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虐三年替嫁后,相府全家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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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生为女子

“那人一心想要照顾好妻儿,只想在闲余时间赚些钱讨生活。世子若是将他强行请入府中,他必定会整日牵挂家中,心思也不会全放在做糕点上。”

“倒不如咱们想吃糕点的时候,派人去知会他一声,让他亲自送上门来,咱们再付给他相应的报酬。这样既替王府省了一笔开销,又不强求他入府,还能随时吃到美味的糕点,岂不是两全其美之事?”

白锦书声音轻柔婉转,嘴边挂着一抹淡淡的浅笑,静静地等待着潇鹤川的回应。

潇鹤川听了她的话,微微低下头,双手抱胸,陷入了沉思,脸上的怒气也渐渐消散,似乎在认真考虑白锦书的提议。

“世子,那厨子不来便不来罢了,咱们这偌大的齐王府,难道还缺他这一个不成?”白锦书微微歪着头,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不疾不徐地接着诱导。

“而且啊,府里其余的糕点厨子手艺也不差,定能做出更多各式各样美味可口的糕点来。”

白锦书心里明白,世子平日里做事虽说有些任性莽撞,但好在还不算蛮横无理之人,只要耐心劝解,还是能说得通的。

她说完觉得自己也挺胆大。

可能这几日相处下来,潇鹤川对她的态度倒也还不错,这才让她渐渐壮起了胆子,像现在这样直言不讳地与他交谈。

心里还隐隐觉得他应该不会为此生气。

果不其然,她刚说完没多久,潇鹤川便抬起了头,脸上的阴霾已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片刻后,他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嗯,你说得有理,细细想来,这厨子也就会做这一种糕点罢了,本世子犯不着为了他费这么多心思。”

听到潇鹤川这番话,白锦书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心底也暗暗松了几口气。

这时,潇鹤川的目光再次投向她,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与欣赏,慢悠悠地开口道:“虽说这王府家大业大,也不缺这点银两,不过经此一事,倒让本世子发现,你还真是挺贤惠的,怪不得娘那么喜欢你。”

白锦书心中泛起阵阵苦涩。

喜欢吗?王妃真的喜欢她吗?

过往那些被冷落、被漠视的日子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曾经与相处了十四年的亲人在一起,到最后却也没能换来真心相待,他们都可以那般轻易地舍弃自己,更何况是眼前这些才相处了不久的人呢?

她实在不敢确定,也不敢抱有太多期待。

此刻,她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容,轻轻应了一声:“嗯。”

*

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屋内静谧的一角。

白锦书静静地坐在窗前的榻上,手中正捧着一本医书看得入神,丝毫没有察觉到潇鹤川的到来。

“在看什么呢?”

潇鹤川的声音突然在屋内响起,打破了这份宁静。

白锦书猛地回过神来,像是被人撞破了什么秘密似的,神色有些慌张,手忙脚乱地将医书放在一旁,“没……没什么,世子今日怎么来了?”

她的眼神闪躲,不敢直视潇鹤川的眼睛,脸颊也微微泛起了红晕,像是做了什么错事被当场抓住一般。

潇鹤川瞧着她这副模样,不禁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怎么?我不能来?”

说着,他大步向前,伸手拿起白锦书刚刚放在一旁的书,随意地翻了翻,眼神在书页上扫视着。

白锦书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双手紧紧地绞着衣角,眼神紧紧地盯着潇鹤川手中的书。

以前在丞相府的时候,每次只要瞧见白锦书捧着医书,白夫人便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

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作甚”之类的话,就跟连珠炮似的往外冒。

白锦书心里委屈,可又不敢反驳,只能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地躲在自己那小小的闺房角落里,或是藏在花园偏僻处的假山后面,小心翼翼地翻开医书。

潇鹤川拿着医书,抬眸看向白锦书那紧张兮兮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饶有兴致的笑来,调侃道:“没想到我的世子妃还会医术,平日里瞧着温婉娴静,倒真是深藏不露啊。”

白锦书听了这话,心里依旧有些忐忑,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小声回应道:“只是随便看看罢了,算……算是个爱好而已。”

她低垂着眼眸,不敢直视潇鹤川的目光,就怕他其实心里是介意的,只是嘴上没说出来。

潇鹤川挑了挑眉,眼中笑意更甚,故意凑近了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道:“怎么?你这胆子向来不小,如今倒怕起小爷我来了?还怕我骂你不成?”

那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仿佛是发现了什么新奇好玩的事儿,就等着看白锦书怎么回应呢。

见白锦书低着头,没有回答自己的话,潇鹤川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行行行,谁还没个爱好,爱看就接着看呗。”

白锦书一听,赶忙顺着这话茬,想要转移一下话题,免得再围绕着自己看医书的事儿说下去,于是连忙问道:“那世子的爱好是什么?”

潇鹤川微微侧着头,像是随口一说般回道:“我?小爷我可是这南凌的小霸王,爱好多了去了,向来都是怎么开心怎么来。记得小时候,我经常和太子一块儿玩,可惜如今太子去幽州治理洪水了,不然,你还能亲眼见见他。”

白锦书听着,慢慢收回视线,转而看向他,顺着话继续问道:“那世子都和太子玩些什么有趣的事儿?”

“那可多了去了。掏蜂窝,摘御花园的花,钓鱼花园里的鲤鱼,想做什么做什么,或者设计捉弄跟在我们屁股后面的太监宫女。”潇鹤川越说越起劲儿,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

白锦书听着他的描述,一下子就想起那日王妃说的潇鹤川小时候被蜂叮得满脸是包的糗事,不禁莞尔一笑。

“那世子小时候的生活还真是有趣,着实让妾身羡慕不已。”

“你们女子和我们男子本就不一样。”潇鹤川微微侧目,看向白锦书,脸上带着一丝不解的神情。

“不过,我就挺好奇的,你们整日宅在闺房里,一天到晚都在干些啥。”

“妾身打小便被逼着学习女红,还得抄书练字,每日都要抚琴,按照先生的要求,弹错一个音都不行,完了还得交上一副作画,也就没有什么空余时间能做些别的事儿。”白锦书微微垂首,眼中满是无奈。

想想之前那十四年,日子过得就像一潭死水,似乎并没有什么能称得上有趣的事儿。

生为女儿身,到底和男儿不同。

这世间的规矩就是如此,琴棋书画必须样样精通才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在旁人眼中算是个合格的大家闺秀。

若是哪一样没学好,定会落得个不雅的名声,到时候不仅自己要遭人诟病,还会连累夫家和娘家跟着蒙羞。

只是,这些过往虽说辛苦,可和在碧玉楼的那三年比起来,竟都还算不上什么了。

在碧玉楼的日子,那才是真真的难熬。

每日都得苦学六艺,尤其是那琵琶,一整日都得拿在手里弹,稍有弹得不好的地方,老鸨便会拿着藤条毫不留情地打过来,身上常常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