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苏菲被周冰雪一激，心里很不舒服，不满地瞪着周冰雪说：“我看你就是不老实，不把你这种人抓进号子里关上几天，你是不会跟我们说实话的。”周冰雪心想：你总是看我不顺眼，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我又没有偷，你奈我何，于是奋起反击：“我哪一句说假话了？”

周冰雪说到这里，还故意朝黄书琅妩媚一笑，心想：你既然处处针对我，找我的麻烦，我今天也气气你，让你自找没趣。苏菲眼睛一瞪周冰雪，正想回怼她，黄书琅一见情况不对，赶紧息事宁人地说：“行了，这个问题暂时谈到这里，我们再说别的。”

黄书琅急忙转移话题，谆谆善诱地问周冰雪：“周小姐，你仔细想想看，谁最有可能动你的钥匙？”黄书琅认为这个情况极其重要，再次郑重提醒周冰雪：“或者说你怀疑过谁？”周冰雪犹豫一会：“我如果说了，算是诬陷别人吗？”“不算。”“你保证？”“我保证。”

周冰雪小心翼翼地说：“我怀疑我们财务科刘科长动过我的钥匙，前天上午上班后，刘明顺说去医院看病，要借我的电动摩托车用，我想也没想，当时就把我的一串钥匙给了他，其中就有摩托车钥匙、学校保险柜钥匙和我家大门钥匙。”黄书琅问：“刘明顺的车呢？”

周冰雪回答：“他说忘了充电；而且刘明顺上午用了我的钥匙后，我中午用挨着指甲剪的钥匙就打不开自家的房门了，我怀疑刘明顺在借用我的电动摩托车期间，很有可能动过我的车钥匙，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具体动没动只有天知地知，刘明顺他自己知道。”

黄书琅听周冰雪说到这里，心里的思路越来越清晰了，他接着问周冰雪：“你们刘科长平常有什么爱好？”“他爱好可多了，既爱打麻将，也喜欢买六合彩，不过总是听他抱怨手气不好，输多赢少，经常找别人借钱。”

黄书琅听了周冰雪一番话，站起身来对她客气地说：“周小姐，感谢你为我们提供了这么多有价值的线索，辛苦了，再见！”周冰雪把黄书琅他们送到门外，看着黄书琅笑吟吟地打招呼：“警官，慢走！”苏菲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嘟噜了一句：“狐狸精！”

黄书琅莫名其妙地看着苏菲问：“你说什么？”苏菲噘着小嘴瞪黄书琅一眼，酸酸地说：“我说什么你知道，装什么装，你刚才跟人家眉来眼去，聊的那个热乎劲。”黄书琅终于听出来了，哈哈一笑说：“醋坛子，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苏菲跟着黄书琅屁颠屁颠地走了。

黄书琅带着苏菲来到离学校不远的一个小巷，这里有一个专门帮人开锁配钥匙的摊位，黄书琅掏出刘明顺的照片递给摊主问：“老板，这个人最近两天来没来你这里配过钥匙？”老板看了一眼刘明顺的照片肯定地说：“这是前进小学的财务老刘，他前天上午还来配过钥匙。”

黄书琅听摊主说到这里，不由得喜上眉梢，自言自语地说：“这就对上了，果然是他。”苏菲听了黄书琅没头没尾的话，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地问：“黄鼠狼，你说什么呢？”黄书琅兴奋地说：“很快你就知道了。”黄书琅说完冲苏菲诡异一笑，搞得苏菲摸不清头脑。

黄书琅接着又带着苏菲去了学校门卫刘大爷给刘明顺买药的药店，他重新测了一下从药店走到学校、再从学校返回药店的时间，大约需要十一分钟，坐在门卫室的刘明顺完全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回到财务室，打开保险柜把十万元现金拿走，再回到门卫室坐等刘大爷。

次日上午，刑侦大队审讯室里，周勇威严地问刘明顺：“刘明顺，你知道我们今天为什么把你请到公安局来吗？”刘明顺强作镇定地说：“警官，我也不知道你们叫我来干什么？”一旁的黄书琅单刀直入：“刘明顺，你前天下午下班时为什么叫门卫刘大爷给你买药？”

刘明顺听到这里，顿时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犹豫片刻说：“警官，我当时膝盖疼得厉害，走不了路，叫他去药店给我买膏药止痛。”黄书琅目光如炬地盯着刘明顺说：“你撒谎，你叫门卫刘大爷去给你买膏药，实际上是调虎离山引开他，你好返回财务室去拿钱。”

黄书琅话一出口，仿佛往刘明顺心里扔进了一颗炸弹，刘明顺的手开始发抖，脸上冷汗直冒，赶紧避开黄书琅炯炯有神的目光，狡辩说：“警官，我又没有财务室保险柜的钥匙，我怎么能把那十万元现金拿出来呢？你跟我开玩笑吧。”

黄书琅一拍桌子说：“刘明顺，你别自作聪明了，既然你不交待，那就我来替你说。你知道保险柜的钥匙在周冰雪手上，你为了搞到钥匙，你前天上午借口去医院，谎说自己的车没电，于是找周冰雪借车，拿走了周冰雪的那串钥匙，然后你去摊位上配了一把保险柜的钥匙。”

刘明顺听了黄书琅的一番话，他的手越抖越厉害，额头上的汗越冒越多，黄书琅见刘明顺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继续展开心理攻势：“刘明顺，你不用抵赖了，我实话告诉你，现在周冰雪手里保险柜的钥匙上还有你的手印……”这一句完全是吓唬心虚的刘明顺的。

刘明顺听黄书琅说到这里，心理彻底崩溃了，眼里冒出绝望的光，耷拉着脑袋，后悔地说：“警官，你别说了，保险柜里那十万元现金确实是我拿回家了；不过到现在为止，那十万元我分文未动，不信，你们现在就跟我回家拿。”

周勇盯着刘明顺不解地问：“你既然把十万元拿回家了，为什么分文没动呢？”刘明顺老老实实地说：“警官，我这一年多来，一直财运欠佳，手气不好；打麻将输钱，买六合彩赔本，前后输了十几万；其中好几万是借亲戚朋友的。”

黄书琅看着刘明顺接过话题说：于是，当你知道学校要到银行提款支付建筑材料费后，你就打起了这十万元公款的主意；前天上午，你以自己的电动车没电为理由，借用周冰雪的电动摩托车，骗到了保险柜的钥匙，然后配了一把保险柜的钥匙留在自己身上备用。

为了不引起周冰雪和许悠悠对你的怀疑，你昨天傍晚下班的时候故意跟她们一起离开财务室，随后你来到传达室，以自己膝盖疼痛为借口，拿钱给门卫刘大爷，叫他去药店给你买风湿止痛膏；你趁刘大爷离开传达室买膏药的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返回财务室。

你当时购买保险柜的时候就知道密码，然后从身上拿出事先配好的保险柜钥匙打开保险柜，拿出周冰雪下午从银行取回的十万元现金装入自己的公文包，迅速返回传达室；等刘大爷从药店买了膏药回来，你正坐在椅子上“哎哟”连天，一脸痛苦的表情。

其实这一切都是你伪装的，你的目的就是调虎离山，引开刘大爷，为你返回财务室拿钱制造机会，同时在刘大爷面前证明你没有作案机会的假象，企图掩人耳目，蒙混过关。并且自以为一切做得天衣无缝，无懈可击。

然而你在配保险柜钥匙的时候，由于百密一疏，竟把周冰雪原本放在指甲剪傍边的大门钥匙挪了位，导致她前天中午打不开大门，因而怀疑自己的钥匙被人动过；在我们找周冰雪调查的时候，她把这个情况向我们反映了，然后也就把你列为怀疑对象，展开重点调查。

另外，周冰雪还向我们反映你喜欢打麻将和爱好买六合彩的事，这样更加重了我们对你的怀疑；为了掌握确凿证据，我们又拿着你的照片到离学校不远、专门配钥匙的摊位，经过配钥匙的老板辨认，你前天上午确实去他的摊位配过钥匙，也就是去配了保险柜的钥匙。

刘明顺听黄书琅说到这里，嘴巴大张，一脸惊讶地说：“警官，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周勇正气凛然地说：“举头三尺有神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接着命令黄书琅和苏菲：“你们跟刘明顺去他家，把十万元现金核对一下。”黄书琅他们带着刘明顺走出审讯室。

前进小学十万元现金失窃案在三天之内迅速侦破，黄书琅在刑侦大队一下子名声鹤起，一鸣惊人；苏菲对黄书琅嘴巴上虽然还是“黄鼠狼、黄鼠狼”地叫，但心里却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觉得黄书琅确实是个破案的奇才。

当黄书琅和苏菲把十万元现金送到前进小学，校长和老师们看到失而复得的现金时，无不欢欣鼓舞，对黄书琅和苏菲万分崇拜。离开财务室下楼梯时，苏菲叫黄书琅请客，黄书琅委屈地说：“你凭什么叫我请客，你应该叫周大队请客。”

黄书琅说到这里，故作生气地加上一句：“即使我请客，也不叫你。”苏菲厥着小嘴问：“你为什么不请我？”黄书琅端着架子一本正经地说：“你本来是我徒弟，你不叫我师傅也就罢了，却在大庭广众之下“黄鼠狼、黄鼠狼”地叫我，让你师傅我情何以堪，面子何在？”

苏菲听到这里，情不自禁地“卟哧”一笑：“你个黄鼠狼张嘴就来，信口开河，谁说你是我师傅，是局长说的还是周大队说的，完全是你自诩我师傅，自作多情，一厢情愿。”苏菲确实一直对黄书琅这个师傅多有不敬。

黄书琅伸手一把揽住苏菲的腰：“看你还敢欺师灭祖，我今天就清理门户，将你扫地出门。”苏菲突然感到一股暖流涌向心田。“放开，别占我便宜。”苏菲嘴上虽然拒绝，可脸上却是一片红霞，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苏菲突然挣开黄书琅搂腰的手，双手揽住黄书琅的双肩，整个身子趴在黄书琅的背上，黄书琅瞬间感到一股莫名的兴奋，飘飘欲仙地背起苏菲缓缓走下楼梯。刚走几步，苏菲猛然娇声地喊：“有人，快放下我！”

黄书琅急忙放下苏菲，果然有个老师上楼来了，黄书琅心里直埋怨这个老师来的不是时候，搅了他的美梦。等老师走远，黄书琅轻声问：“你现在承认是我女朋友了？”“我什么时候承认了？”“你还没承认？”“我真没承认。”“那就拉倒，算我自作多情。”“你个没良心的，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