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拉屎没洗手的哥
“以后我死了,我的棺材钱都可以省很多,不用像我爹,有两个老婆,要想死后睡的舒服还要加宽棺材,不然以后小三小四小五这些后妈们都躺不进去。”
“你…你…”
夏仲浑身发抖,双目微瞪,指着夏姣姣说不出话。
三兄弟看了眼李氏,默默想,这个钱也真是需要多出的。
夏姣姣还在接着说:“哦,对了,我还会比我爹努力专心事业,才不会那么废物,都四十了还一直不上不下的只是个四品官,怎么也要当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品宰相啊!”
“怎么样?我当你爹啊?”
“你…你个孽障!”
夏仲双眼一翻,倒地不起。
夏姣姣见状,也翻了白眼,直挺挺的朝后倒。
这场较量,夏姣姣依旧如书里一样声名狼藉,却在府中留下了丰功伟绩,知情人对其避如蛇蝎。
原本传言李氏即将成为正式的谣言再也听不见一分。
大概是物极必反,从那以后,夏姣姣反而在夏府得到了不亚于夏仲一样的地位待遇。
她们怕她发疯啊!
六岁的夏姣姣对着自家老登发疯,她在不仅府中一战成名,外面传她痴傻疯癫的流言更是喧嚣。
虽然知道是谁宣扬出去,但夏姣姣觉得无所谓。
毕竟她把人家图谋了半辈子的事搞黄,她心胸宽广,就让她出出气吧!
夏姣姣百无聊赖的说些乱七八糟的,妙烟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其实大多数都是夏姣姣在说,妙烟沉默。
“姣姣。”
听到六少爷的声音,妙烟松了口气,心里道自己总算是不用听着九姑娘念叨什么工程构造,什么砌体结构…
从来没有听过的的东西,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让连自己名字都写的歪歪扭扭的妙烟头昏脑胀。
夏姣姣回头,看到了夏玉林跟谢鹤轩。
今天天气很好,两个少年穿着清爽,一白一蓝,一个清朗一个温和,说不出的养眼。
夏姣姣撑着下巴:“六哥好矮哦!”
十二岁的夏玉林只比九岁的谢鹤轩高半个头。
啧,能看出,反派家在身高这方面的基因很不错。
夏玉林伸手,扯了扯妹妹肉乎乎的脸:“你这丫头是嘴上抹了毒吗?说话这么伤人。”
“哥哥,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嘴上抹毒,但是——”
夏姣姣拍开他的手道:“哥哥你是拉屎没洗手吗?手好臭啊!”
说完还真情实感偏头干呕了一声:“哕~”
夏玉林:“……”
谢鹤轩:“……”
谢鹤轩噗呲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
正处在自尊心极强年纪的夏玉林,脸色通红,咬牙切齿怒喊:“夏—姣—姣—”
说着,就要伸手给这个气死人的小丫头一个教训。
谢鹤轩连忙抱着夏玉林把他往后拖了拖,收敛笑意说:“夏兄,夏兄,姣姣妹妹还小呢,不懂事,前不久才病了一场,你可别吓着她。”
夏玉林:“……”
轩弟啊,你不看看自己,文采斐然,聪慧过人,进退有礼,你也才九岁啊!
而且想到妹妹前两天对老爷子单方面攻击的那些个话,他可不觉得自己能吓到她。
算了,比起老爷子如今还告假在家休养,他这算什么,他忍!
见夏玉林没有动作,谢鹤轩这才放开了他。
“姣姣妹妹。”
谢鹤轩不知从哪摸出一个桃,笑着递给夏姣姣:“给你的。”
夏玉林眯着眼睛看着谢鹤轩,看了眼夏姣姣,又看了眼谢鹤轩,最后把目光落回傻乎乎的妹妹身上。
他道:“谢弟,我怎么没有?”
谢鹤轩又从身上摸出个桃子,就是没有夏姣姣手上那般又大又漂亮,他递给夏玉林:“有的,这个是夏兄的。”
夏玉林也不介意,接过桃子坐在妹妹身边,笑:“多谢谢弟赠桃,我没什么好东西,前两天得了几本折颜先生的字帖,赠予谢弟吧!”
时下京城的桃很贵,看样子还是水蜜桃,就更贵了。
主要是京城这边都是晚熟品种的桃,一般要到六月下旬月至十月初才有新鲜桃子。
这才五月份,外地品种的早熟桃在这个时候卖可贵了。
像他们家条件还算不错,小时候娘亲在的时候也才偶尔买一些尝个新鲜。
可谢兄…
虽然不曾特意打听,但从其他一些同窗口中轻蔑的议论,以及谢弟穿的那几套洗的发白的衣服,也能得知他家过的挺拮据。
他父亲高中状元没有得到重用,只得了个九品的校书郎的职位。
虽有谣言说,谢书郎殿前被长公主看中,但谢书郎已经娶妻,大庭广众之下拒绝了公主的求爱,所以才被陛下安排在这个位置上磋磨。
可想而知他的家情况并不好。
“不了,不了!”
不可否认谢鹤轩动心了一瞬间,那是折颜先生的字帖呀,千金难求,但:“这桃不值什么钱,是家里桃树结的。”
夏玉林惊奇:“京城居然还能种早熟的桃树?”
谢鹤轩笑,有些开心道:“听邻居说,那树是上个租户大老远从南边运来的,种了十多年都是开花不结果的,可今年我们家搬进去后,它就结果了,还挺多呢!”
这时他的样子才像一个九岁男孩应该有的样子,生机勃勃,活泼开朗。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就是挂果虽然多,但不是我小气,这果子这批也就熟了四个,等下次熟了定搬来一筐送于你们尝尝。”
夏玉林起身,在他脑袋上拍了拍,搂住他的脖子,笑的很开心:“谢弟心意为兄明白,走吧,去我那拿字帖。”
四个桃,拿个两个给他跟小妹,不必说,懂事孝顺的谢鹤轩必然是没吃。
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一腔赤忱之心的人。
谢鹤轩愣住了,然后有些不好意思:“不…不用了吧!”
啃完桃子的夏姣姣,拿着黏糊糊的手牵着谢鹤轩朝六哥院子去:“走吧,多拿点东西。你是不需要,但我六哥他不能不要脸啊,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他……”
夏玉林连忙捂住她的嘴,止住她要说出的那些贬低兄长的话,他长长的松了口气。
夏姣姣张嘴,狠狠咬了一口捂住她嘴的手,疼的夏玉林一激灵:“哎呦…”
还没等夏玉林说什么,夏姣姣就在那儿的不停“哕”,带着哭腔道:“我脏了,我咬了哥哥拉屎没洗的手,这跟我吃屎有什么区别?哕~~~”
夏玉林听见她这话,又见她哭的那么惨,有些怀疑人生———他手真的有那么臭?
不由低头闻了下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