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交易
羊皮纸上面的字，让戴雨浩沉默，脸色凝重。
他尝试般的提问，“你是谁？”
仿佛是回应戴雨浩的提问，羊皮纸上原先的字迹如晨雾般消散，随后，慢慢凝聚出一句话：“与你一样，不属于这个世界。”
这句话透露出一种莫名的寒意，让戴雨浩心悸。
羊皮纸非常诡异，透露着一种不详，它不属于这个时代。
“不，我是斗罗大陆的人。”
对于戴雨浩的回答，羊皮纸与刚刚见面一样，上面出现“呵呵”二字。
紧接着，无数的“呵呵”如潮水般涌来，最终在羊皮纸上汇聚成“重生”二字，显得格外刺眼。
戴雨浩心中猛地一沉，隐藏在他心底最深处的秘密被羊皮纸无情地揭开，他被看透了。
这个神秘的石洞、连同魂体都能栽倒的苔藓、装着尸手的柜橱、以及这张揭开秘密的羊皮纸，处处透露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怖和诡异！
戴雨浩深吸一口气，努力地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他注视着羊皮纸陷入思考，虽然，羊皮纸处处中透露着一种诡异，但或许是一个机会，既然羊皮纸能够洞悉自己的秘密，那么它应该可以透露自己想要的信息。
还不等戴雨浩开口，羊皮纸上再次显现一行字迹：
“你觉得，你是重生了，还是，这个世界重启了？”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直击戴雨浩的心灵，顿时间，那种惊悚的感觉传遍戴雨浩全身，沉闷、压抑的感觉笼罩着他。
重生？可能是一个意外。
重启？或许是一场阴谋。
“你想要告诉我什么？”戴雨浩问道。
羊皮纸没有回应，原先的字迹再次消失，又换了一个问题：
“你觉得，现在你所经历的一切，是一场梦吗？”
梦？戴雨浩的脑海闪过这个念头，做梦的人会知道自己是做梦吗？
如果这是我的梦，那么我要怎么做？
他不断地提问、思考、寻找答案，然后又不断地否定、再思考、再寻找答案。
每当他想出一个答案，又会下意识地否定它，然后去思考另一个答案，这个过程无限循环。
戴雨浩陷入一个思维误区，抬手用力一拍，魂魄遭受重创，剧烈的疼痛让他暂时脱离思考，清醒起来。
人在面对对方简单的问题时，下意识地会选择思考、回答。
对于羊皮纸的问题，戴雨浩如同普通人，下意识地思考，思维陷入羊皮纸编织的陷阱。
这种感觉，如同一个成绩中下等的数学生，做选择题的最后一题，一直钻牛角尖，总觉得自己可以做出来，结果写出的答案与选项不符。
老爹认亲儿子，一认一个准，就是，都不是亲生的。
戴雨浩下意识地想要撇开视野，但他感到橱柜的木门打开一个缝隙，似乎在警告戴雨浩，如果戴雨浩想要转头，那么后果......
戴雨浩看着羊皮纸，但他的视线是落在羊皮纸下的柜橱，柜橱是木质的，表面覆盖着古老的纹饰和符文，显得神秘和古老。
柜橱上面刻着一段话：你将得到一切，也将失去一切。
羊皮纸似是察受到戴雨浩看到柜橱上的话，顺势写出一句话：想要看看你的结局吗？
顿时，戴雨浩眼前的视线突然一片漆黑，有什么东西包裹住他的面庞，让他感到窒息般的恐惧。
是那张诡异的羊皮纸！
“啊！”戴雨浩发出一声尖叫。
昏暗的石洞，一张诡异的羊皮纸包裹着人头，那人抱头在地上打滚哀嚎，魂体仿佛被无形的力量侵蚀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充斥着他的心头。
过了一会儿，羊皮纸从戴雨浩的面庞脱落，飘回到柜橱上面。
戴雨浩站起身来，魂体的疼痛在减缓。
羊皮纸上面再次浮现一段话：“你觉得前世活得像不像一条狗？”
“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知道的一切，相应的代价你也知道，那么，这个无聊的结局你能接受吗？”
戴雨浩紧咬着牙关，双手紧握成拳，一个问题从他的嘴里问出：“给我一个不会被那些人找到的地方。”
羊皮纸回应了他的问题，戴雨浩看着羊皮纸给出的答案，漠然不语。
随后，他转过身子，这一次，羊皮纸下面的柜橱没有再阻止他的动作。
戴雨浩踩着苔藓，整个人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滚上去”，回到石洞的洞口。
回到洞口的戴雨浩一言不发，看着沉默，又显得十分怪异。
戴雨浩离开这里，他在这里得到他要的信息，但和一个未知的东西打上关系。
夜晚，月光如银，洒在神秘的石洞上，给其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息。
一个浑身是伤、衣衫褴褛的人踉跄着跑到这里，他的眼神中充满绝望与愤怒。
身后传来的追兵越来越近，那些冷酷无情的追兵，誓要将此人置于死地。
“这次我不死，以后我一定要把那群虚伪的人都杀掉。”
那人痛斥着，他已经没有力气逃跑，整个人趴在地上，鲜血逐渐染红他的双眼，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眼中的世界只剩下一种颜色。
他匍匐在冰冷的地面上，双手撑地，艰难地向前挪动着身体，他感觉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无比沉重而缓慢。
他咬紧牙关，拼尽全力向前爬着，动作迟缓。
匐匍前行的人摸着什么东西，粘稠、黏湿，这是给他的感觉。
其实，他早就没有前进的力量，求生的欲望驱使着他不顾一切地向前。
摸到那个粘湿的东西，那人趴倒在地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滑入洞内深处。
那人滚入洞内，身体倒在那个柜橱前，一动不动。
一阵刺耳的音乐在洞内回荡。
良久之后，倒在柜橱前的那人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
阴冷的气息徘徊着，无法散去，身体沉重，感觉有鬼压着。
音乐在他的耳边回传，这音乐给他的感觉无法描述。
他感觉有一阵声音在耳边回荡。
眼前的视线逐渐适应了黑暗，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橱柜的木门大开着，他整个人被抓到其内。
与此同时，外面的追赶者们来到石洞前面，他们注意到地上的血迹，意识到目标可能藏匿此处。
洞口狭窄，里面透露着怪异，让追赶者心惊胆战。
“怎样？要追吗？”一人提问。
“追，必须追，邪魂师人人得而诛之。”那人义正严辞，率先带队前行。
那些人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石洞，奇怪的感觉萦绕在心头，奇怪的是，那些人就只是盯着石洞，目光呆滞。
随后，其中一人呆愣地向前走，伴随着那人的步伐，身后的人追随着，踩到石洞前的苔藓，纷纷滚入这个神秘的石洞，经历着前面那些人的流程。
随着最后一个人也消失在洞口处，整个山谷再次恢复到最初的宁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
柜橱没有关闭，后来的追寻者们直接滚进那个柜橱里。
等到他们全部没入其内，柜橱的木门关闭。
外面，这个看起来诡异神秘石洞凭空消失，只留下一个人躺在地上，脑袋歪扭，不知生死。
过了一会儿，倒下的那人以一种怪异扭曲的姿势，缓缓起身，睁开那血红色的眼瞳。
那人的脑袋与普通人不同，脑袋呈九十度歪曲，那个诡异的扭曲，换做寻常人早已死去，可那人竟没有死去，但他的状况很奇怪。
手掌扶住脑袋，用力一扭，九十度弯曲，他的下巴朝天，头发面地。
地在上，天在下。
那人的脑袋一歪，浑浊的红色眼球看着这个扭曲的世界。
这个世界，变了？
他伸起手来，看着自己手掌，又看着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好奇怪？看起来好难受。
他无法改变这个世界，那就改变自己，他扶着自己的脑袋，用力一拧，脑袋一百八十度转弯。
这个世界，恢复正常了！
宁静的夜晚，传来一阵笑声。
“桀桀桀桀桀。”
......
辗转在各个城市的霍云儿母子，最终在某种力量的干预下，选择了这座小镇定居。
斗罗大陆的偏远之地，一座不起眼的小镇，那对母子定居下来，有心人不会发现到这个地方。
“妈妈，我出去了。”
出门的霍雨浩朝着屋内的母亲喊着。
“雨浩，不要跑太快，记得早点回来。”屋内的霍云儿回应。
“好。”
霍雨浩跑到外面游玩，来到郊外一个无人的地方，对着精神之海的戴雨浩问着。
“那个，你没事吧。”
那天，他回来后，很少说话。
虽然对于自己的疑问，他都一一回应，但从语气都能感受到戴雨浩的心不在焉。
“没事。”勉强牵起微笑，戴雨浩叹了口气，问了一个问题：“对于你的未来你是怎么想的？”
面对戴雨浩的问题，霍雨浩紧闭眼睛，后背靠着一棵粗大的树木，陷入一阵长时间的思考。
时间匆匆流逝。
霍雨浩睁开双眼，眼中充满迷茫，说：“我不知道，现在我是想着陪着妈妈，后面的我不知道要干什么，可能我会去上学，跟普通孩子一样，我好像不知道未来要干什么？”
六岁的霍雨浩，问起他对于未来的打算，他的回答很普通，普通的像一个普通孩子的回答。
这很好，也不好。
现在的他，是一个普通的孩子，而不是一个充满仇恨的孩子。
“还有吗？”戴雨浩再问。
霍雨浩再次陷入思考，随后他的目光变得坚定，表情坚定，开口道：“如果可以，以后我要回去，去讨一个公道。”
“很好的想法。我问你，你会原谅他们吗？”
霍雨浩斩钉截铁地回答：“不会，我不可能原谅他们。”
听到霍雨浩的回答，戴雨浩的手掌盖住他的面庞，他的手掌很大，哪怕有人站在戴雨浩的面前，也看不清面容的变化。
“那么未来，有人威胁你原谅他们。”
“那就打他，我不会原谅他们。”
“那将来，有人拿着你母亲的性命，威胁你原谅他们。”
霍雨浩沉默不语，牙齿紧紧咬住嘴唇，双手紧握，情绪开始变得不稳。
察觉到霍雨浩情绪的变化，戴雨浩的手掌用力地抓着他的面庞，面颊因为他的用力开始变得模糊。
他偏激了。
随后，他的手掌无力地垂下，深吸口气，缓缓开口：“放心，不会也不可能有这件事。”
我拿我的性命做保证！
听到戴雨浩的话语，霍雨浩认真地点头，“嗯，我相信你，我也会努力的。”
“好！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帮你的。”
“谢谢你！”
“以后我们要做什么？”霍雨浩再问。
“好好活着。”
“我一直都在活着呀。”
“以后，你不要随便放弃生的希望，后面几年，我会帮你把身子补好，之后，你再把身子锻炼好，其他时间你自己分配，中间抽点时间去读点书。”
霍雨浩眨了眨眼，疑惑问道：“这个时候，不是做点什么秘密训练？”
“哪有什么秘密训练，先休息几年，好好补补身子，你现在的身子，我怕你出去全力跑两圈，一头栽倒去讹人。还有，要好好陪着你妈妈。”戴雨浩叮嘱。
你休息的几年，我要出去给你铺路。
那两人在外面交谈很长的时间。
傍晚，霍雨浩回到家去，吃着霍云儿精心准备好的晚饭。
饭后，霍云儿牵着霍雨浩的手，走出家门，沿着村间的小路散步，脚踩着柔软的泥土，耳边传来田间虫蛙的叫声。
初来驾到，母子二人不敢走的太远，也不敢走到无人的地方。
郊外的一块地，矗立着一棵橡树，枝干粗壮有力，霍雨浩停留在那棵树前，思念回到从前。
如果在白虎公爵府，硬要挑一个留恋的东西，那就是妈妈给他做的秋千。
霍云儿看着孩子心中的想法，面带柔和的笑容说：“雨浩，有时间妈妈再给你做个秋千。”
“好。”霍雨浩高兴地点头。
随后，霍雨浩在短暂的沉默后，眼睛直直地看着霍云儿，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地呼出，鼓起勇气说道：
“妈妈，我想改姓，我要跟着你姓，从今以后，我就叫霍雨浩。”
霍云儿看着孩子认真的表情，沉默片刻，回答道：“雨浩，你想做什么就做吧，妈妈会支持你的。”
儿子想做的事，就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