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次见面
“哎呀，宝贝，快醒醒呀，今天可是咱们研究生生活正式开始的第一天呢，可不能迟到啦，快醒醒咯！”室友晓莉一边轻轻晃着还在蒙眬中的我，一边亲昵地唤着，那声音如同清脆的鸟鸣，带着满满的关切，瞬间打破了清晨宿舍里的静谧。
“早啊。”我回应着，声音却如同蚊蚋般细弱，还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发虚，仿佛那简单的两个字都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
我缓缓睁开双眼，意识还被困在朦胧的困意之中，仿佛仍在昨夜那个站在毕业典礼讲台上、手捧学位证书的美好梦境里徘徊，不愿醒来。可晓莉这充满爱意的一推，还有室友们陆续起床时那窸窸窣窣的声响，偶尔桌椅碰撞发出的轻微“嘎吱”声，以及那压低声音却依旧透着活力的交谈声，如同温柔的手，将我一点点从梦境拽回到这充满生活气息的现实之中。
“哎呀，姐妹们，这马上要新生见面了呀，我都不知道穿啥好，你们快帮我瞅瞅呗！”晓莉一边大声嚷嚷着，一边猛地拉开衣柜门，那柜门“哐当”一声撞在旁边的墙上，她却顾不上这些，双手在挂满衣服的横杆上快速翻找着，一件件衣服被她扯出来，又皱着眉头丢在床上，眼神里满是焦急与纠结，额头上都隐隐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我也正坐在床边，同样紧张得不行，眼睛死死盯着自己那堆衣服，手在衣服堆里来回扒拉着，嘴里嘟囔着：“我也正愁呢，心里慌慌的，总怕穿得不合适呀。这第一次见面，可得给大家留个好印象啊，可我这越看越拿不定主意了。”说着，我拿起一件上衣在身前比了比，又摇摇头，满脸无奈地扔回了那堆衣服里，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手指都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了。
嘉琪站在镜子前，手里拿着一件白色衬衫，眉头紧皱，眼睛紧紧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边将衬衫在身前比划着，一边喃喃自语道：“我想着穿这件衬衫呢，看着正式点，可又怕太板正了，会不会显得太严肃啊，你们觉得呢？”她微微歪着头，一会儿把衬衫领口往上翻了翻，像是在试着不同的穿搭效果，一会儿又把袖口挽起来，眼神里满是犹豫，时不时还回头看向我们，寻求着建议。
思涵听到嘉琪的话，赶忙凑过去，仔细端详了一番，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思考了片刻后说道：“嗯……好像是有点，要不你搭个亮色的小丝巾呀，中和一下，显得活泼点，毕竟新生见面咱也不想太沉闷了呀。”思涵一边说着，一边在嘉琪的衣柜里翻找起来，她的动作很迅速，却又带着一丝急切，把衣柜里叠放的丝巾翻得有些凌乱了，终于从中抽出一条淡粉色的丝巾，递到嘉琪面前，眼睛亮晶晶的，仿佛找到了什么绝佳的宝贝似的。
晓莉听到思涵的建议，眼睛一亮，像是受到了启发，立马停下手中的动作，又转身扑向自己的衣柜，嘴里念叨着：“对对，思涵这个主意好，嘉琪你快试试。哎呀，我还是纠结我这衣服呢，这碎花裙会不会太随意啦，新生见面可得给大家留个好印象呀。”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衣柜底层拽出那条碎花裙，在身前展开，踮起脚尖，原地转了个圈，眼睛却始终盯着裙子，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
我看着晓莉的裙子，仔细打量了一番后，说道：“我觉得还行呀，不过你可以配双简约的小皮鞋，增加点正式感呢。正好我有一双，等我下来给你拿。”
我下床径直走到放着小皮鞋的鞋柜旁，蹲下身子，一边在一堆鞋子里翻找着，一边对正手忙脚乱整理衣服的晓莉说道：“晓莉，你别急啊，我记得你那双黑色小皮鞋挺合适今天穿的，我这就给你找找呢。”
晓莉着急地在原地踱步，眼睛时不时往我这边瞟，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哎呀，亲爱的，你可得快点呀，这时间越等越紧张了，我这心里就跟揣了只小兔子似的，七上八下的，就怕去晚了呀。”
我好不容易从鞋柜底层把那双黑色小皮鞋拽了出来，站起身，拍了拍鞋面上的些许灰尘，朝晓莉递过去，笑着说：“呐，找到了，你快试试合不合脚呀，我觉得搭你那碎花裙正合适呢，又好看又显正式。”
晓莉赶忙接过去，一屁股坐在床边，一边往脚上套鞋子，一边回应我：“哎呀，希望如此吧，我现在脑子都是懵的，就怕等会儿到了新生见面那儿，出啥岔子呢。”她边说边用力地把脚往鞋子里塞，结果可能太着急了，不小心碰到了脚趾，疼得她“哎哟”一声叫了出来，眉头瞬间皱成了一团，嘴里还小声嘟囔着，“真是越慌越乱呀。”
嘉琪在一旁看着，一边整理着自己衬衫的袖口，一边打趣道：“你呀，慢点儿，别到时候脚疼得走不了路了，那可就更赶不上了哦。咱都别太紧张啦，不就是个新生见面嘛，大不了就互相认识认识呗。”可她虽然嘴上这么说，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却出卖了她心里其实也没底，同样紧张得很呢。
思涵正对着镜子梳着头发，听到我们的对话，也跟着附和道：“就是呀，咱们越慌越容易出错呢，不过话说回来，我这心里还是忍不住打鼓啊，也不知道新生们都是啥样的，会不会特别厉害呀，我还怕到时候自己一紧张，说话都不利索了呢。”她边说边快速地把头发扎成了一个利落的马尾，又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似乎在给自己做最后的心理建设。
我听着她们的话，心里那原本就紧绷着的弦又紧了几分，深吸一口气说道：“哎，咱们都放宽心点儿吧，反正大家情况估计都差不多，紧张也正常。咱们只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就行啦，走吧，咱们赶紧收拾好出门，再磨蹭下去真要迟到了呀。”
说着，我又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确认没落下什么东西，心里却依旧像压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满是对即将到来的新生见面的忐忑与不安呢。
洗漱完后，我们几个室友一同往教学楼走去。室友们走在前面，有说有笑的，讨论着对研究生生活的种种期待。晓莉那银铃般的笑声时不时传来，她一边走一边手舞足蹈地描绘着自己想象中丰富多彩的学术研讨场景，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光芒就像夜空中明亮的星星，璀璨而耀眼。她的眉毛随着话语的起伏而跳动着，一会儿高高扬起，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精彩的画面就在眼前，一会儿又微微皱起，像是在思考着某个学术难题般认真。她那身粉色的碎花连衣裙，在微风中轻轻摆动，更衬得她活力满满，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对新生活的热情。
室友嘉琪则微微仰着头，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微笑，时不时插上几句话，条理清晰地说着自己打算如何在这几年里发表高质量的论文，那沉稳又胸有成竹的样子，让人觉得她早已对未来的研究生生活做好了万全的规划。她迈着轻盈的步伐，双手自然地摆动着，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一种从容不迫。她今天穿着一件简约的白色衬衫，领口系着一个淡蓝色的蝴蝶结，显得优雅又大方，袖口整齐地挽起，露出一小截纤细白皙的手腕，在阳光的映照下，仿佛羊脂玉般温润。阳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亭亭玉立的身姿，那自信的气场仿佛能感染身边的每一个人。
另一位室友思涵呢，虽然话不算多，但也在一旁时不时地点头附和，嘴角始终挂着温和的笑意，那笑意里满是对新生活的憧憬。她总是默默地倾听着大家的想法，然后用那温柔的目光看着大家，眼神里透着一种包容与理解。她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清澈而明亮，给人一种儒雅的感觉。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针织开衫，内搭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春日里的暖阳，温暖又舒适，让人不自觉地想要靠近。
只有我，默默地跟在她们身后，低着头，眼睛盯着脚下的地面，仿佛那斑驳的地砖有着什么吸引人的魔力一般。我心里不停地想着等会儿的自我介绍，脚步也变得愈发沉重，每迈出一步都好似要耗尽我所有的力气，整个人就像背着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到了教室，里面已经坐了不少同学。有的同学正热情地互相打着招呼，笑声和交谈声交织在一起，让整个教室都充满了活力；有的则坐在座位上，专注地翻看着专业书籍，那认真的模样，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大家看起来都朝气蓬勃，浑身上下散发着自信的气息，那自信就像一层耀眼的光环，笼罩在她们身上。
我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眼睛望向窗外，可心思却完全不在那校园的如画景色上。窗外，翠绿的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阳光洒在上面，闪烁着金色的光斑，偶尔有几只小鸟飞过，叽叽喳喳地叫着，似乎在诉说着校园的美好。然而，我却无心欣赏，心里依旧被那即将到来的自我介绍搅得一团乱麻。
“哎呀，亲爱的，怎么了呀？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呢。”室友嘉琪注意到了我的异样，她赶忙停下与其他同学交谈的脚步，像只轻盈的小鹿般转身朝我走来，眼神里满是担忧，那深邃的眼眸仿佛藏着无尽的关心。来到我身边后，她先是轻轻握住我的手，那手温温热热的，传递着让人安心的温度，接着又用另一只手温柔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轻声说道，那声音柔和得如同春日的微风，“是不是担心等会儿的自我介绍呀？别害怕哦，有我们在呢。”
我犹豫了一下，嘴唇微微颤抖着，还是小声地说：“嗯，等会儿不是要自我介绍嘛，我……我有点害怕。”我的声音里透着明显的不安，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了，手心里也全是汗水，湿漉漉的，让我愈发局促起来。
嘉琪笑了笑，她的笑容就像冬日里的暖阳，暖暖的，甜甜的，嘴角上扬的弧度恰到好处，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脸颊上还浮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更添了几分亲和力。她把我的手攥得更紧了些，像是要把力量传递给我，安慰道：“哎呀，宝贝，这有啥好怕的呀，不就是简单说说自己呗，大家都是同学，没人会在意那么多的啦。而且呀，不管怎样，我们都会陪着你的呢。”说着，她还轻轻晃了晃我们牵着的手，给我吃了颗“定心丸”。
“是啊，亲爱的，别紧张，放轻松就好啦。”室友思涵也赶紧凑了过来，她微微歪着头，脸上带着那种能融化人心的温和笑意，眼睛里满是鼓励的神色，那目光就像春日里最柔和的阳光，轻轻地洒在我身上，仿佛要把我心头的阴霾一点点驱散干净。她伸手帮我理了理耳边的碎发，动作轻柔又自然，然后凑近我，用那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般的声音说道：“你就大胆说就行啦，我们可都在这儿给你加油打气呢，别怕哈。”那语气里的关切，让我心里一阵感动，眼眶都微微有些湿润了。
可她们的话，并没有让我心里的那块大石头落地，我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我是专科直接考上研究生的呀，不像其他同学，很多都是一路顺风顺水从本科升上来的。在我心里，这仿佛就是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深不见底，让我望而却步。每当看到她们谈起本科时那些丰富多彩的学术活动、专业竞赛，她们眉飞色舞地描述着自己在其中的精彩表现，或是分享着跟知名教授做项目的经历，我就觉得自己像是个站在舞台边缘的局外人，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根本没经历过那样系统的学习与锻炼，基础知识肯定薄弱得很。我感觉自己和她们站在一起，就像一只混入天鹅群里的丑小鸭，格格不入。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是误闯进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高级殿堂，周围的一切都散发着让我自惭形秽的光芒，那光芒太过耀眼，刺得我眼睛生疼，心里更是酸涩不已。
而且，以前在专科的时候，学校的资源有限，我接触到的前沿知识少之又少，那些高深的专业理论，对我来说就像天书一样。我时常担心，等会儿在自我介绍时，要是不小心说错了什么专业术语，或者暴露出自己知识储备的不足，那同学们会不会在心里暗暗嘲笑我呢？她们会不会觉得我根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是靠着运气才考上的研究生呀。一想到这儿，我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一阵阵地发紧，仿佛已经能看到同学们那或鄙夷或不屑的眼神，尽管这只是我自己无端的想象，却真实得让我喘不过气来。我甚至能想象到她们微微皱起的眉头，嘴角那一抹若有若无的讥笑，还有那压低声音却又故意能让我听到的窃窃私语，每一个画面都像针一样，狠狠地刺痛着我那敏感又脆弱的自尊心。
再看看自己的长相，普普通通，甚至可以说是毫不起眼。站在那些气质出众、容貌姣好的同学中间，我越发觉得自己像个黯淡无光的陪衬。我的皮肤有些粗糙，泛着淡淡的蜡黄，没有那种健康的光泽，就像经历了风吹日晒的旧纸张一般；眼睛虽说不小，可也没什么神韵，不像有的同学，眼眸清澈明亮，仿佛藏着星辰大海，我的眼睛里更多的是自卑与闪躲；鼻梁也不够挺直，在脸上显得有些平淡无奇，就像一座没有起伏的小山丘。我总想着，别人第一眼看到我，可能就不会有想要深入了解的欲望吧，毕竟这是个看脸的社会，虽说大家嘴上不说，心里多少还是会有点在意的。这种外貌上的平凡，也让我在面对大家时，更加缺乏自信了，仿佛还没开口，就已经矮人一截了。每次和同学们目光交汇，我都会下意识地闪躲，害怕从她们的眼神里读出对我外貌的轻视，哪怕只是一丝一毫，都会像针一样刺痛我那敏感又脆弱的自尊心。我会迅速低下头，假装在看别的东西，可心里却早已乱成了一团麻，那难堪的感觉就像潮水一般，一波一波地向我涌来，几乎要将我淹没。
我还担心着自己的出身，专科这个起点，好像总是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卑微感。我害怕同学们知道后，会不自觉地对我另眼相看，会带着一种歧视的眼光看待我，觉得我和她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这种担忧就像一团阴影，一直笼罩在我的心头，怎么也驱散不开。我甚至觉得，自己身上仿佛被贴上了一个无形的标签，上面写着“专科生”三个大字，醒目又刺眼，时刻提醒着我与他人的差距。哪怕别人只是不经意间提到专科、本科的区别，我的心里都会“咯噔”一下，涌起一阵酸涩和难堪，仿佛那说的就是我低人一等的证明。我常常在心里问自己，我真的能融入这个群体吗？我真的能和她们一样在研究生阶段学有所成吗？这些疑问就像一个个沉重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心头，让我愈发喘不过气来。
终于，上课铃响了，那清脆的铃声在教室里回荡，却仿佛是敲响在我的心上，让我的心跳愈发急促起来。老师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来，她穿着一身整洁的深色套装，剪裁得体，将她的身形衬托得更加挺拔修长。那套装的面料泛着微微的光泽，彰显着一种低调的质感。老师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透着温和与睿智，眼神里满是对新同学们的期待。她站在讲台上，简单说了几句开场白，那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威严，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同学们的耳中，让原本有些喧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说完后，便宣布开始新生自我介绍环节。
看着前面的同学一个个落落大方地走上讲台，她们的身姿挺拔，步伐轻盈自信，仿佛那讲台就是她们专属的舞台，正等待着她们去绽放光彩。有的同学脸上带着从容的微笑，那笑容如同春日绽放的花朵，娇艳而灿烂，声音洪亮清晰，有条不紊地介绍着自己的姓名、本科院校，还有那些丰富多彩的兴趣爱好，每一个字都说得掷地有声，赢得台下阵阵热烈的掌声。那掌声在教室里此起彼伏，就像海浪一般，一波一波地冲击着我的耳膜，也让我的心跳得更快了，感觉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
“下一位同学。”老师的声音传来，我猛地回过神，才发现轮到我了。我坐在座位上，半天没动，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样，身体变得无比僵硬，仿佛每一个关节都被上了锁。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之前准备好的那些话，此刻就像调皮的小精灵，一下子全跑得无影无踪了。
室友们在旁边着急地小声催促着：“哎呀，宝贝，快上去呀，没事的，别怕！”晓莉瞪大了眼睛，眼神里满是焦急，她那原本灵动的大眼睛此刻因为紧张而睁得更大了，眼珠都快要瞪出来似的，额头上也隐隐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她顾不上擦汗，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幅度很大，像是要通过这种夸张的动作把我从座位上拉起来一样，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哎呀，亲爱的，快呀，别磨蹭了，你可以的呀！”
嘉琪则微微皱着眉头，嘴唇抿得紧紧的，形成了一条直线，眉头间的褶皱更深了，那严肃的神情仿佛在面对一场重大的考验。她一边紧紧地盯着我，目光一刻也没有移开，那眼神里既有鼓励又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催促，示意我赶紧上台，一边还伸手过来，轻轻捏了捏我的胳膊，仿佛要用这种方式给我传递勇气，让我感受到她急切又真挚的心意。
思涵也轻轻推了推我的胳膊，她的动作很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坚定。脸上带着鼓励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扬，努力挤出一个让我安心的微笑，那笑容里满是信任和期待。她凑近我的耳边，用那轻柔得如同呢喃细语般的声音说道：“加油啊，宝贝，你一定可以的，我们都相信你呢！”那声音虽然很轻，却如同重锤一般，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我的心，试图给我注入满满的勇气。
我咬了咬嘴唇，那嘴唇已经被我咬得微微泛白，隐隐传来一丝刺痛感，可我却顾不上这些，鼓起了好大的勇气，才缓缓站起身来。我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得每迈出一步都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步一步地往讲台挪去。那短短的距离，在我看来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每走一步，我的心跳就加速几分，手心里也全是汗水，湿漉漉的，让我觉得愈发紧张了。
站在讲台上，往下一看，那一双双眼睛都看向我，那目光就像聚光灯一样，直直地打在我身上，让我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火灼烧了一般。大脑依旧是一片空白，我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根本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手也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指尖因为用力而变得毫无血色，泛着一种近乎惨白的颜色，就像冬日里被冻僵的枯枝一般。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站在舞台中央却忘词的小丑，接受着众人审视的目光，每一道目光都像是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我心底最脆弱的地方，让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永远不再出来面对大家。
“同学，别紧张呀，慢慢说就好。”老师温和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那声音就像一股暖流，缓缓流入我的心田，让我稍微镇定了一点。
我咽了口唾沫，那干涩的喉咙好不容易才蠕动了一下，结结巴巴地开口了：“大……大家好，我叫冰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