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自己去面对

“我知道，”芒也不是不知道从昕玥心里的隐忧是什么，只是自己是忠于老大的，所以有些事就只能装作没看到，“她对梁泽也是有情的，可是在这件事上，我也做不了什么，因为我不可能帮梁泽的，”

“我知道，”莫西明白芒是不可能帮梁泽说话的，只是自己真的很难过，他不忍心看到从昕玥内心这么纠结，“她很难选，梁泽和我，选择哪一个，都不对，我懂，这种感觉，当时，选孩子和玥玥，我知道，这感觉，心很痛，”

“老大，你什么意思？你要放弃吗？”芒担心老大会因为不愿意看到从昕玥的纠结而主动放弃，“我们已经努力了这么久了，不能就这么放弃的，老大你不能放弃呀，”

“玥玥，这么难过，我，怎么办？”莫西转过头，望着窗外，眼睛里也是掩饰不了的难过，和对从昕玥的担忧。

“老大，我觉得你应该相信从昕玥，她既然这么做了，说明她已经做出了选择了，如果你在这个时候放弃了，只会让她更加难过和不安，”芒从莫西的眼神里看到了忧伤，这让芒很不安，他觉得自己必须打消老大这样的想法，“而且我觉得，从昕玥爱的是你，而不是梁泽，她那样其实只是对梁泽的歉意而已，如果是我，我也会对梁泽感到歉意，可是那不是爱，是不一样的，老大，我觉得你就是为了从昕玥，这次，你也不能轻易的放弃自己，”

“我不会，放弃的，芒，”莫西叹了一口气，回过头，盯着芒，眼神深邃，隐含着复杂难辨的情绪，“帮我，安慰，玥玥一下，问问，她的想法，她永远，照顾我的情绪，只知道，忽略了，自己的，孩子，组织，还有我，她一直都焦虑，从来，不告诉我，”

“老大，你放心，我会找时间跟从昕玥好好谈谈的，这次，我们尽量做到不让她难过，”芒心里也很清楚，从昕玥之前是如何待老大的，又是如何一直在梁泽和老大之间纠结的，所以芒也觉得这次一定不能再让从昕玥一个人焦虑，难过了。

“拜托了，我现在，说什么，只会让玥玥，难过，”莫西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没有办法好好跟从昕玥说话，而且越说只会让从昕玥越难过而已，根本起不到安抚的作用，这样的无力感也让莫西觉得自己是个没用的人，自己除了按照从昕玥的心意去做，真的没有其他的事可以为从昕玥做的了。

“老大，你放心，我相信从昕玥，她是个坚强的女人，一旦做出什么选择，那么她就一定会坚持下去的，她的难过也一定会慢慢消退的，”芒很想安慰一下老大，让他别再为从昕玥而情绪低落，这样对他接下来的治疗会很不利的。

莫西没有说话，他只是平静地回过头，望着窗外。他从来都不想从昕玥成为一个坚强的女人，他期望的是从昕玥只是一个小女人，依靠着自己，什么事都由自己处理，她只要在自己的保护下快乐地活着。可是自从从昕玥跟着自己以后，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给过这个女人安稳，也没有让她享受到自己的保护，相反是自己，一直被从昕玥努力地保护着，不让自己受到别人的伤害。

“芒，”莫西沉默了许久才又慢慢地开口，“这次，我面对梁泽，自己去，不能再靠，玥玥，你帮我，不能保护她，也不能，再连累她，我自己的事，芒，我，该自己做，”

“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觉得从昕玥是不会愿意置身事外的，毕竟你跟她都已经有孩子了，你想撇开她是不可能的，从昕玥那个性格，是绝对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芒深知从昕玥那种性格的人，根本不可能看着老大一个人去面对梁泽而不管的。

“我知道，她想成为，盾，保护我，我不能，我要自己，去做，芒，你帮我，”莫西知道只有自己离开了，从昕玥才能安稳，而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去自首，这也是从昕玥的心愿，希望自己从此能活在阳光里。

“老大，你要怎么做？”芒从老大的脸上看到了决绝，知道老大一定是有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自首，自己去，”莫西很平静地说出了这几个字。

“老大，你可想好了，你这一去，可不是三五年就能出来的，”芒没想到老大到最后还是要把自己送进去。

“嗯，”莫西点点头，感觉自己终于释然了，自己以前明明是不能接受的，宁愿死在从昕玥面前，也是不愿意去坐牢的，可现在自己居然会心甘情愿地把自己关起来，只为了让那个女人能活得轻松一点，“关起来，把自己，玥玥也就省心了，再出来，就能，从新开始，”

“你舍得你的女儿吗？小夏还这么小，都还没有认得爸爸，你这一离开，孩子就没有爸爸了，你舍得吗？”芒想用孩子来留住莫西，他知道在莫西心里孩子是最重要的。

“没关系，有妈妈，就可以，”莫西低头，自嘲地笑着，眼睛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样的爸爸，不需要，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孩子，玥玥，说的对，我不能，生活在黑暗里，一直，为了孩子，我这么做，必须的，”

“明白了，”芒知道老大这是已经做了决定了，也就不再说什么了，“等我们再给你做几次治疗，让你的意识再稳定一点你再去，到了那里就没法给你做治疗了，”

“可以，对玥玥，要保密，”莫西不希望从昕玥又为了自己而纠结，那段时间虽然自己的心智没有完全恢复，但是从昕玥那种既想要自己去自首，又想要留下自己的，矛盾的心情，莫西是感受到的，只是没法表达出来而已。

芒也是无奈，叹了一口气，“从昕玥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想要扒了我的皮吧，夹在你们两个中间果然是没有好事呀，真的是，我怎么就会答应从昕玥过来帮忙的呢，这下好了，又跟以前一样，弄得我两边为难，”

“聪明人，不会纠结的，”莫西冲芒浅浅一笑。

“哦，我就当老大你是在表扬我啦，”芒站起身，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半夜两点了，“我先去睡了，老大你也早点休息吧，”

在芒正打算离开的时候，从昕玥也快速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原本是担心莫西晚上睡觉会受到梁泽意识的侵扰，所以想去莫西的房间看看，却不想听到莫西跟芒的对话。从昕玥听到这些话，心里是五味杂陈，她高兴莫西的心智已经恢复了，基本已经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了，只是受伤的大脑让他说话还是不能连贯，可是这样的莫西，从昕玥已经很满意了，而让从昕玥难过的却是莫西想要悄悄的，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离开，去自首，不想让自己纠结，为难，可这难过的情绪里又夹杂着一点欣慰，她知道这次莫西不会再用死去逃避了，会勇敢地去面对这一切，只是莫西的自卑感也让从昕玥担心，怕这种自卑感不断滋生，最后会导致莫西的意识变弱，从而让梁泽的意识显现。

从昕玥想了一个晚上，终于还是决定，在莫西离开前，给梁泽和莫西都植入一个暗示，让他们彼此都不能伤害到对方，也让莫西不会因为自卑而意识消失。

“莫西，”从昕玥让莫西坐在自己面前，自己也稳定好情绪，“我接下来要控制你的意识，对你进行治疗，你要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好，”莫西静静地，温柔地凝视着从昕玥，他对从昕玥接下来对自己要做的事一点都不害怕，情绪也是异常的平静，好像从昕玥接下来对他做的事是他期待已久的事。

从昕玥花了近一个上午的时间，终于在治疗的同时在莫西的意识中植入了一个暗示，可从昕玥却并不想把这件事告诉莫西，这其中的原因之一是因为这个暗示对莫西本身并没有伤害，只是怕莫西自卑情绪上来后又逃避，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怕莫西以为自己要控制他。

“莫西，”从昕玥唤了一声，让莫西回过神来，“感觉怎么样？”

“很好，”莫西冲从昕玥笑笑，他心里很清楚从昕玥在做什么，却也不愿意说破，他明白从昕玥是永远不会害自己的，如果她不愿意说，自己也就不说破。

“那就好，”从昕玥觉得有点累了，见莫西没事也就在他一旁坐下，想休息一下，“这几天晚上还会做噩梦吗？”

“很少了，偶尔会，不严重了，”莫西见从昕玥满脸写着疲惫，也是心疼得不行，“去休息，我一个人，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