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要么拿钱，要么滚蛋（求收藏追读）
经过一夜的拍摄，到了早晨五点钟左右，《狂蜂浪蝶肖猪哥》终于拍好了。
在高强度的战斗下，男女主演也累得躺在了道具床上。
这两个人，贺家俊都不认识，也懒得开解他们，拍电影的工具人而已。
他利用导演的权力，把叶纸媚和曹查李也加了进去，成为主要的配角，让他们尽可能多的参加拍摄任务，才能更快地成材！
叶、曹两人自然也明白贺家俊的苦心。
为了成名、为了赚钱，这两个初入行的未来天王、天后，在颜色片的大海中，不辞辛苦，充分地吸收着养料。
电影刚刚杀青，大口明又带着人回来了。
“烂仔俊，胶卷呢？”
大口明恶狠狠地说道，“赶紧给我，我要给黑哥送过去！”
贺家俊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钱呢？”
“什么钱？”
大口明愣住了。
“火水哥说过的，加班工钱双倍，剧组的兄弟姐妹们，还有龙套演员们，都等着呢。”
贺家俊沉声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胶卷，不然，屁都没有！”
“对啊，我们的工钱呢？”
“这部电影又不是咱们公司拍的，鸡脚黑是江湖大佬，不可能黑咱们这么点工钱吧？”
“丢，赶紧给工钱！”
众人七嘴八舌地怒吼道。
大家辛苦了一个晚上，不就是为了双倍薪水么？
鸡脚黑的《狂蜂浪蝶肖猪哥》，不是明和电影公司出品的，按行规，拍完后就得付钱，一手钱一手货，两清。
大口明大声道：“吵什么吵，黑哥这么大一个江湖大佬，会少了你们的薪水？我跟火水哥说了，月底由明和电影公司统一结给你们！”
黄信反驳道：“你这样不合社团规矩！”
大家不是一个堂口的，私交归私交，钱归钱，必须得当面结清。
“规矩？”
大口明哈哈大笑道，“黑哥的规矩，就是规矩，你们不服气，去找火水哥啊！”
贺家俊明白，鸡脚黑这种能够打翻向记、带领联合社再次成为香江第一社团的人，肯定不会在意这点小钱，应该是早就把钱给了的，但大口明和火水哥有没有在中间动手脚，那就难说了。
在搞钱方面，火水哥的节操也是稀碎，比大口明好不了多少。
能够拖欠薪水，那绝对会拖，这是每一个优秀资本家的拿手好戏。
火水哥可以这么做，他贺家俊却不能。
要坑钱，就要坑社团、坑有钱人的，倘若连普通工作人员的钱都坑，那他妈的还叫人吗？
“要么拿钱，要么滚蛋。”
贺家俊冷冷说道，“大口明，我数三声，你再不滚，老子弄死你！”
看着威风凛凛、满脸杀气的贺家俊，大口明咽了咽口水。
他知道自己的实力，硬抢的话，肯定抢不到电影胶卷，几大盘呢，怎么抢？
“身上没钱？”
突然，贺家俊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那也没关系，我们是同门兄弟，这样吧，我这儿有五千七百元，借给你，你写个欠条给我就行。”
黄信一急，赶紧劝阻道：“俊哥，不能借钱给这家伙，那是肉包子打狗啊！”
贺家俊瞪了他一眼，黄信只好闭上了嘴。
借钱给自己？
这个烂仔俊是他妈的傻子吧！
大口明心中狂喜：“借，我马上给你写欠条！”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欠条，欠你老木，老子凭本事欠的钱，这辈子都不会还给你！
借钱给古惑仔，就好比和妓/女搞婚外情，都是蠢不可及的事情。
“把欠款事由写清楚，多写点字，别他妈的赖账。”贺家俊幽幽说道。
大口明挥笔写就，盯着贺家俊，嘴角挂着冷笑，心想，这个账，老子赖定了！
写了欠条、盖了鲜红的指印后。
贺家俊收好欠条，把剩下的五千七百元，当作加班薪水，发给了剧组工作人员和龙套演员，发完之后，还差一千块钱左右。
他硬逼着大口明掏干净身上的钱，这才把所有的电影胶卷，交给对方带走。
……
“俊哥，你干嘛要借钱给大口明啊？”
回家的路上，黄信很不理解地问道。
贺家俊微微一笑：“信仔，杀/人呢，有时候是不需要暴力的。”
“啊……”
黄信愣了一下，心想，不是在谈借钱的事吗，怎么扯到杀/人上去了？
杀谁？
“害人呢，也不需要亲自动手。”
贺家俊拍了拍装着欠条的牛皮信封，“一件看上去没用的东西，放到关键地方，就能产生意想不到的结果！”
黄信抓了抓头，他感觉，俊哥的话，自己越来越听不懂了。
……
天快亮的时候，贺家俊、黄信和叶纸媚，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所住的公共屋邨。
自从1953年石硖尾大火后，面积狭小、缺乏各种设施的公共屋邨，成为了香江贫民的居住首选。
以贺家俊的房间为例，非常小，放了个上下铺后，就没有别的空间了。
坐在上铺，头就能撞到天花板。
不过他对这种恶劣的居住环境，早已适应，随便吃了点东西，一沾枕头，就呼呼大睡起来。
黄信睡在下铺，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不分彼此，有架一起打，有妞一起泡，睡觉自然也是上下铺同住。
昨晚通宵拍片，今天全天休息。
两人一直睡到下午，才被住在隔壁的叶纸媚敲门喊醒。
“俊哥，肥尸在楼下收陀地，欺负街坊！”
收陀地，就是收保护费。
肥尸是大口明的亲弟弟，也是联合社的四九仔，不过没有跟英哥，而是跟了别的老大。
贺家俊本来没想管闲事，收陀地这种事，到处都有，他也管不过来。
但听见肥尸的名字后，他立即起身穿上T恤：“走，出去看看。”
看着他那身强壮的肌肉，叶纸媚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她心里有数，像她这种女孩，跟俊哥打友谊赛没问题，要想当俊哥的马子，那纯粹是想多了。
不是因为她不够格，而是贺家俊就不是那种只会找一个马子的男人！
与其跟别的女人争宠，不如当个友谊赛常客，还能保持超然的特殊地位。
黄信随手拎起一根钢管：“丢，肥尸真是活得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