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成交
陈可可惊讶地回过头,一张硬朗脸庞映入眼帘。她试图抽回自己手臂,却发现对方手指如同铁钳一般,纹丝不动。
陈可可警惕地问道:“你是谁?”
张丰毅嘴角带着冷笑,眼神中满是玩味,“这么快就忘了?刚才还打算用树枝招呼我呢。”
陈可可恍然大悟。
刚才那个盗墓贼!
陈可可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张丰毅,神情带着倔强。
“我只是想抓点鱼,赚点钱。我没那么脆弱。不需要你教训。”
月光下,陈可可脸上泥土已经清洗干净,露出了一张巴掌大小脸蛋,秀气的五官中带着几分倔强。
大晚上刚跑到山里哭唧唧,又往河里蹦,真以为这丫头要轻生,这可怪不了他多想。
张丰毅瞅了她一眼,又瞄到旁边的竹篓,慢悠悠地松开了手。
这丫头片子,瘦得跟竹竿似的,胳膊轻轻一拧就得断。
“你要是真想赚钱,我倒有个主意。”
陈可可眼中闪过一丝雀跃,又带着一丝疑惑,问道:“什么主意?”
张丰毅再次带着玩味的笑:“跟我干一票,保证你赚得盆满钵满。”
一想到要跟着他去挖坟掘墓,开棺盗宝,陈可可的心里就直打鼓。
那可是要吃花生米的勾当!
她连连摆手,惊恐地拒绝道:“不行不行,我不能干违法事。”
张丰毅知道她误会了,心里有点小郁闷,他长得有那么像盗墓贼吗?
他没有解释,只是不悦地嘲讽道:“就你这小身板儿,挖个坑都得喘半天气儿!”
哪个盗墓贼看得上?
陈可可被气得牙痒痒,但不想跟他再浪费口舌。
“嘿嘿,多谢大哥好意了。所以我还是老老实实摸我的鱼去吧。”
说完,她转身就想往河边溜。
谁料刚迈出两步,衣领就被拎了起来。她整个人跟小鸡崽似的,被提溜起来,又拖回岸边。
她惊恐地回头,只见张丰毅板着脸瞪着她:“待着!”
说完,他就挽起裤腿下河。
陈可可要疯了!
不是,是没盗到好墓吗?怎么抓个鱼还被劫道?
她气鼓鼓的想着怎么整蛊他,却见他拿着两条鱼走到她面前,递给她。
看着两条鱼上面都插着木棍,陈可可好奇地问:“死鱼好卖点?”
看着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张丰毅一噎,“空手抓不了,我做个工具。你把这两条鱼烤了。”
鱼没抓到还沦落为免费烤鱼工?
似乎看出陈可可不乐意,张丰毅思考了下说:“你帮我烤鱼,我帮你抓鱼。”
“成交!”
张丰毅无语=_=看她可怜兮兮,鱼本来就是帮她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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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凡,以后我们各不相欠,再无瓜葛!拜拜!”
“咕噜噜—”嘴里吐出几个绝望的泡泡,他身体挣扎着往下沉。
男人“腾”的一下坐起,大口大口喘着气。
意识回笼后拳头愤怒地锤向床沿。
该死!这两天的梦不是火就是水,陈可可简直就是阴魂不散!
“咯咯咯咯—”屋外传来鸡鸣声,打破了黎明的宁静。
想着今天要去住建局里报到,钟凡也没了睡意,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然后从床上爬起。
院子里,钟母正弯腰在鸡笼前喂食,几只母鸡争先恐后地啄食着地上谷粒,偶尔抬头“咯咯”叫两声。
钟奶奶正拿着扫把“唰—唰”的打扫院子。
见钟凡出来,钟奶奶连忙放下手中扫把,进厨房端出准备好的食物,笑眯眯地招呼他吃早餐。
一碗热气腾腾白粥,几碟自家腌制小菜,还有几块红薯干。
虽然简单,但这个物质并不富裕的年代,这伙食已经算是不错。
钟凡洗漱完走到桌边,拿起筷子,默默地吃着。
陈母看他板着一张脸,一点也没有昨天意气风发的喜悦,便小心翼翼问道:“可是落水身子受了凉,不舒服?”
钟凡撅了一下眉,只是摇摇头没应声。
大夏天泡下水能受凉到哪去?
钟奶奶跟钟母对视了一眼,撇着嘴说:“因为陈家四妹?退了就退了,她除了手脚勤快些,也没多好。黑乎乎又瘦,像个豆芽菜,一看就不好生养,大字不识一个,配不上咱家乖孙。”
钟凡知道自己以后官运亨通,青云直上,前世都坐上了书记的位置,所以并不觉得今天去局里报道,是多大的一件喜事。
反而觉得被陈可可牵连害死,重生回这贫苦年代,又要重新经历一番吃苦,想起以前的山珍海味,瞬间觉得眼前食物让他食不下咽。
他把碗里粥往嘴里胡乱倒了几口,便站起身说:“知道了。我吃饱了!”
钟凡走出家门,便遇到特地来送行的陈梅。
两人并肩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说笑着,不知不觉就到了村口。
远处传来了拖拉机“突突”的轰鸣声。
不一会儿,一辆红色拖拉机载着几个人缓缓驶来,卷起一阵尘土。
拖拉机停在两人面前,钟凡打了声招呼:“大牛叔!”
“牛大叔,等等…”
众人随着声音望去,只见来人背个竹篓,带顶草帽正小跑过来。
钟凡和陈梅,一眼就认出是陈可可。
等人影走到面前时,陈梅开口嘲讽道:“该不会是有人后悔了,一晚上睡不着,大早上屁颠颠来送钟凡哥吧?啧啧,背着啥?钟凡哥可不缺你那点东西。”
钟凡抬眼望去,果然看见陈可可那乌青的黑眼圈,心里嗤笑一声,真以为有那么耍脱。
陈可可扫了一眼他俩,心里暗骂晦气。她没吭声,默默的把背上竹篓卸下来,打算放上拖拉机后面。
钟凡见状,上前一把拉住她竹篓,语气中带着几分嫌弃:“我不要你东西!”
陈可可一脸莫名其妙,用力把竹篓往她这边一扯,“你怎么那么大的脸,谁说给你的?死一边去。”
“牛大叔!”她打了声招呼,便哼哧哼哧爬上拖拉机。
陈梅怒目圆睁,尖声喊道:“陈可可,你凭什么跟钟凡哥去镇上?昨天你还那么对他,今天就想若无其事地跟上去?你当我钟凡哥是什么人?”
她一把抓住陈可可衣角,试图把她拉下车。
陈可可被这一拽,差点一个趔趄从拖拉机上摔下来,她稳住身形,怒视着陈梅,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陈梅,你管我去哪里?拖拉机你家的?还有,你当宝贝的东西,我才不稀罕!”
陈梅双手紧紧攥住她衣服。
“你少在这里装!你现在还想跟着他去镇上,不就是想挽回他吗?不要脸!”
探究和嘲讽的眼神,纷纷落在陈可可身上。
“放手!”男人声音浑厚冰冷。
陈梅下意识抬起头。
只见眼前男人身材高大,神情冷峻,满脸胡茬难掩周身散发的压迫感,两条裤腿满是泥泞,看着就是个刚从田里忙活完的乡下人。
陈梅当即尖声嗤笑起来,“陈可可,你可真够贱的!前脚刚和钟凡哥掰了,后脚就勾搭上这么个泥腿子。你这水性杨花的样子,可真让人恶心!”
张丰毅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射向陈梅。这目光冰冷刺骨,带着十足的警告意味。
陈梅被这眼神吓得浑身一颤,脚步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这时,钟凡走上前来,陈梅瞬间像找到了主心骨,手指着张丰毅,带着哭腔告状。
“钟凡哥,你看看他,一来就凶我,他欺负我!”
钟凡斜睨张丰毅,脸上挂着轻蔑的笑,讥笑道:“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了下家嘛,看你找的人也不怎么样,还欺负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