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牛马的我
“余兄好。”
“好”
余药走在道路上，形形色色认识的人，都会互相打着招呼。
但是呢，脸色一个个枯黄，眼神无神呆滞，毫无精气神，嘴唇黑红，跟僵尸一般。
一看个个都中毒不浅呢，活不长久呀。
余药也一样，不比他们好多少。
所处之地，仙族王家，丹药阁。
说好听点他只是王家的别姓仙种，但其实只是可有可无的牛马（杂役）。
没有炼气五层，连牛马都不是。
他们这些牛马存在的意义就是试药。
还要通过考核，才能成为炼丹学徒。
成为学徒之前，就是不断的试药。
说的比唱的好听，是王家在培养你，天天让你吃丹药。
其实只要等你炼气五层，成为炼气学徒，就有资格做王家牛马。
在此之前，有很多人根本到不了做牛马的时候，因为吃药吃没了。
王家也不在乎，这种外姓仙种太多了。
“余药，这丹药是你今天的任务。”王执事把一颗不规则散发着略有恶臭的黑丹拿给余药。
“好的，王执事。”余药无力的说道。接过王执事的丹药，毫无表情的当着面，吞了进去，来到一个蒲团上，炼化丹药药力。
他吞服的丹药为精气丹，能够加快灵气运转速度。
但这种丹药质量很不好，丹毒很重，长期服用，丹毒进入体内，进入血液，进入脏腹，最后，进入骨髓，成为药渣废物。
每个小房间都有五个蒲团。
余药随便挑了个位置坐下来，开始炼丹，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然后丹毒加重发作，使之五官扭曲，身体不禁抽搐。
如果此刻退出修炼，会好很多。
然而，他出生在农村，成为一名仙人并不容易。
即使丹毒对他的健康有害，余药也不愿意浪费一点点药力，抓住每一个机会提高他的修为。
只为了尽快到达炼气五层，结束这种不是人的待遇生活。
一旁的四个人，像余药一样，咬着牙坚持下去。
他六岁之时，余药的母亲去世了，父亲走得更早，然后他成了孤儿。
母亲去世前，给了他两样东西，一种是小令牌，另一种是祖传的灰白色小珠子。
母亲去世后，二姨一家人鸠占鹊巢，严厉虐待他，每天让他吃一顿饭。
这种情况，九岁时有所改善，一位女修士从天而降，告诉他，他有仙门令，或有仙缘，可以进入修仙界。
在女修士的要求下，余药抓住了改变命运的机会，修炼了三个月，成为了炼气一层的修士。
然后被带到仙族王家。
他以为自己的命运会变好，却不知道从放牛娃变成王家仙种，只是从一个坑跳到另一个黑暗的深坑。
王家是修仙界大族，背靠东玄宗，他的祖先是东玄宗的金丹修士，能活四百岁！
修仙界黑暗，森严残酷，炼丹、制符、功法等仙道百艺手段被掩盖。其他人很难获得百艺知识。
因此，像余药这样的仙种很难派上用场，王家以很低的成本，招收余药这样有灵根的修士，传授功法，让其为王家工作，做牛做马，非常划算。
而且要想获得自由身，就要为王家当牛做马一个花甲。
有多少人一辈子都活不到六十岁，更不要说花甲了。
而且余药现在已经进入王家六年了，炼气四层修炼，还没有资格为王家当牛做马。
修炼到炼气五层，第一次渡过精神力量，产生法力，然后步入丹药阁，成为炼丹学徒，开始炼制丹药，为王家赚取灵石，然后开始计算一个花甲。
很多人在那之前都撑不住了。
起初，余药住的杂役院里有六个仙种，和他一样。
剩下的五个人很快就受不了试药的痛苦，选择找家庭关系，送礼物疏通关系，调到王家其他部门工作。
余药出生在一个农村，这有什么关系？他只能在丹药阁下当试药童子，日夜痛苦！
他修仙六年，也算懂修仙界的规则。
没有背景，没有资源，没有钱，你修什么仙女？
只是牛马耗材。
这里的钱，值得修仙界的灵石。
余药是五行杂灵根，资质没得说。
正常情况下，一辈子都不能修炼到炼气三层，但有王家提供的废品丹药，他十三岁时就进入了炼气四层。
王执事告诉他：“余药，你要心存感激，不然你一个五系杂灵根怎么修炼到炼气四层，自己长的吗？”
余药遭受了折磨，还要当作牛马畜生对待，王家也要求他感恩戴德，什么世道呀！
王执事也是王家牛马，反而帮王家说了好话。
遭受无数痛苦的余药发誓，当他练习到炼气五层时，他必须赚钱，赚好多的钱，当他修炼到炼气十层时，他就可以申请离开王家，外出直接当散修，也比这好，至少自由，不当牛马。
筑基，那是每一位炼气修士的梦想，能活200人，加入东玄宗，成为大人物！
他嘴角苦涩：“……我也许炼气五层也过不去，会因丹毒反噬而死”
但即便如此，余药也没有丝毫后悔。
至少比在家里被二姨打骂的要好得多，至少在王家可以吃饱穿暖，不像家中。
也许他放牛娃的命运应该是这样的。
丹毒反噬不仅使身体不好，还拖累了余药修炼的速度，侵蚀了污染灵根。
这让已经有五系杂灵根的余药雪上加霜。
随着最后一丝药力的消散，余药今天的试药环节结束了。
余药的五官恢复平静，他大口呼吸，仿佛溺水的人终于上岸呼吸了。
门口的王执事只是冷漠地看着余药：
“余药，你可以回去吃饭休息。”
余药的嘴唇颜色似乎更深，他站起来走路，腿软，似乎在颤抖。
他勉强拱手，表情坚毅：
“是，王执事。“
“啊。“王执事叹了口气：“余药，你们都是这样，还不肯低头？”
“只要你答应做王家赘婿，这样的苦日子就过去了。”
王家很好的啊，让人做试药童子全折磨人，看你坚持不下去，再换个方式折磨你。
让你娶王家旁系的女人，成为慕家的赘婿，生下来的孩子姓王。
不仅让你为王家当牛做马，王家还希望你的子孙都为他家当牛做马。
而且一旦进入炼气五层，就不用做赘婿了，而是娶了王家妾脉的女人为妻。
但很多人坚持不到五层炼气就死了。
一种窒息的感觉笼罩着余药，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不情愿地挤出一个微笑：
“王执事，我心领你的好意，我再撑一撑，如果真的撑不住，就做王家赘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