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龙年谱长编(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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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8年 55歲

1月22日 葉恭綽有信致先生。

十六日示悉,屋事已即函樸初,因游某不應作主也。大作讀之,深有同感,然今日掇拾叢殘,談何容易,亦聊盡所能而已。承主館事,爲之一慰,此皆積年努力之效果也。法寶館已有展開之望,不知假如因佛教典籍關係,即以之歸併合衆,似亦一法。愚年衰力薄,藉此可以卸肩,但不知手續如何辦法方妥。如能由市府徑向净業社開口,似尤簡捷一籌之何如?或先租用全部,亦屬一法。此可徑以官方命令列之,不必弘法社同意也(該社以前衹是借用,并無契約及任何權利),望與森老一商,弟無不同意,祈即復是盼。異體字的廢除,其性質同爲各印刷機關省去麻煩(當然也係整理漢字工作之一),故即由各印刷機關遵辦,不另公布,附去一份尚是初稿,後來略有增改,無大出入,但不可據作定本以複印也。(原信)

2月2日 陳乃乾有信致先生。(《陳乃乾日記》,第320頁)

4月 先生擬訂個人“紅專規劃”。(《文集·書海滄桑》,第699頁)

5月24日 劉厚生有信致先生,談“預備立憲公會”事。(原信)

6月28日 跋《經籍跋文》。“編印卡片目録,重行檢校,余與潘景鄭君再三諦審,認爲錢札確係親筆,簡莊、兔床俱屬橅本。原目題手稿本,今改鈔本。記此以告後來。”(《全集·文集卷·經籍跋文跋》,下册第820頁)

7月17日 聶崇岐有信致先生。

前月覆函,計達左右,近况如何?雙反交心運動,貴館已結束否?此間已進入第四階段,本月下旬即將結束,此後將全力投入躍進計劃矣。兹有懇者,敝組擬着手整理王韜著作,其《韜園文録外編》聞有十二卷本,而京市衹能覓到十卷本,不知貴館有十二卷本否?如有,可否假來抄録?如無,則滬上有藏十二卷本者否?又王氏零星著作甚多,亦請就所見所知者開一簡目,有瀆清神。謝謝!

…………

顧太太體氣如何?誦芬仍在京否?

朱蓉江已調往武漢科學分院,主要任務爲圖書館工作。并聞。(原信)

7月24日 周志輔有信致先生。

年前承賜張、葉兩先生巨著,感謝靡已。兹因拙作易學兩種最近殺青,特寄呈三本,除奉贈台端而外,另一本送圖書館,一本乞轉致徐森老爲叩。海隅萍寄,藉温故而知新,匪敢侈言著述也。森老前乞致意。(原信)

9月15日 葉恭綽有信致先生(按,此信上又寫“非公函”)。

重知仍無信來,致一切無從决定奉復,焦灼慚愧之至,弟用人不當,實非始料所及。兹姑再致重知一函,請閲後面交并詢其種切,此係弟個人托兄的事,非以圖書館關係也。再北京市有不少房屋(如各會館)委托市府代管的,不知滬市有此先例否?條件如何?或者由我個人私函致你,表示願將房屋讓與合衆,你即據以請文化局執行,似亦一法。但我離滬十餘年,完全不明滬市現狀,難以懸决。又如將館屋及文物一概交回净業社,再由圖書館或何方與社交涉借用或租用,是否妥當,亦請考慮見示。(原信)

9月19日 先生有信致葉恭綽。

大函敬悉。關於法寶館房屋事,以您個人私函表示願將房屋讓與我館(上海市歷史文獻圖書館),我館即據此函請文化局與有關單位聯繫進行,鄙意如此辦法甚好,似可一試。如果文化局認爲不妥,可將來函奉還。

此屋如交净業社,我館現在滿屋書籍一時無法它遷,勢必與净業社繼續訂約,我們繼續負擔租費。倘您了〈將〉此屋讓與我館,想净業社方面對您的化公爲私〈化私爲公〉不致有異議。仍希裁奪。(《全集·書信卷·致葉恭綽》,上册第67頁)

10月4日 被上海市新成區提名爲上海市第三届人民代表大會代表候選人。(上海市新成區人民委員會通知)

10月6日 經中共上海市委宣傳部批准,上海圖書館、上海市科學技術圖書館、上海市報刊圖書館、上海市歷史文獻圖書館四館合併,成爲新的上海圖書館。合併後,全館活動中心移至南京西路上海圖書館,歷史文獻圖書館原址改爲上海圖書館長樂路書庫。(先生的回憶;《上海圖書館事業志》,第89頁)

195810月,上海市文化局决定將上海圖書館和原來由愛國知識分子社會知名人士黄炎培、馬蔭良等先生創辦的報刊圖書館(原鴻英圖書館),張元濟、陳叔通、葉景葵等先生創辦的歷史文獻圖書館(原合衆圖書館),由任鴻隽等先生創建的中國科學社以及中華化工學會圖書館共同組成的科技圖書館(原明復圖書館)等幾個有一定基礎和專業特色的圖書館統一機構,改變了原先分散設立的局面,藏書量隨即增加到四百餘萬册,初步形成爲大型綜合性圖書館,更有利於承擔起爲科研服務和普及工作的任務。(孫秉良《對上海圖書館歷史的一點回顧》,載《總結·開拓·前進:建館三十五周年紀念文集》,第29頁)

10月10日 被上海市新成區第三届人民代表大會選爲上海市第三届人民代表大會代表。(上海市新成區人民委員會辦公室通知;代表當選證書;履歷表)

是月 代徐森玉撰《黄賓虹山水寫生册》跋。

賓虹好游山水,於黄山、陽朔、富春、匡廬,以至三峽、峨眉諸勝,藴蓄於中,偶一觸發,振筆寫出,恢詭峭拔,各盡其致。偶作平遠山水,晚年以水墨作法,加淺絳青緑,欲與油畫冶於一爐,不守成規,敢於創造。年九十二,不幸以胃癌逝世,使再假以年,必有更進於是者。花卉有生氣,不同凡艷,尤工古篆。老友陳叔通告余:裴君延九珍視文物,前已募資印《湯定之楊无恙姚茫父三家書畫集》,兹見賓虹、古愚、越園三家畫而又愛焉,願續印傳世。與六人者均不相識,誠有助於文藝之流播矣,因并識之。(《全集·文集卷·跋黄賓虹山水寫生册》,下册第711頁)

約11月中旬 先生有信致方行。

我館擬編之《明清史料叢書》,約定由人民出版社出版,後來因與他們的方針任務不適合,轉交中華書局出版。中華接受後,以爲《叢書》的範圍性質最好明確一些,材料集中一些。意見甚好。我館原選十一種,僅一種是屬明中葉的,其餘都是明末有關反明抗清的材料,因商定剔出一種,改名爲《明末史料叢編十種》。第一種已排好,即可三校。需要一篇《叢編》的出版説明,現由同志們擬就,送呈審正,是否可用?倘蒙斧正,尤爲感幸!此文原擬用上海歷史文獻圖書館具名,現在四館統一,是否即用上海圖書館,亦請酌示。(《全集·書信卷·致方行》,上册第295頁)

11月25日 先生有信致葉恭綽。

十七日函敬悉。重知三信相已先後收到。兹擬呈捐獻函稿二通,希核定照辦。

我稔知先生捐獻之意早定,豈容懷疑。前信所言,原因地與净業有關連,不能無所顧慮,實則將來大辦公社後,這種問題自能解决。

《房山石經》,森老很注意,將來可由森老建議處理辦法,終以求得妥善歸宿爲是。

先生致森老二十日一函已收到,容再作答。他大約一二月間入都,附聞。(《全集·書信卷·致葉恭綽》,上册第68頁)

11月27日 葉恭綽有信致先生。

廿五日函奉悉。適同日我亦寄上一函,内附擬致文化局函稿,因恐諸公事忙,故勉擬一稿。今得來稿,大意無甚出入,但我稿稱爲“歸併”,來稿則作“捐獻”,字面雖殊而實質則一,且“歸併”二字似較渾融,更可免許多挑剔誤解。當否,仍祈核示。至地皮一層,可聽其自然解决,此刻似可不提也。又我稿末段云“如承同意,請示復,以便雙方商榷進行”,來稿則云“請早日接管”,微有不同。我意,你待文化局表示同意,其他即可雙方協定,不必再時問局中,麻煩也。根據此意,所以地皮、餘款、職員等皆不必提及,自存物品等亦可不提,均於商榷進行中協定較爲方便,統望核復爲盼。至雙方協定,可另擬一稿。如尊處謂然,即請具稿見寄(暫非正式的),至盼。(原信)

11月28日 先生有信致方行。

兹擬具編纂《全國叢書總目》計劃,擬作明年國慶獻禮。一份已送社文處,一份送您審核,是否可行?尚祈批示。惟此目份量較重,須早日與出版單位聯繫,中華書局方面曾非正式探詢,有可能接受出版,容批准後,正式洽談。工作進行中,并請多加指導爲盼。……前呈《明末史料叢編》出版説明,已承賜正否?念念。(《全集·書信卷·致方行》,上册第296頁)

12月2日 葉恭綽有信致先生。

再奉贈貴館第二批書籍,屢問中國書店,因其事忙,竟不得要領,嗣又云現在覓箱子極難,前次即用紙箱云云,不知何故?究竟前次係用何箱?此次以用何箱爲宜?因此次以圖片爲多,如貴館來京之人能自辦似較好。又交書店不能不開單,弟病勢龍鍾,以自行開單爲苦,如交貴館來人,即擬不開單,但其自購板箱,恐亦非易事。或用柳條箱(須購新者,又不堅密),請兄預籌,并告來人。……聞森老雙目患白内障,此極討厭,弟患之十年,如係慢性的,尚可設法維持,如係急性,則或須動手術矣(亦未可恃)。來函地址寫西康路,未知是否係住宅,以後去信以寄何處爲妥,祈示。弟近精神仍壞,頭眩心悸、神經痛等等均全,故仍不外出,亦極少見客,因説話稍多,便覺氣竭舌强也。又及。(原信)

12月8日 葉恭綽有信致先生。

五日示悉。當與中國書店接洽,該店離我處極近。但來函説明用郵包或蒲包運送,弟所擬捐贈者頗有須細加防護之物(如書畫卷軸),既不便照印刷品郵寄,而用蒲包又嫌單薄,北方蒲包不似南方席包,且十分軟弱,不能防範包内之物。可否徑再一函該店,説明可用木箱,不然無法上路也(如照貨物運送,則壓榨衝擊均所難免矣)。大約各件可分兩類,一係較少流通之書籍,二係家傳之文物。第一類較易辦,第二類則須妥爲裝裹矣。明後日和該店一商再説(弟已數月未外出,即與該店接洽,亦須托人也),你處致該店之函,請一面發出徑寄可耳。再文化局如有復函,請即寄下。重知又無信來,不知其如何準備一切移交手續,可嘆!(原信)

12月10日 葉恭綽有信致先生。

此函未發,適囑友往中國書店洽商,該店欣然願爲服務,亦云如較好之物以用板箱爲宜(所費當亦不太貴),如你館不克擔此費,則由我出亦可,統望示遵。總之,但願各件之安全運送及保管耳。廿年來損失毁壞之文物,以數千件計,頗類李易安之感痛。目下書籍無多,而物品尚有(亦多關於歷史文獻者),前奉詢《廣東叢書》一、二、三集,你館齊全否?或尚缺某集,亦祈詳示,以便一併贈寄所缺。12.10.綽又及。(原信)

12月12日 葉恭綽有信致先生。

前得五日函,當即奉復。兹有致錢重知函,請轉致。餘有下列各事:1.致文化局函,你何日發出,請示知,以便填入函稿内。又文化局如有復函,請即寄京。2.現寄存法寶館之《磧砂藏》,如你館無此物,則我擬以我的名義捐送一部與你館(因當時係我出資購取,備送南京陵園藏經樓的,今該處藏經樓迄未組織)。3.文化局對於由你館接管諒無問題,但必須有明文指示,方算正式决定,即請催辦。4.中國書店已接洽,他們亦説蒲包不妥,望即加函告知該店。5.森老是否明年一月北上?祈示。餘頌日安。弟玉甫上。十二月十二日。(原信)

是日 葉恭綽又有信致先生。

頃函計達,兹寫正另一捐獻之函,請一併送致(日子請填入),并請法寶館致文化局函抄一清稿寄下爲荷,文化局答覆之信亦請抄示。重知辛苦有年,人雖迂拙,然境况實窘,我本意想在法寶館餘款内,給予一次撫慰金,未知你意如何(如怕與他的留用有礙,則不必矣)?至盼示覆。此上起潜兄。弟玉甫啓。1958.12.12.

森老均此未另。貴館門牌號數請見告。(原信)

是日 先生有信致葉恭綽。

往來函件,輒相交叉,因稽遲奉答。致森老信已拜讀,尊見甚是。酬金一層請裁酌,或俟文化局復信再定(不久即可作答)。

贈書决定裝木箱,以鄭重妥寄爲是。前函考慮不周,已再徑函中國書店切托。承指示,感甚!所費當由我館負擔,不誤。

《廣東叢書》一、二、三集,我館僅有一份完全者,亦即先生往日所贈,如能再送一份,尤好,可以一用一藏。

景鄭兄在此,一切安好,惟編目工作甚爲繁忙。知念附聞。(《全集·書信卷·致葉恭綽》,上册第70頁)

12月16日 先生有信致葉恭綽。

十二月十二日手書敬悉。十日手書已於十二奉復,想邀鑒及。承詢各節,奉答如下:

一、致文化局信,係十二月五日送出。復信來即寄上。

二、《磧砂藏》我館已有一部,可以不備複本,請酌。

三、文化局接受交我們管理,想無問題,容再聯繫。

四、中國書店已於十二日航郵,請其改用木箱裝運。

五、森老大約要二月中北上,聞人代會約在彼時也。

致重知信,當即轉告,勿念。(《全集·書信卷·致葉恭綽》,上册第71頁)

12月27日 作《慶豐收 迎新年》詩一首。

鋼帥升寶帳,農業慶豐登。百花齊怒放,文化革命興。寂寞圖書館,從此日恢弘。諮詢情殷切,形勢難適應。如何服務好,尋求此窔奥。迷信先破除,舊制待清掃。因襲逾百年,毅然大改造。塊塊易條條,原機構以採訪、編目、參考、閲覽分爲幾塊加工部分,今改以知識門類爲經,加工程式爲緯,各成系統。求尤協調。生産同研究,相投報瓊瑶。讀者與館員,情誼化爲橋。書館喜翻身,活力如青春。躍進再躍進,歲莫豈逡巡。全民獻禮忙,元旦萬象新。英明黨領導,雷霆力萬鈞。明年再苦戰,建設如飛輪。熱情與詩會,勿笑學語人。

我不會做詩,今天躬與盛會,興致所至,學吟一章,請同志們批評。(原件;《全集·文集卷·慶豐收 迎新年》,下册第873頁)

12月30日 葉恭綽有信致先生。

奉函甚慰。惟局函過簡,不知是否已另有向你館通知其辦法如何?一、是否由你館接收?二、其餘如留用等如何,均未提及。三、以後是否能繼續保管及發展,均一字未提,尚盼能以詳告,俾精神上能有交代。老病頽唐,别無奢望,尚盼原來宗旨不太抛棄耳。……寄滬各書,因檢點及分析尚未竣,又連日驪寒,暈眩加甚,不能工作,故不能快耳。又及。(原信)

是年 國務院副總理陳毅爲上海圖書館題寫館名。(《上海圖書館事業志》,第31頁)

是年 先生被任命爲上海市圖書文物出口鑒定委員會副主任委員。(履歷表)

是年 《上海市歷史文獻圖書館期刊目録》《中國現代革命史料目録初稿》出版(1832—1949)。(《我館歷年來編印的部分書目》,載上海圖書館編《展望與回顧》)

是年

6月21日 柳亞子卒,72歲。

6月 蔣維喬卒,86歲。

7月23日 高燮卒,81歲。

10月17日 鄭振鐸卒,60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