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代价
“那周小掌柜，本名宁泉的周泉，其实乃是前朝余孽组织之人！儿臣早就盯上他们许久，只是一切还待证实！所以没有贸然向父皇禀告！至于儿臣手下商贾与粮商有来往，也都是为了调查此事！九弟杀害周小掌柜之事，更亦是替儿臣打击余孽组织罢了！”
太子继续大声说道：“当日，周老先生突然被刺身死，天下舆论沸腾，人心惶惶！那周小掌柜宁泉更是表面悲痛，实则蛊惑人心！儿臣拿捏不准，便让九弟直接绑了他，那周小掌柜不知九弟是何人，以为是自己仇家寻来，便将不少秘密，和盘托出！儿臣再将之前调查到的种种与之一对，立即就确认了这前朝余孽组织种种！这才得以将前朝余党，一举拿下！”
“什么？”
老皇帝也惊了，直接站了起来：“这周小掌柜，是前朝余孽组织之人？”
“什么？”
二皇子也愕然：“这怎么突然……”
“儿臣所言，句句属实。”
太子则道：“余孽一党，已于昨夜，被儿臣尽数抓拿！现在就关押在大狱之中，父皇不信，一探便知！甚至还抓到了一些本就被朝廷通缉多年的前朝恶徒！绝无虚假！”
“好极！”
老皇帝也兴奋道：“余孽一党，全部该死！”
因为前朝余孽分子，就是老皇帝的心头病之一。
二皇子此时已经有点傻了，脸色微白。
“此事隐秘，儿臣是怕消息泄露，或者孽党在朝中亦有耳目，所以不敢声张。”
太子又道：“可没想到，当日，九弟所为，差点被二弟所坏！为了不打草惊蛇，九弟才不得已，将宁泉直接除掉!父皇，二弟查案，证据未足，便主观臆断，草草断案，简直是草菅人命，令人发指！若非此次，正好碰上儿臣在调查乱臣贼子，恐怕儿臣都难以洗脱清白！更何况，二弟还将九弟手下，尽皆抓入大狱，不止如此，更是刑讯逼供，屈打成招！九弟为儿臣做事，为国探案，没想到，却换来这样的结果，实在令人寒心啊！”
“不错，求父皇做主！”
周鸿这时也出声，大喊道：“二哥当时，甚至扬言，想连儿臣亦就地诛杀！而且儿臣全力配合他，已经说过，让他不可违反大康律法，对儿臣的手下屈打成招！没想到，今日儿臣见到府中心腹，发现他们被二哥折磨得遍体鳞伤！他们可都是为国探查余孽的忠臣之辈啊！可却落得如此下场！早知如此，当日儿臣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手下人束手就擒！哪怕是当日被二哥当场就地诛杀，也要捍卫这些忠臣之辈的尊严！二哥不止知法犯法，屈打成招！还妄图在大哥与儿臣头上扣上蛆国之罪，其心，可怖！求父皇做主！”
说着，周鸿就跪了下去。
“求父皇做主。”太子见此，也跟着跪了下去。
二皇子则已经傻眼了。
老皇帝也不由看向二皇子。
“噗通。”
二皇子连忙跪了下来，磕头道：“父皇，儿臣当日只是为了顺利办案，绝无伤害九弟之心！还请您明鉴！”
当然其他的，他也不辩解了。
毕竟太子跟周鸿敢这样说，宁泉等人是乱臣贼子的事情，肯定就是板上钉钉了。
二皇子此时也认栽了。
他的确判断对了，周小掌柜就是被九皇子所杀。
可惜，只怪他没想到，宁泉居然是乱臣贼子。
老皇帝最恨的就是这帮前朝余党，现在事情变成这样，多说无用了。
二皇子一个渎职、好大喜功、嫉妒、知法犯法的罪名，是跑不了了。
“儿臣此次，的确有所疏忽。”
之后二皇子继续道：“证据未足，就贸然上报，儿臣知罪，求父皇惩处！儿臣无不愿受！”
他拿捏老皇帝的心思，主动认罪。
这让老皇帝一时间也是默然了。
毕竟太子跟二皇子都是他比较喜欢的儿子。
相对来说，今日这大殿之上，老皇帝最陌生的，感情最淡薄的，是周鸿这个九皇子。
但今日的确是周鸿有理，而且还立了功劳。
老皇帝此时也不得不处罚二皇子。
否则是无法服众的。
“朕对你托付厚望，这才让你督办此案。”
于是他对二皇子道：“没想到，你知法犯法，炮制罪证，还贸然揣测，状告兄弟，罪无可恕！朕，现在罚你，撤去刑部相关所有职务，府上用度减半，禁足半年！半年之内，不许出府半步！好好反省！”
二皇子闻言，如遭雷击，满脸苍白。
撤掉职务，半年不上朝，对于他抢夺皇位的计划，实在是太大打击了。
不知道自己被禁足的半年，有多少重要的位置，要被太子用自己的人替换掉。
又有多少本来站自己这一边的人，会心幌不安。
又会有多少本来中立的，摇摆不定的官员，会倾倒向太子！
但现在他也没办法，只能咬咬牙，认栽了。
同时，他看向周鸿。
这个九岁的九皇子。
他心中恨啊。
平时他都很谨慎。
没想到这一次，会栽在周鸿这个九皇子身上。
他以前听说的九皇子，都是很乖戾残暴、任性妄为的。
哪会想到，九皇子当日竟然是在替太子调查乱臣贼子。
“老九，你这次，有功劳！非常好！”
而老皇帝这时，则转头看向周鸿，微笑说道：“你说说，你想要什么功劳？！”
“什么都可以用吗？父皇。”
周鸿则也天真笑道：“儿臣想要的，父皇都能赏吗？”
“当然，只要要求不是太过分。”
老皇帝道：“父皇都答应你。”
“儿臣要二哥受鞭笞二十!”
但这时，周鸿却道：“并且，这鞭，儿臣要亲自执行！”
“什么？”
老皇帝一惊。
“什么？”
二皇子脸色难看。
“这？”
太子也略微惊讶，不过想想，平日里自己这九弟，本就性情乖戾，睚眦必报。
现在这样提议，反而才是正常的。
刚才之所以他惊讶，是因为之前跟周鸿交谈，感觉周鸿思维很正常，下意识都忘了自己这九弟之前的性子。
“果然九弟还是九弟。”太子之后心中不由暗道。
此时，周鸿也看了旁边的太子一眼。
刚才二皇子提交的所谓的太子手下的人跟粮商的来往等等，周鸿事先并不知道。
其实此时周鸿也不确定，太子是否真的有涉及在背后，意图操控粮价发国难财的可能。
毕竟太子经营党羽，肯定需要很多钱。
不过这时候，周鸿也无所谓了。
还是先把嚣张的二皇子给干了再说。
这家伙当日人多势众，压迫周鸿。
现在周鸿不可能就这样放过他。
“二哥将儿臣手下忠臣，折磨得遍体鳞伤，惨不忍睹。”
周鸿这时又说道：“儿臣必须要为他们讨回公道，只是要求二十鞭而已，父皇，您觉得，这过分吗？”
“不过分。”
老皇帝想了想道：“好，朕答应你。”
“什么？”
二皇子脸色煞白。
他不是怕二十鞭。
二十鞭还不足以要他的命。
但是，屈辱啊。
“多谢父皇。”
周鸿则也笑道。
这二皇子，周鸿就算今天不鞭他，以后若他登上皇位，周鸿也肯定活不了。
所以现在，还不如得罪得更狠一些！
随后，周鸿也看向二皇子。
他眼神冷厉，嘴唇翕动，虽然无声，但二皇子还是能大概知道，周鸿在说这样的话:
“二哥，我说了，动我的人，你会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