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前往魔都，李家 龚樰
三日后的特快13/14次列车上，谢志华听乘务员拿着喇叭告知马上要进魔都站时，有点儿小激动。
前世杨哥女儿公司就注册在魔都，他没少来这里。
但今夕非同往日，85年的魔都，谢志华是第一次见。
坐这么长时间，本该有所疲乏，他还是目光灼灼，盯着窗外。
燕京、魔都的直达列车最早开行在54年，跑的都是烧煤的蒸汽机车，沿途停10多个车站，平均时速50公里。
长江大桥没有开通前要两天一夜，速度甚至比不上现在的公交车。
80年代末，铁路告别蒸汽时代，全部用新型内燃机车，速度大大提升，基本实现夕发朝至。
85年需要18小时，车内还没有空调。
要到86年，13/14次列车每年6月15日至9月15日，车厢顶部会安装季节性空调。
88年前后，软卧车厢有14寸金星牌彩电，深受旅客欢迎，车票常年供不应求。
97年大提速，一趟15小时。
……
2011年，高铁开通，只需4小时。
时代车轮滚滚向前，人只能适应。
就像他现在去魔都，根本不用考虑转车去江南市。
因为骗过父亲谢宝国后，谢志华打电话给李忠新，后者说拍摄地就是魔都。
皆大欢喜！
唯一要考虑的，就是母亲丁爱华。
那天说出配合片区去魔都查失踪孩童线索，古板的谢宝国没觉察异常。
倒是丁爱华多问一句，听儿子回应合情合理，不再询问，属实超出谢志华预料。
昨天上午临走前，她悄悄塞给谢志华三十块钱，临别的叮嘱也颇耐人寻味。
“妈知道你想拍戏，剧本可以寄给我。”
“我看着没问题，再告诉你爸！”
……
知子莫若母！
常年在街道办解决各种纠纷的她，大概猜出点儿什么。
好吧！
谢志华也没想一直隐瞒。
丑媳妇早晚见公婆，他相信江省电视台的《在水一方》剧本，也相信自己会改变父亲的执拗看法。
未来为《还珠格格》剧情和母亲争论的谢宝国，迟早会在时间浸润下改变。
正如外面入眼所见的魔都四五层居民楼，谁又能会想到，这里未来平地而起无数大厦，直追牛约等国际大都市呢？
谢志华随着人流出站。
李云？
脑中闪过清秀端庄的女人形象，他锁定外面高举牌子等待的她。
《在水一方》是改变他人生的关键，后来谢志华当然研究过这部电视剧。
李云就是《在水一方》的女主角，此时是燕影82级表演系的学生。
她的同学也很有名，女生里有张肖敏、严筱频和林放兵。
张肖敏是内地第一琼女郎，男友84年拍《失火的天堂》，她做过女主角。
之后她还拍过《我是一片云》，收视率也不错。
正因如此，张肖敏的星二代同学李云和严筱频，同时参演江省台的《在水一方》。
至于林放兵，有最美杨贵妃称号的她，谢志华更是记得清清楚楚。
李云还有其他同学？
满脑子塞得都是漂亮女生，谁会考虑其他的路人甲、路人乙？
时代车轮滚滚向前，不想碾压，那就尽快上车。
“李云姐！”
谢志华高喊一声，立即迎上去。
“谢志华？”
李云打量满脸热情、看样子想拥抱自己的年轻小伙儿，向旁边闪躲。
呵！
谢志华心里偷笑。
他试探出李云性子内向，那么以后行为举止要循规蹈矩，两人的关系要慢慢处。
“是我！”
看似刹不住，他其实留有余地。
就在李云站的位置前面两米，谢志华稳住身躯：“剧组安排我去哪里？”
剧组？
李云眉头微皱，转身带路：“咱们先去魔都戏剧学院，你暂时住学生宿舍。”
嗯？
谢志华不是涉世未深的17岁少年，看出李云强作镇定，隐隐觉得不对劲儿。
有问题！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他已经到魔都，车票、粮票以及时间，总该有人补偿？
实在不行，就赖上李云家！
他加快步伐，与李云并排而行，用眼角余光，扫视她赏心悦目的侧影。
难怪和严筱频一样都是星二代，李云却当上《在水一方》的女主角。
80年代初林卿霞回港岛发展，弯省接替她成为琼女郎的吕秀玲，和李云至少有七成相像。
导演李忠新也相信琼阿姨的眼光，选人颇有一套。
两人坐公交来到魔都戏剧学院华山路校区，表演系是在这里上课，谢志华以为能碰到熟悉的明星，结果却令人失望。
学校已经放假，路上只见到不知名的校工。
他们和父亲在这里教书的李云熟悉，彼此还打招呼来着。
也是！
81级的丁家丽和大宋嘉，今年已经毕业。
最美貂蝉陈虹明年9月入学，魔都戏剧学院目前和李云相比，颜值上没有一个能打的。
他不如看李云！
两人去往教学楼，李云轻敲二楼西边那间办公室的门：“爸？”
“我在！”
听到里面有应答，她立即推门进去。
“这是我父亲李子舆。”
李云转头向谢志华介绍：“他拍过……”
“《巴山夜雨》的秋石，您当时教训刘文英的话，我现在还记忆犹新！”
谢志华打断李云，说出李子舆的成名作，并且念台词：“【你是精神上的囚犯！】”
眼神和语调有七成相似，足以说明他有认真研究这部电影。
“还有您今年拿奖，我觉得是实至名归。”
谢志华仰慕之意溢于言表，令李子舆心情愉悦。
他是李云的父亲，和大哥、二哥号称魔都影坛三兄弟。
哥仨的人脉关系非同一般，李子舆又是魔都戏剧学院的老师，今年还凭借电影《徐悲鸿》拿下锦鸡奖最佳男演员，李家值得相交。
“难怪李忠新导演选中你！”
李子舆啧啧赞叹：“可惜我去年带的84级，否则就能亲自教你。”
“文化课分数有信心吧？”
他眼中满是期盼：“你先放下行李，李云带你逛逛，9月份要来报到，现在提前熟悉环境。”
这个……
谢志华无语。
自己貌似表现有点儿过，李子舆这是认定他会进魔都戏剧学院啊！
85级表演系的魔戏，女生质量比不上华戏，自己岂不是弄巧成拙？
太优秀也麻烦！
就在他琢磨如何岔开话题时，外面传来脚步声：“李老师有学生啊？！”
谁找李子舆？
谢志华转头看去，脱口而出：“龚樰？！”
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明显的痕迹，龚樰还是那样风姿灼灼。
龚樰挑挑眉，打量谢志华！
小伙子！
直接喊我的名字，有点儿不礼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