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观神法
师父微微一笑，伸出手指，点在玄奘眉心处。
跟着就有一道声音传来：
“这篇《观神法》，可观想世间万物，就连降龙伏虎，也是我禅宗祖师通过观神四相领悟出来，也是我一向所修炼的，当今天下，已没第二个人会使，你且试试吧。”
玄奘眼前，忽然有许多金色文字闪过，拓印一般留在脑海里。
他知道师父传授了一门绝学给他，内心感激，向师父跪拜道：“多谢师父。”
师父点点头，又伸手往空地上一指，一条河流便凭空出现在眼前，清水潺潺，光影浮现，还有许多鱼在里面游动。
“你来。”
师父招招手，玄奘便起身来到河边，他看着河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蹲下身将手指伸进去，指间立刻传来一阵清凉。
一条游鱼似乎也对他感到好奇，将头探出水面。
这条鱼金眼红鳞，模样很是古怪，陈凡从没在其他地方见到过这样的品种。
忽然间一团水球浮起，将怪鱼裹住，缓缓飞到了空中。
“用观神法，仔细去看这条鱼。”
玄奘听到师父的话，慌忙收束起心神。
那条怪鱼被水球裹住，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来回摆动着尾巴，却始终游不出水团的范围。
玄奘站在河边一动不动，眼睛似在看着怪鱼，眼神之中却显出一片空明，似乎目光并不在鱼的身上。
师父也同样没有说话，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他。
大约过了数十息，玄奘的目光略微现出些迷茫，似乎遇到些难以索解的问题，跟着却又消失不见。
他像是忽然回过神来，转头看看师父，又看看眼前的怪鱼，慢慢俯身下去，蹲在河边，将头伸进了河里。
“他要做什么？”
陈凡正感到疑惑，忽然发现玄奘的两只耳朵竟然开始发生变化，变得又尖又长，尖端上甚至还长出了鳍，好像鱼鳃一样一开一合，正在水中进行换气。
“这不就是水下呼吸术？”
陈凡瞪大眼睛，感觉有些不可思议：“难道这观神法，就是把自己变成看到的东西？”
“可是为什么，他能把耳朵变成水族生物那样，样子也不难看。到了我这，就挪到了脸上？”
“到底是因为鱼不一样，还是人不一样？”
陈凡感觉有些头大。
他仔细观察着玄奘，见他在水里待了一会儿，瞪大眼睛左瞧瞧又看看，似乎很是新奇，然后又把头抬起来。
在离开水面那一刻，他的耳朵也迅速恢复了原样，头上脸上，也看不到任何水迹。
“还行。”
师父点点头，僧袍一挥，眼前的河流和怪鱼都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幽静山谷，一头黄纹老虎正逡巡下山，望着玄奘虎视眈眈，一步步向他逼近。
玄奘急忙爬起身，向后退了两步。
可他旋即想起，这些都是师父用法力化成的幻术，并没什么可怕的，于是便定下神来，望着前方一步步走来的猛虎，进入到刚才的状态之中。
这一回，他观想的速度更快，仅仅几息过后，等他再次抬头望向老虎时，竟不自觉使出了虎相，一个巨大的老虎虚影在他身后隐隐浮现。
老虎一声咆哮，向他猛扑过来，玄奘却只轻轻一闪，回身一掌劈在了老虎颈上，老虎便连同山谷一起消失不见了。
“不错。”
玄奘站在原处，刚听师父说完，头顶就忽然传来一声鹰唳。
他抬起头，只见一只苍鹰正飞扑下来，已经堪堪落到了他的头顶，尖锐的利爪顺着他头皮抓下，半只羽翼遮住了阳光。
这一回，玄奘的速度更快。
他只看一眼，瞳仁便已倒竖起来，变成了苍鹰模样，跟着足尖一点，轻飘飘地落在了刚才踩着梯子都上不去的缸沿之上。
苍鹰一扑不中，转头寻找目标时，玄奘的身影早已来到它背后，一脚将它踏入泥土里，跟着便化作一团气流，消失不见了。
“很好。”
师父微笑着看着玄奘。
“飞禽，走兽，游鳞，世间修行之物，你都能一眼观之，待日后修为精进，便能真正入神了。”
“到时候天，龙，妖，魔，无一不可观想。”
玄奘想了想，脸上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多谢师父传法。”
师父背过双手，慢慢走回大殿：“既然学会了，就去提水吧。”
“是。”
玄奘再次提起木桶，快步下山去了。
眼前的画面也像水波一样荡漾开去，慢慢融入黑暗里。
陈凡睁开眼睛，几行文字从天书里飘过。
【你找回了一段记忆】
【剩余：79/81】
【6个时辰后获取】
“变成6个时辰了。”
他躺在床上，揉揉眼睛，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每次观想玄奘的记忆，都会消耗很多精力，使陈凡感觉身心俱疲。
他侧过头，见小雪缩在旁边被子里，已经睡着了，便枕着手臂躺在那里，回忆着刚才看到的情景。
“玄奘去了金山寺，只用了半个时辰就学会了降龙伏虎，还修炼出了法力。”
“只是没想到，金山脚下就是泾河，那条屠村的白龙，就在泾河龙宫里。”
“老和尚不让他去报仇，却教了他一篇观神法，这门法术，好像能让人变成看到的东西。”
“老和尚说，观神法世间已无人会使，降龙伏虎术都是以此观想出来的…要是也能教教我就好了。”
陈凡内心隐隐有些欣羡。
他想着刚才老和尚传功时的画面，努力把心神集中在玄奘的视野里，试图看清那些一闪而过的金色文字究竟写的什么。
他也知道大概率是徒劳，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刚把心神集中过去，眼前竟然也出现了一模一样的金色文字。
这些文字以极快的速度从他视野中闪过，跟着就清晰的留在了脑海里，好像拓印一般。
陈凡一惊之下再次坐起，因为他看到了最前面的几个字，赫然写的正是“观神法”。
“不会吧？”陈凡大喜过望。
他此刻的经历，像极了老和尚传功时，曾在玄奘身上看到过的情景。只是这一回，他更加感同身受，仿佛就是当时的玄奘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