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我会信你的话？
那人不说话了，只是看着面前这个警察显然已经是很生气的样子。
邢晓峰深呼吸了一下，让自己冷静下来，问了这个人的一些基本信息，那人倒也是一句句回答，虽然态度不怎么样，但是每问必答。
“你说你是接替沈启明的人？”邢晓峰听到这个一下子来了精神。
“是的，沈启明死后，他的生意就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由我来做，另一部分由另一个人来做，”那人不紧不慢地回答，这也是早就在他肚子里藏了很久的话，供出沈启明一部分生意，让这位副队长立点功。
“你做的是什么生意？”邢晓峰接着问。
“就是那些会所，以前是用来联络买家卖家用的，接待一些腐败分子，”那人说着这话，眼睛里有掩饰不住的笑意，感觉自己说的这些话居然能让这些警察这么当真，果然还是他们老大厉害，什么都在掌握之中。
“买卖双方是如何在这些会所交易的？”邢晓峰一听这话更觉得这里面不简单，可是他也知道这些腐败分子最是不好弄，里面什么人都有，商人，政客，鱼龙混杂，说不定就会查到一个不得了的人物，所以邢晓峰主动忽略了这一块，重点询问了买卖联络的问题。
“交易就是交易咯，你出货他出钱，有什么特别的，”那人冷哼了一声，好像邢晓峰刚才问的就是一句废话。
“我问的是他们是怎么接上头的，”邢晓峰忍着脾气换了一个问题。
“有专门负责找卖家和买家的人，然后会约定一个时间和地点，用一个约定的暗号见面，然后用暗语交易，”那人慢条斯理地说着，“买家先把费用寄存在一个我们的账户里，在收到货后直接给我们发消息，我们再把货款全部转给卖家，买卖双方可以不用见面，当然也可以选择见一面，交易都必须通过会所的秘密账户，这个账户连沈启明都不会知道，只有老大和专门负责管账的人知道。”
“沈启明都不知道？”邢晓峰觉得奇怪，既然沈启明经营着这么大一个会所，为什么会不知道账户信息。
“他只知道有这么个账户，也知道有多少人来他这里做了交易，但是交易信息和款项数目他是没有权限知道的，这个权限仅仅是在老大和那个专门帮老大管账的人手里，而沈启明要用钱的话，也要通过一个专门的通道，申请后才能拿到钱，”那人把沈启明的这一条线全说了出来，可是这人也知道他说了这么多其实有用的信息并不多，知道方法并不代表就能查到。
“那你知道那个专门帮你们老大管账的人是谁？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邢晓峰觉得如果能挖出这个人，那么就一定能暴露出莫西所有的组织信息。
“不知道，我们没有权限知道，”那人两手一摊，很无奈的样子，“我们组织是有严格的权限规定的，不可能知道权限以外的事的，要是有谁违规把自己权限内的信息透露给不该知道的人知道，那么这两人就都要受到非常痛苦的惩罚，那种惩罚据说没有人能受得了，很多人到最后宁愿自杀也不愿意接受惩罚，所以在组织里，根本不会有人会去打听与自己无关的事，更不会有人会告诉你，除非他想死，”
“这么说，你们组织里越是上面的人权限越大，知道的也就越多了？”邢晓峰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莫西居然把一个组织的架构搞得这么严谨。
“也不一定，”那人摇摇头，“不同生意之间头目，就算是同等级的也没有权限知道别人的生意的，能掌握所有生意信息的只有老大，”
“也就是说等级越高，知道得越多，但是知道的也都是自己手里的生意的信息量，是这个意思吗？”邢晓峰觉得他终于明白了莫西的组织架构。
“对，”那人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你就算把我们抓到了，我们也就是知道自己手里生意的信息，而且是自己权限以下的信息，更高级别的信息，我们没有权限知道，你要想知道就要去抓更高级别的人，”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邢晓峰见这个人煞有其事地点头，心里觉得好笑。
“信不信由你，你可以去问问别人，看跟我说的是不是一样，”那人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转念又问了一句，“刚才从我身边走过的那个人是谁？”
“你问这个做什么？”邢晓峰见那个人又再一次提起梁泽，心里也是觉得奇怪，好奇心也驱使着邢晓峰想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会这么关注梁泽。
“我总觉得这个人长得太像一个人了，”那个人还一副很疑惑的样子，“不应该说像，应该说简直就是同一个人的感觉，我差点就认了，要不是他在警队里，我真的就以为是他了，”
“你说的到底是谁？”邢晓峰见这个人怀疑又惊奇的样子，更想知道这个人嘴里说的人是谁，到底他认识的什么人会那么像梁泽。
“谁？我们老大呀，”那人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刚看到那个人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我还真的以为是我们老大呢，真的是太像了，”
“什么！”邢晓峰惊讶得下巴颏都要掉下来了。
不仅是邢晓峰，在座的所有警员都是一副惊讶到不行的样子，半天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置信的样子。而此时接完电话站在玻璃幕墙外听着审讯的梁泽也是一脸蒙，这个人居然说莫西长得跟自己一模一样，这简直是天大的玩笑。梁泽觉得这一定是这个人在故意胡说，要不然就是老天在跟他开大玩笑。
这个时候，在审讯室里的那个人还一副笃定的样子，“我说的是真的，我觉得你们简直就是可以拿那个人的画像直接去让人找我们老大了，绝对不会有任何偏差，”
“够了，够了，”邢晓峰打断了这个人不知所谓的话，“你的话我要是信的话，我真的就是傻瓜了，”
“我真的没有说谎，不信的话你可以让其他见过我们老大的人来看，我说的要是有半句假话，随便你们怎么处置我，”那人还信誓旦旦地说着，一副只要邢晓峰不信就不肯罢休的样子。
“好，好，好，我信你总可以了吧，”邢晓峰真的不想再跟这人讨论这个问题了，信也好，不信也好，这都不是今天审讯的重点。不过邢晓峰心里盘算着，这件事要是真的，那就有趣了，可以跟罗局长去说道说道，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
后来邢晓峰也确实又问了几个人，他们见到梁泽的照片都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都说他跟自己的老大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样的结果让整件事变得更加的玄乎了，梁泽自己也觉得这一定是莫西搞的鬼，故意让他们指认自己很像莫西，想要借此误导他们。
一时间这件事在整个警队里传得沸沸扬扬，很快就传到了晋婧那里，自然也就传到了芒和从昕玥的那里。从昕玥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莫西要开始整梁泽了。
从昕玥知道这件事以后一直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插手这件事，因为自己是在莫西身边待过的人，只要她愿意出面，只要她说一句话，就能摘清梁泽。可是梁泽和莫西原本就是一体同心的两个人，从昕玥觉得自己为了梁泽去讲这样一番违心的话会对不起莫西，毕竟莫西只是想要梁泽知道自己的存在，可是从昕玥每每想到梁泽在知道真相后可能会出现的反应，心里就不忍，甚至会觉得痛心。
“芒，我到底该怎么办？”从昕玥倚在沙发上，一只手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心里满是纠结。
“你想帮梁泽？想让他继续这么一无所知地活下去？”芒蹲在从昕玥身边帮她做着各项日常检查，语气很平静。这段时间和从昕玥相处下来，芒知道从昕玥其实真的是很不容易，她始终在梁泽和莫西之间犹豫和纠结，她不愿意伤害任何一个，想要让他们都能好好的，可是这世上就是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如果能那样的话，倒也好了，可是莫西不会让他就这么平静地生活下去的，莫西的最初的愿望不就是要让梁泽知道他的存在吗？我知道其实他从来就没有放弃过这个想法，只是不愿意说出来罢了，”从昕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老大这么做也没有错，那些人凭什么忽略老大的存在，而且在我看来，老大的能力远在梁泽之上，不管在哪方面，”芒收拾起手边的仪器，话语间都是为老大感到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