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翌日，天刚破晓，我便被召至御书房。卫武帝已在书房内等候，案上铺满了我昨夜命夜影送来的宣传标语。
“凌风，你来得正好。”卫武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赞赏，“朕已经看过你提出的宣传标语，这个主意甚好。”
我微微一愣，随即明白，夜影昨晚已经将我的计划告知了卫武帝，并且他已经下令开始实施。
“陛下英明。”我行礼道，“这些宣传标语旨在动摇南蛮军心，减少我军的伤亡，甚至兵不血刃地扳倒糯敢。”
卫武帝点了点头，“朕已经下令安排国子监、官员和寺庙僧人全力抄写这些标语，三日之内，三万张宣传标语必将完成。”
我心中一喜，卫武帝的执行速度超出了我的预期。这不仅证明了他对我的信任，也显示了他对战局的敏锐洞察。有这样的中枢，何惧打不回南蛮的侵扰？
“凌风，你还有什么计划？”卫武帝问道，他似是看出了我已经在背后安排了一系列的计划。
我点了点头，随后将心中构思的接下来的特种作战计划详细汇报给卫武帝，包括组建特种部队、布置地雷阵以及利用卧底进行内部破坏，直至使用传单大炮这一计。
卫武帝听后，沉思片刻，然后缓缓说道：“你的计划很新颖，不失为一种妙计，但朕担心的是，这些行动计划是否能够及时完成。”
“陛下放心，我昨晚已经命令林运开始行动，特种部队的组建和训练将在最短时间内完成。”我回答道。
卫武帝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不愧是骁勇善战的定南王！凌风，朕相信你的能力。你去吧，朕等着看你将南蛮王打回他们的原始森林当中。”
我行礼告退，我知道，这场战争的胜负不仅取决于武力，更取决于战场指挥执行力，还有高层最大程度的信任，而我推行的训练方式能更好地改善官兵在战场中的服从性，能做到一令一动，不出差错。
回到王府，夜影已在书房等候。她手中拿着一瓶药膏和绷带。
“主上，您的伤口需要换药了。”夜影的声音清冷却温柔。
我点了点头，坐在床上，任由夜影为我解开绷带。她的手指轻柔而熟练，每一次触碰都让我感到一丝温暖。
我深吸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于是我轻抚着摆在床头旁的吉他，弹奏起那首《送别》的旋律。这首歌，是我对过去的一种寄托，每一个音符都承载着我对那段时光的怀念。
夜影静静地站在一旁，她的目光落在我的指尖，似乎在琴声中寻找着什么。我能感受到她的目光，却不知如何开口。
“夜影，你还记得这首歌吗？”我轻声问道，试图打破沉默。
她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属下记得，主上曾弹奏过，名字叫《送别》。”
我停下了手中的弹奏，抬头看向她：“这首歌，是我对一个特别之人的思念。”
夜影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声道：“属下知道，主上心中从上次从南蛮战场下来后一直有着一个郁结，属下跟着主上多年，夜影感受得到。”
我叹了口气，将吉他放在一边，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夜色：“夜影，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夜影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属下相信，每个人的相遇都是命中注定。”
我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身上：“如果我说，你和我的过去有着某种联系，你会怎么想？”
夜影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然后她轻声道：“属下不知，但若主上如此说，属下愿意倾听。”
“你自小跟着我，你也知道我没和别的异性接触过，所以你一定很疑惑我为什么会说你的项链，很像我的定情之物吧……”
夜影沉默了，放在腿上的双手轻轻握着，微微颤抖，她抬手解下项链，静静地看着，银白色的项链在烛火下泛着金光，熠熠生辉。
“主上……不，你还是那位主上吗？那位定南王……凌风……”夜影突然抬头转向我，开口问道。
我有些错愕地看向夜影，我没有料到夜影突然会问出这个问题。
夜影平静地看着我，等待着我的答复，她的眼神虽说平静，但我看出了她眼中若隐若现的火焰……
“我……”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回答，“我是，也不是。”
夜影皱起眉头，眼中写着不解，她不理解我刚刚的回答：“为什么……”
“因为我记得凌风的一切，而我也叫凌风，可以说我也既是他也不是他，不是他的原因，是因为作为另一个我的凌风，他来自别的世界，他保留着那个世界的记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有些害怕……因为以前的主上完全将我视为暗卫，他是无情的，但他也是强大的，强大到令我畏惧，他对战争无比热衷，他对战争无所畏惧。而在这次找到你之后，你变得忧郁，虽然你也在战场上运筹帷幄，但我也能看出，你思维方式与他完全不同，制定出的计划完全不像他能制定出来的，那种感觉很奇怪，我说不出来……”
“超越时代的局限性是吗？”我回答。
“超越时代吗……或许你说得对。”
“我曾经生活的世界，和这里截然不同，我很难描述，我从小就有一个青梅竹马，她很爱我，我也很爱她，而这条项链……是我在参军之前亲手送她的礼物，和它一模一样……而你的模样，也和她一模一样……”
夜影静静地听着，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知道，她可能无法完全理解我的感受，但她的倾听给了我莫大的安慰。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个主上已经死在了战场上吗？作为如今卫国定南王的你继承了他的一切是吗？”夜影看着我的眼神柔和了很多，“我理解了从南疆战场回来以后我的主上为何会对我如此温柔，那时的我不知所措，不知该面对你的温柔，不知该如何回应你，因为我知道夜影只是暗卫，而凌风是我的主上，我不能僭越……我以为一切的一切都是在做梦，结果第二天醒来后你并无任何变化……”
“所以你现在如何看待现在的我呢？”我将问题抛回了夜影。
“如何看待吗……就是补全了缺失的情感的主上吧。”
“缺失情感？”
“没错，在此之前的主上，只是冷酷无情，二十五年以来只知习武和战争，就是主母也评价说，就是战马都比主上有感情……所以我认为现在的主上还是主上，只不过主上变得更真实了，也更强大了。”
“夜影，谢谢你。”我轻声说道，“有你在我身边，我很安心。”
有你在我身边，我的破碎的心开始重组。
夜影点了点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柔：“所以夜影认为，如今的主上还是主上，主上，无论何时，属下都会陪伴在您身边，护您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