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08章:怀璧其罪。(求收藏 推荐票支持!感谢!感谢!)
“慌什么,不就是射杀一只狐狸吗?”
看着满脸惊恐的李重一,李长山这个猎人,却一脸淡定。
“爹,这这这......这是堂兄!”
“什么堂兄,认你做堂弟的,才是你堂兄。
这小子跟着他哪个做木匠的爹,心里毒着呢。”
说话间,李长山已将腰间别着的剔骨刀,抽了而出来。
刀鞘与刀刃发出的摩擦声,让原本瘫坐于地的李重一,下意识往后又退了退。
“你上村塾这几年你爹我虽在山上,但家里的事情,你娘一个不漏,全说给我听。”
李长山将刀剑在泥土里擦了擦,抬手一挑,便将李巨林尸体上的衣带,割断了。
“重一,李长西一家,阴着呢,你那位五婶,天天往咱家跑,目的是什么,不用想都知道,以为咱家得了什么宝贝物。”
锋利的剔骨刀,无声划开李巨林胸前衣襟。
“别看他李长西一脸老实相,这人凶着呢。
当年学木匠时,老匠手下三个学徒,为什么他能出师,不是他多聪明,是这狗东西挑了其他两个学徒的手筋。”
“不是爹......人都死了,你还要做什么!”
惶恐与紧张,让李重一根本没法听进去李长山嘴里的念叨。
“这人留不得!”
剔骨刀的刀尖,已刺入李巨林胸腔,冒出汩汩鲜红血液,渗透衣服后,滴落在地上的枫叶之上。
“人已经死了呀!”
李重一大喊道。
“人留不得,尸体更留不得。”
“爹要让他彻底消失,连灰烬都不剩!”
吨!
一声闷响,好似刀剑与骨头相撞,李重一整个人,随之猛颤了一下。
“去,回去修炼!”
“这种事,爹一个人做就行!”
“但你要记住一句话,同样的一幕,若是他李长西带着两个狗崽子,肯定比你爹还狠!”
“去吧!”
说完,李长西摆了摆手,示意李重一离开。
看着眼前,已渐渐裂开的尸体,李重一只觉喉咙一阵翻涌,差点吐了出来。
勉强站起,双腿犹如被灌了铅一样,挪动迟缓,就这样朝着大枫树下,蹒跚而去。
自懂事起,李重一便不喜欢五叔一家人,包括他两个身材高挺的儿子。
但这仅仅只是不喜欢,却从未想过其他。
可当他看到李巨林这位堂兄的尸体,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眼前,又被父亲......
李重一心中五味杂陈。
只是回去枫树下的这段路途,不知为何,他脑海之中,才突然浮现父亲刚才的言语。
‘同样的一幕,如果是五叔家,他真的会更凶残吗?’
李重一心里不断问自己。
‘一个为了生计,能挑断其他学徒手筋的人,比之我父,谁更凶残。’
似乎看起来,自己这位父亲的做法,更加残忍,毕竟五叔只是断人手筋,而父亲却......
李重一像个呆愣的痴傻之人一般,就那么回到花岗岩上,木楞的盘膝而坐,只是在他脑海之中,一遍又一遍,思考着一个问题。
到底谁更加残忍!
......
李长山心里清楚,有些事他能教会这个长子,但更多的时候,却需要他自己想通。
有句话怎么说着,木什么于林,风怎么.....怎么的!
或者是什么在怀里,别人会惦记。
到底哪一个适合自家,李长山书念的少,不懂。
但他是猎人,清楚一件事!
快!
准!
狠!
只是今天,他做的就不够好,这让他无比失望。
李巨林被李长山包好后,拿到野兽时常出没的山阴之地,做了野兽的腹中餐。
至此,李巨林这个人,便彻底消失在了世间。
半个月后,已换了落脚之地的父子二人,早已回归平静。
一块凸起的山包上,李重一盘膝而坐,突然嘴唇微微动了下,缓缓吐出四个字。
“怀璧其罪!”
______
流烟山上,李长山父子二人,若无其事,在不断换落脚地的情况下,又待了一个多月,直到山上开始落雪,才欣然回了流西村。
李巨林突然失踪,在流西村以及隔壁流东村,引起轩然大波。
流西村李氏家族,派了好几拨人,到处寻找。
流烟山自然也不能错过。
只是相比起李长山这个猎人,他们对于流烟山,还是陌生的。
因此每当家族有人出现时,李长山总能先知先觉,提前一步,换落脚之地。
至于射杀李巨林的那处沟壑之地,早已被李长山清理的干干净净。
烧了满地沾血的枫叶,甚至将下方一大片泥土,也是刨起后,倒进了溪水里。
流西村,何氏哭的死去活来。
李长西鬓角的白发,早已铺满。
外人或许不清楚,自家这个机灵聪慧的二儿子,为何会突然失踪。
但他李长西心里明镜似的,再清楚不过了。
只是他没有证据,无法讨一个说法。
但最为要紧的是,李巨林的死,却也充分印证了一个事实,那便是李长山家,果真得了宝贝物。
恨只恨自己,轻看了李长山这个猎人,白白折了爱子的性命。
这狗畜生,杀野兽杀的性野了,竟不给我儿一条活路。
可我李长西也不是吃干饭的,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让你李长山,家破人亡,绝了种。
回到家的李长山,被杨水兰拉着,说了有关李巨林失踪的消息。
对此,李长山倒是轻松应对,只说自己带着重一在山上打猎,根本没见过一个活人。
父子二人回来的第二天,李氏家族几位长辈,便找上了李长山家。
这些长辈来的目的,并非是怀疑到李长山身上,而是向他这进山的猎人,打问打问而已。
对此李长山也是从容应对,甚至李重一对此,也是一脸淡定,只说自己跟着父亲打猎,连一个活人都没遇见,根本不可能看到巨林兄长上山。
李氏长辈见此,也只能悻悻然离了李长山家。
李氏三位长辈离去时,擎苍好一阵狂吠。
三位老者,迎着狂吠看去,却发现在狗窝一侧,竟还有一只被绑紧的东西。
走进一看,却发现是一只活着的狍子。
“长山,你捉个活狍子,是要作甚!”
李祈年瞪着一双有些浑浊的双眼,看向身旁李长山一家人。
“这不入冬了,下山前捉个活物,等过年,剥皮吃肉,到时叔伯都来,包吃饱!”
李长山见状,忙上前解释了一句。
“这狍子,够吃吗?”
“别看你叔我老了,吃肉的牙口,可好着呢!”
李祈年身后,双手后背着的李祈丰,伸舌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身子向前一倾,看了看这只狍子。
“够吃,够吃,哪怕我家不吃,也要给叔伯们留着。
爹、娘走的早,小时候长山都是叔伯家照应,这才能成人,这点恩情,长山牢记着呢!”
李长山闻言,忙一脸真诚的陪笑道。
“嘿嘿,那就说好了,年三十,上你家吃狍子肉!”
李祈年嘿嘿笑了两声,三人便离了李长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