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挑梁步，小心愿

“是啊，今天学校测试，我进步挺大的，他们听说我这两天在你们武馆学习，都想来见识一下。”

听到吕翰问自己，周武如实回答。

吕翰扫了一眼周武的五个同学，年近四十的他已然积累下丰富的社会经验，一眼便看出其中有两个人家庭条件远好于其它三个。

五个学生看到周武被骂了一顿，也没了兴致，为首的说道：

“算了，武馆多的是，我知道一家服务态度好的。”

“周武，我带你去。”

吕翰看到这些学生都要走，想到自己这个月遥遥无期的业绩要求，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呼了出去。

“且留步，周武你误会了，刚刚那些话，是其它武馆会对你说的。”

周武转过身，看到了吕翰坚毅的表情，他斩钉截铁的说：

“很多武馆为了业绩，让学员代替教练上体验课，打发那些看起来经济条件不好的顾客。”

“我们铜梁武馆绝对不会，因为我们牢记林市长的指示。”

“武馆除了正常经营，还要承担一定的社会责任，作为培养武者的机构发光发热。”

慷慨陈词一番后，吕翰转过身看向前台妹妹：

“小刘，给他们验卷。”

前台妹妹看着吕翰这幅能屈能伸的样子，尽力忍住不笑，验卷的时候她特别注意了眼前叫做周武的孩子。

吕翰有事没事就来找自己尬聊，自己挺烦他的，但又不好明说，好在每次这孩子都会及时出现。

不仅长得帅，而且每次都能让吕翰吃瘪，她有点期待对方下次过来，会和吕翰擦出怎样的火花。

吕翰注意到前台妹妹嘴角上翘，露出笑意，心想定然是自己刚刚帅到了她。

我们俩的孩子以后就读东岸六中好了，离这里近。

他心底谋划起未来。

等六个人全部验好卷，吕翰带着他们来到了练武室，找了一个空旷的角落。

“我们铜梁武馆与市面上大多数武馆不同，我们教的不只是一两种武功。”

他原地站定，双手负在背后，面向众人：

“我们教的是一整套体系，内外、拳脚、器械，身法，养身，全部包含其中。”

“严格来说，我们不只是一个武馆，我们属于规模小一些的武院。”

“各位既然是第一次来，我就带各位了解一下我们铜梁武道体系的核心，铜梁桩法。”

一个学生开口：

“我们都是陪周武来的，他要看身法，你就演练身法吧。”

另一个也说：

“对啊，我已经练了别的桩法，只是好奇才过来看看的，你按照周武的要求来吧。”

剩下几个也附和，要求吕翰演练身法。

吕翰嘴角抽了抽，他本想把周武扔在一边，专心发掘新客户，没想到这些个学生还挺团结。

“行吧，那桩法一会儿再给你们演示，我们铜梁武道体系中的身法，叫做‘挑梁步’。”

一个学生吐槽道：

“挑梁？挑大梁？”

吕翰点头：

“没错，祖师原本是给人挑大梁的工人，他从日复一日的生活中，悟出武之真谛，成为了一名武道家。”

“可能听起来很不可思议，现在很多从小吃补剂的人，接受正规训练，一辈子都只能止步于业余武者，一个挑大梁的工人居然能成为武道家？”

“但事实就是如此，三百六十行，行行出宗师，无论是谁，只要不放弃自己，都能成为武道宗师。”

又一个学生催促道：

“教练，可以了，别用鸡汤水时间了。”

吕梁有点尴尬的轻咳两声，摆开架势：

“好，接下来为你们演练步法，你们可以把我围起来，试着来抓我。”

学生们一听这个，立刻来了劲儿，立刻把双手负在背后的吕梁围了起来，伸手去抓。

吕梁压低身姿，一步就踏出众人的包围圈，动作沉稳，却快的惊人。

“继续，抓到我有奖励。”

吕翰出声的同时，脚下步子不停，学生们被激起斗志，纷纷踏着快步冲上去。

然而吕梁只是转、饶、顿、退几个动作来回交替，脚下步子不乱，身体挺的笔直，就在一阵鸡飞狗跳中从容穿行。

不一会儿，五个学生累得气喘吁吁，吕翰得意的停下脚步，忽然发现周武一直没参与进来。

“周武，你为什么不来，你不是要看身法吗？”

周武点头，解释道：

“我的身法是弱项，肯定抓不到，不如站在外面仔细观察，也看的清楚些。”

“教练你的步子说快，也没快到眼花缭乱，但却又能精准的避开每一个人，而且……非常的稳。”

吕翰做出一个停的手势，呵呵一笑：

“想学吗？买课我就教你。”

他转身看向几位学生，宣布道：

“现在报名，限时八折，一个月只要八千，送一整个月的健力口服营养液。”

“年卡更有五折优惠，先到先得。”

看到吕翰的步法后，几个学生都有些心动，但听到价格，大多面露苦色。

“教练，三个月，刚刚的身法我能不能学会？”

其中一名学生忽然发出了提问。

吕梁记得，这个发问的学生是刚刚身手最灵活的，在身法上天赋也最好。

只是三个月，即便是入门，也太赶了些。

“每个月加一千，我给你加班。”

吕梁伸出三根手指，做了一个OK的手势：

“三个月，包你这门身法入门，属性点涨三个点以上。”

“时间紧，所以不会轻松。”

这名学生摇头，眼神变得认真起来：

“不够，我每个月再给你加一千，高考之前，我要提升四个点，做得到吗？”

吕翰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火，不知怎的，他也兴奋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郭墨。”

“郭墨，你现在综合战力多少？”

“17.2。”

“高考之前，我保你达到21点以上。”

“好，那我就把自己交给你了，教练。”

学员与教练相视一笑，上前握住对方的手。

体验课结束后，除了郭墨，同学们一个个离开了武馆，周武前脚刚走出门，后脚就被叫住。

“周武，你忘了这个。”

周武转过身，接住了两根健力口服液，是吕翰扔给他的，他脸色不错。

“五星好评记得给，另外一根是上次没给你的，以后只要你带其它同学过来，你的体验课，我给你上。”

周武同样伸出三根手指，表示OK。

回家的路上，他喝了一瓶，到家后把另一瓶放进了冰箱。

合上冰箱的时候，他看到了自己贴在冰箱上的照片，是八岁的自己和一个男人的合照。

男人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帮扶人。

这间二十五平的小公寓，他已经住了十年，是十年前救他出废墟的那位武道家给他租的。

在知道周武在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也没有远方亲戚可以投靠后，他对周武进行了一对一帮扶，租下这间公寓，负担了周武的学费和生活费。

这位武道家不是东岸人，工作又忙，从十岁开始，两人几乎只有逢年过节才会通话。

虽然对方说有麻烦或者生活上有需要，都可以打电话给他，但周武至今为止从未拨过。

他有个很小的心愿，想要在高考结束后，拨打这个电话告诉恩人：我已经变成能独当一面的大人，可以报答你了。

“好了，开始今天的修行。”

进行简单的拉伸后，周武在瑜伽垫上倒头就睡

随着梦境变得清晰，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五个同学追逐吕翰的场景重现。

“观摩挑梁步，熟练度+1%、敏捷+0.1。”

听到耳边响起的提示后，周武也迈开步子，扑向吕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