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2.《赛马》
“我就不该多此一问！”
王黎恶狠狠甩开周明扶着的手，就一个人往前倒腾。
可恶，竟然让他装到了。
可惜，明显双拐倒腾没有两只脚走路快。
“这就生气了！？”周明两步追上，摊手道，“大姐，是你要问的嘛，我就只能说出来咯。”
“谁是大姐，你才是大姐呢！”周明在雷区蹦了个迪，把王黎气真的生气了，把拐甩地飞快，不再理会周明。
周明不明所以，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也只得跟在她后面。
两人一路无话。
走过不长一条红绿灯路口，秦铭扬已经在那边等他们了。
“就在这了，进去看看吧。”
秦铭扬拉开门，待他们俩进去之后，看着不说话的两人，摸了摸下巴。
怎么回事，走一路怎么关系还变差了？
秦铭扬做顾问的公司开在临街的大楼里，比百花录音室的门脸要大得多，一进门周明就看到一棵盆栽的两米多高的发财树，旁边立着一块大大的屏风，上面是一幅水墨画，不过周明看不懂是什么用意，整个大厅有种简约，大气的感觉。
“这边~”秦铭扬看周明在盯着屏风看，就喊道。
“这是家什么公司啊？”电梯里，周明问道，能在市区中心闹市区开的公司，实力应该还不错。
“也不是什么大公司，省城音像，搞制作出版那些的，也就在省城这里有点影响力，出了省城，就比不上帝都，沪城那些大公司了。”秦铭扬说道，“平时我也不怎么来这边，只有周末有时间才过来一趟，给他们把把关。”
周明点点头，话虽然这么说，一个音乐学院的主任也不是想请就能请的，但他也能想到，音像公司的花了多大代价，才能请到秦师叔来给他们把关。
“你师傅现在怎么样了，身体还好吗？”秦铭扬问道，封师兄自从退休后，已经好久没在外露过面了。
周明想起过年时师傅拉着自己打牌时，和几个邻居吵嚷的情景。
“师傅他老当益壮，手上功夫不减当年。”
“是吗！这就好。”秦铭扬以为周明说的是二胡，喜上眉梢，“师兄当年教我的时候，可没少骂人，现在他不在，还怪想他的。”
王黎站在后面，看两人叙旧，其乐融融的样子，只觉得自己是局外人，不由把头偏向一旁，“啰嗦。”
“叮~”
电梯门向两边打开开。
“这边是办公区，楼上整个都是录音室。”
几人走出电梯，秦铭扬给周明介绍道，王黎跟在后面，她早就来过好几回了，懒得再听一遍。
“我去旁边转转，等会去录音室找你们。”
说完，王黎也不管两人，就走开了。
“别在意，她从小就是这脾气。”秦铭扬苦笑着向周明解释道，“走，去办公室，我那边挂了一些出版了的曲子，正好给你看看。”
周明回头看着王黎离开的背影，没说什么，跟了上去。
“这些就是咱们近年出版，和发行的一些歌曲。”
一进秦铭扬的办公室，周明就看到满满一墙的玻璃柜子，上面有大有小，大的是黑胶唱片，小的有CD，也有磁带，还有一些录影带，胶片。这些都在柜子里整齐摆放。
“来，看一下这个！”
秦铭扬打开一个玻璃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张黑胶唱片，递给周明。
接过一看。
“这！？”周明震惊道，手中的唱片正是上次和秦铭扬见面时，周明拉的《赛马》。
“不错，正是《赛马》，而且是黄海怀大师亲自演奏的！”
“不是说黄海怀大师走的太早，没有他演奏的版本流传下来吗？”
“这是最近清理大师遗物时，发现了一卷录音带，里面有他生前录过的几首曲子，”秦铭扬看到周明那副震惊的模样，脸上也展开笑容，又叹了口气，“只是那卷录音带已经腐朽了大半，最后完整刻录出来的就这一首《赛马》了。”
“真是世事难料。”周明也为只能听一曲感到遗憾，“不过还能听一曲大师亲作，也是不幸中的大幸。”
“来，一起听听。”秦铭扬从外面拿来一台唱片机，先细心把唱片擦拭干净，再将之放在唱机上，压好。
周明也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茶。
不多时，唱片机的喇叭里传来二胡声。
几分钟后，唱片播放结束，唱臂抬起。
“怎么样？”秦铭扬探过身，问道，脸上满是得意。
周明喝了一口茶，有点苦涩地说道，“只感觉和大师还有很大的差距。”
刚才的唱片声音其实音质不怎么样，毕竟母带离现在已经几十年了，但糟糕的音质并没有影响周明在其中感受到雄壮，辽阔的大草原，其上骏马奔腾，马蹄声铺天盖地。与之相比，自己的《赛马》无论意境，还是技巧，都差之甚远。
“哈哈哈，没想到你想的是这个。”秦铭扬听后，哈哈大笑，“正是拉得好，才能被称为大师，你也不要妄自菲薄，黄大师在你这个年龄，还未必有你弹得好呢，等二十年后，也许我也要叫你一声大师呢。”
“您就别调侃我了。”周明只当他在说笑，“对了，师叔，这张黑胶还有多的吗，我想买一张。”
周明当然不是突发奇想，就在刚才听完《赛马》后，他发现脑海中系统二胡的熟练度增长了几点，这可让他激动起来，要知道自从熟练度到了精通之后，那熟练度就增长缓慢，有时候几天都未必能增加一点，现在只听了一曲《赛马》就能增长几点，他想知道再听一遍能不能再增加几点！
“你想要就直接拿走，这东西就是复制品，仓库里多的是，摆在这就是方便听一听。”秦铭扬毫不在意说道，至于钱不钱的，只要周明想学二胡，他就能偷着笑了。
听见秦铭扬这么说，周明也就不跟他客气，“说实话我对这张唱片喜欢的很，要不再听一遍？”
秦铭扬哈哈一笑，“随你~”
周明就去拨动唱臂，要再放一遍。
这时，门口响起敲门声。
“谁啊？”秦铭扬有点不悦，明明已经和外面的人说了，在听歌时最讨厌有人来打扰，还要在这种时候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