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都是实话

莫西通过强化霍子科的存在和作用来强化薛沐风脑子里对霍子科的记忆，这样薛沐风脑子里那些与自己有关的记忆就会被忽视。这才是莫西想要达到的目的。

“你应该，也是听到的，那天他，提到了小夏，还有从昕玥，”莫西表情也开始变得很痛苦的样子，俨然是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嗯，是的，”薛沐风点头，确认了莫西的话，随即又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跟霍局长讨论心理控制术和催眠的问题？这跟他要压制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莫西没想到薛沐风这么容易就别自己引导了，已经完全忘记了一开始自己的问题了，“霍子科想要，压制我，我自然要告诉他，我是不会消失的，梁泽也不可能，永远，压制我，而我说从昕玥，会那些，是让霍子科害怕，这样，他就不会，轻易对，从昕玥和，小夏，动手了，”

“我明白了，”薛沐风一副了然的样子，“霍局长急着要见你是怕你要是进了监狱，他就治不了你了，而如果你被评估小组评判有严重心理问题，你就不能进监狱，而是要去那些特殊机构了，那样的话霍局长就能有机会压制你，让梁泽显现了，”

“是的，”莫西点头，显得非常同意薛沐风的说法，莫西没有想到薛沐风居然自己脑补了这么多，自己都省了很多口舌。

“原以为，霍局长跟你是有什么问题，没想到是因为罗奇峰，梁泽居然是罗奇峰的私生子，这真是劲爆，”薛沐风这时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得侧头看了看莫西，“梁泽是罗奇峰的私生子，你不也是吗？你跟梁泽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莫西轻叹一口气，一副情绪低落的样子，“在罗奇峰的，眼睛里，梁泽才是他的，骄傲，我是不该，存在的，你明白吗？罗奇峰甚至，觉得，如果不是，因为有我，梁泽会有，更好的，前途，”

“因为你是第二人格？”薛沐风已经完全被莫西的情绪给牵引了，现在只觉得莫西很可怜。

“是的，所以，我不甘心，我才会，做那样的事，想让他们，知道，我比梁泽，更优秀，我是真实的，存在，不是影子，我现在这样，都是被罗奇峰逼的，可他还是，不放过我，想让霍子科，来唤醒梁泽，压制我，”莫西说着话，还留下了几滴眼泪，让人看了更加觉得可怜。

“可霍局长为什么要帮罗奇峰？他已经坐牢了呀？”薛沐风在同情莫西的同时还是有点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

“这个，你要去问，霍子科，我怎么会，知道，”莫西说话的语气还带着一股愤懑之气，让人听了觉得他说得都是实话。

事实上，薛沐风也确实是信了，他不再纠结莫西与霍子科是什么关系，而是开始猜测霍子科与罗奇峰是什么关系了。

“这个有机会，我会查的，”薛沐风想着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查查罗奇峰和霍子科之间到底有些什么。

“薛队长，你还记得，你答应我的，事情吗？”莫西适时地又再一次提醒薛沐风，别忘了答应自己的事。

“我不会忘记的，要是真的有人对从昕玥或者小夏出手的话，我一定会帮忙的，”薛沐风自然是满口答应了，此时的薛沐风已经完全不会去怀疑莫西了。

“薛队长，”莫西坐起身，正对着薛沐风，伸出一只手搭在薛沐风的肩膀上，让薛沐风能正视着自己。

“什么？”薛沐风完全没有防备，就这么顺着莫西的手转过身，盯着莫西。

“薛队长，”莫西直直地盯着薛沐风的眼睛，一瞬不瞬，语气低沉，几近蛊惑，“薛队长，看着我，我说的，都是实话，”

薛沐风微微点头，眼睛却也是一直盯着莫西的眼睛，一眨不眨的。

“薛队长，别紧张，放松，不用焦虑，仕途，”莫西继续低语着，“放松，这么晚了，肯定累了，放松，跟着我，呼，吸，薛队长，放松，记住，今天的话，记住，关系仕途，其他的，不重要，闭上眼，听我说，累了，就闭上眼，闭上眼，”

薛沐风也不知怎么了，听着莫西的话就觉得睡意渐渐袭来，全身无力，很快眼皮也觉得很重，就想要睡觉。

“闭上眼，只听我说，记住，我说的话，除了我，谁也别信，仕途，你的仕途，在我这里，跟着我，只听我，睡去吧，”

莫西说完最后一句时，薛沐风已经闭上了眼睛，身体前倾，倒在了莫西的身上，睡着了。

薛沐风离开羁押室，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一直挠着自己的头，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会在莫西的羁押室里睡着的。他依稀记得自己去找了莫西，跟莫西谈了关于霍子科的事，然后自己不知怎么的就开始觉得很困，再后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直到自己再一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倒在莫西的床上了。薛沐风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么困的，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跟人说着话还能睡着的。

不过薛沐风并不觉得自己睡着了这件事会有什么问题。因为薛沐风觉得自己睡着了最多就是说明自己太累了，也没什么好纠结的。而自己更应该关注的是莫西跟自己说的那些事儿。薛沐风记得自己原本是想去问莫西跟霍子科之间的情况的，可后来说着说着莫西居然告诉自己霍子科是帮罗奇峰做事的，那天他鼓动梁泽的目的就是为了压制自己。这其中更关键的一个信息是梁泽居然是罗奇峰的私生子，这个信息简直就是一个爆炸性的信息。自己如果能证实这一点的话，那么霍子科之前的一系列奇怪行动就能解释得通了。

要证实这个信息的话，自己就要去找一下当时侦办这个案子的季晨，可是见到那个季晨后，要不要把霍子科和罗奇峰可能是一伙儿的事说出来，这让薛沐风有点为难。主要是季晨跟自己的副队长萧文杰关系匪浅，这层关系一直让薛沐风有些不舒服。思量了很久也没有决断，最后薛沐风想着在评估结束以前，自己还有时间，而这个时间足够让自己好好考虑这中间的利弊，从而做出决定。

第二天清晨，一夜未睡的薛沐风正准备离开办公厅回家去补个觉的时候，遇到了正往办公厅走的萧文杰，为了不让对方怀疑自己，薛沐风主动上前打招呼，“文杰，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啊？”

“薛队？你这是？”萧文杰没有想到这么早就遇到了薛沐风，看到薛沐风顶着两个黑眼圈，神色倦怠，明显是一个晚上没有睡觉的样子。

“我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所以索性起了个大早，没想到你小子来得也挺早的，”薛沐风自然是不愿意让萧文杰知道自己一个晚上都待在警队，这样肯定会引起萧文杰不必要的怀疑的。

“是嘛，我也是因为醒得早了，”萧文杰说着话，还上下打量了一下薛沐风，见他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连衬衫都是昨天的，显然就是没有回家，可是薛沐风却偏偏要说自己回过家了，这中间肯定是有什么故事。

“我想去吃个早饭，你要不要去？”薛沐风感觉到萧文杰的眼睛一直在不停地打量着自己，感觉很不舒服，所以想找个借口离开一会儿，让自己缓缓神。

“好呀，我正好也没吃，今天我请客，请薛队吃早饭，我们两个来了蓝州市警队后还没有一起吃过饭呢，”萧文杰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他想着趁着吃早饭的机会试探一下薛沐风，看看他昨天一个晚上到底在干些什么。萧文杰觉得自从那个莫西被关进羁押室后，薛沐风就有些神神叨叨的。

“好啊，那就一起吧，既然你请客，那我就不客气了啊，”薛沐风脸上虽然笑嘻嘻的，但是一听萧文杰这么说就心知萧文杰一定已经猜出自己昨天一晚上没有回家了，而且还要趁着早饭的机会试探自己，可是自己怎么可能告诉他实话。

“不用跟我客气哈，”萧文杰笑眯眯的，伸手就勾住了薛沐风的肩膀，两人一起下了警队办公大楼。

两人一路都没说话，薛沐风自是不会主动跟萧文杰说什么的，而萧文杰却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很快萧文杰就带薛沐风到了一家港式茶餐厅，餐厅里虽然热闹，却不似面店那样吵闹，正合适两人说说话。

萧文杰主动让薛沐风先点，薛沐风倒也不谦虚，点了几样点心和一份粥后把点单又还给了萧文杰，“你经常来这里吃早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