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牛刀小试（2）
徐燎在偏僻处顿住脚步，手掌一翻，看向那枚银色的神魂法宝。
他固然专注仙途大道，但也绝不会做那无情无义之人。
秦凛向来视他为兄长一般，这次虽是擅自做主，但既为他受伤，他又岂能无动于衷。虽不至于向死拼命，可也总该竭力做些自己所能及之事，否则与禽兽何异。
只是，血球菌至少要五百点贡献才能拿的下来。一个月前，他就在为贡献点发愁，没想到折腾一个月，身上还是一个贡献点都没有。
徐燎无奈地笑了一下。
看来想凑齐那巨额贡献点，只有先卖些东西了。
神应丹和灵金当然想也不用想，就算他有心卖，也没命拿钱。现在浑身上下有些价值的，就只有这枚从鼻哨里发现的神魂法宝了。
如果这真只是枚储存信息的神魂法宝，那也算不上太贵重，只需推脱说是在某个废弃之处偶然寻到的，然后献给宗门换取贡献点就行，不至于引来祸端。
“不过还是先搞清楚它的作用，以及……里面到底存了什么东西再说。”
徐燎当然不会冒冒失失的直接拿这神魂法宝去卖，他自觉见识浅薄，不一定看得准这宝贝。而且若是这神魂法宝里面真存了些宝藏地图之类的秘密，擅自卖出去只会更麻烦。
这么一想，他突然觉得这里面存的信息多半不凡，毕竟谁会专门搞个神魂法宝，只为记自己一天吃几顿饭。
徐燎研究了一会儿，在念头的提醒下将银色原片的针头对准自己胸口，轻轻刺了下去。
一股清凉的感觉直冲而上，凝聚在眼眶周围。他的视野中漂出透明的模糊光影，渐渐对准焦距，形成长方形的框体。
框体中一排密密麻麻的奇怪字符向上滑动，最终浮现出几行文字。
徐燎意念一动，一行文字展开，原来记载的是一些法宝的炼制之法，他退出去再点开一行，里面记载的是陆晴光自身关于法宝改装的一些心得。余下的信息也都差不多，皆是记录着和法宝有关的事。
徐燎有些失望，又有些安心。
这里面居然真的没什么有大价值的内容，既如此，他就可以放心的卖掉了。
他正准备取下神魂法宝，脑中突然响起众多念头的示警。
“不对劲，那宝贝在我们胸前融化钻进皮肤了。”
“嗯？好像有新的意识在脑中涌现，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这是夺舍，那神魂法宝存的是另一个人的意识，当真神妙。”
众念头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完全没有惊慌。
“夺舍我么……”徐燎低头，看着自己胸前消失的神魂法宝，面露古怪。
他的脑海中蓦地响起另一道声音。
“师兄！想不到你非但没死，还成为炼气五层了。这下正好，省去我重新修炼的麻烦！”
侵入徐燎脑中的意识逐渐凝聚成人型，显露出陆晴光的模样来，她一脸坏笑，似是因那法宝之效，意识体周身蒙着一层银光。
白雾蒙蒙的意识空间中，逐渐浮现出徐燎的身影。他黑发披散，着同色长裤，双臂健全，赤裸着精壮的上身，见陆晴光袭来，当即飞身迎了上去。
陆晴光收敛笑意，表情认真起来，体表银光大盛，一拳轰向徐燎。
徐燎不惧，与她对轰。
二人在意识空间中拳脚来回碰撞，激烈交战后再无招式，逐渐演变为纯粹意识的碰撞撕咬。
方寸间杀机弥漫，陆晴光本身意识就更加凝实，再加体表银光，几个回合下来就将徐燎轰飞出去。
她眼前一亮，趁势追击，准备彻底了结徐燎，占据他的身体。
这时斜刺里忽然飞出一脚，踢的陆晴光倒飞了出去。
还没等她缓过劲来，又有十几个拳头一起抡砸过来，打的她护体银光震荡，后退连连。
陆晴光被打懵了，疯狂抵抗，勉强击退了袭击自己的几道意识，体表银光也黯淡了不少。
那几道意识向后退去散开，化作七八个神态各异的徐燎。
有的徐燎面露讥讽，有的徐燎满脸杀意，还有的徐燎神色如常，只是眼神阴冷似冰。
陆晴光瞪大了眼睛，看向那被自己打的虚弱倒地的徐燎，再看向前方的那群徐燎，来回的看了几遍。
“这，这怎么可能，你到底有几个意识！”她惊讶至极，但还没有丧失战意，一跃而起，鼓足力量再次冲杀了过去。
她暗暗推算着，就算徐燎有七八道意识，但仰赖这夺舍神魂法宝的加成，自己仍有获胜的希望！
“……”
又是一阵拳脚从侧面打出来，把陆晴光打的倒飞了出去。
这次来的拳脚更凶，足足有几十道之多，从上到下将她围了个水泄不通，转着圈的围殴，几个呼吸间就把那护体银光打散了。
陆晴光一开始还在拼死反抗，时不时地反击还上一拳，但很快就被锤的抱头防御，蜷缩成一团被围着圈踢。
拳如潮水，好汉都难敌四手，何况这手连四十都有了。按意识之间的交锋来说，就是一道意识对战几十道意识！
哪怕陆晴光的意识浑厚，比这些意识耐打的多，可她出一拳，别人能出四十拳，在输出能力上根本不是一个档次，只能抱头挨打！
“停，再打她要死了。”
有徐燎高声开口，挥拳狂殴的众多念头纷纷停手，向后退去，露出被打的虚弱到有些模糊的陆晴光意识。
“敢夺舍我们？不自量力。”有徐燎笑嘻嘻地嘲笑。
又有徐燎走过去将她提溜起来，往空地当中一扔。
此时意识中的迷雾渐渐散去，陆晴光挣扎着抬眼四望，表情渐渐从夺舍不成的绝望转变成难以置信的震惊。
这震惊强烈过了头，以至于她本能地揉了揉根本不需要揉的眼睛，抬眼再看。
她看到了什么？她看到了意识空间中密密麻麻的徐燎，一眼望去几乎看不到边！
几百个？不，至少有几千个！
“我到底在夺舍什么怪物啊！”
陆晴光呆了，感到一些记忆中一些旧有的观点全都被推翻，需要重新认识这个世界。
“原来如此。”
众徐燎向两侧分开，一名徐燎从中走出，在她身前站定，“在那石室中，你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于是将意识转移进这神魂法宝，伺机夺舍后来再用之人。不过我很好奇，这等能助人再活一世的珍宝，就是结丹修士都会为之疯狂，你又是如何得到的。”
缓了一缓，陆晴光虚弱地与那徐燎对视，并不畏惧：“想知道么，我可以把一切都告诉你，甚至让你得到比这法宝还要珍贵的宝物。”
她双眼深沉，似乎化黑苦的潭水，浮现出种种想要却不能忘却的回忆。
“但是，你必须答应我去杀一个人。”
徐燎点了点头。
“我不答应。”他起身向后走去，随口道：“让她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