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感情。
夏目悠也向直子说了一句抱歉，准备接电话。
他的手刚刚碰到口袋之中的手机。
面前的直子忽然从侧面抱住了他，惊讶的神色出现在夏目悠也的眼睛中，他想说什么，但是喉咙之中的东西堵住了他的嘴巴。
“……”
他试图推开直子，却发现身体在此时无法动弹。
一种怪异的感觉出现在夏目悠也的心中，似乎直子并不是从侧面抱住了自己，而是从四面八方抱住了他。
夏目悠也的反胃感越来越难受，他的脖子上出现了直子的喘息声，夏目悠也试图用手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把电话挂掉。
熙熙攘攘的人群依旧自顾自地来来往往，根本没有注意到路中间有一对男女用一种奇怪的方式相拥。
“就差一点点了。”
夏目悠也屏住呼吸，尽力甩脱控制，把手伸进口袋。
他低头看着用正在用舌头舔着自己的下巴的直子，眼前的所有景色都扭曲成一团。
夏目悠也的手马上就要碰到手机的时候，直子温柔地把夏目悠也的手腕掐断，剧烈的痛觉出现在悠也的脑海中，直子也把夏目悠也的手机拿出来，一把捏碎。
夏目悠也忍着痛觉，把手抬起来，他在眼睛一花之前，看到的是无数的藤蔓缠着自己手腕，手掌早已消失。
悠也想了半天，才想出了后面应该接什么的话，他觉得“因为儿戏”这句话确实是缺少考量。
悠也刚刚逍遥回答，就看到了直子正在和自己相拥，他的脸一点点变红了。
“难不成他刚刚发了会呆，不受控制的做了什么。”
悠也在内心直接排除了这个答案。因为他刚刚可以肯定他什么也没做，呆呆地在思考回答直子的话。
那应该是直子主动抱上来的。
悠也的内心涌出了喜悦之情。
“原来直子真的喜欢我。”
悠也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这种两情相悦的感觉，让悠也感到十分的喜悦。
熙熙攘攘的人群并不在意两个年轻的爱人之前的相拥，悠也也不愿意在意其他人。
他现在只关心自己，关心身边的这个可爱的女孩子，只关心两个人的关系，然后回过头来关心自己。
他的眼中将只会有直子一个人，今天如此，相拥如此，心里亦是如此。
“我一定要离开东京。”
悠也用左手和右腕把直子抱的更紧了，两人似乎想要合为一体。
直子的发丝被逆时针的风吹动，悠也感受到了直子那充满青春味道的体香，他不知道他们两个现在在干什么，他只想像直子表明心志。
“我的人生就像是被上天开了玩笑啊？”
“悠也君，不要说这么丧气的话啊。”
直子温柔地抱住夏目悠也，想把内心的话传达给夏目悠也。
夏目悠也开始自言自语。
“我就像是被上天诅咒了一样，会给自己身边的人带来灾难。”
“本就做好了离开人群的打算的我，却被命运嘲弄了。”
“我爱上你了，直子，我发现我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你。”
悠也看着面前的直子，彻底打开了自己的心房，两人在此时相互吸纳。
“我爱你。你可以褪色，可以萎谢，怎样都可以。但我只要看你一眼，万般柔情涌上心头。”
缘结神的藤蔓，霓虹的月夜，落下的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