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成人礼
半晌，老伯纳德终于等来一个漆剑的人贩子。
“怎么样？事情成了么？”
人贩子面露难色：“……伯纳德大师，情况可能有变化。”
老伯纳德的养气功夫再次没绷住，面色有些难看地道：“什么变化？”
“艾文的那个房东太太，她给出了足以抵债的物品。”
老伯纳德心下一沉：“带我去看看！”
……
另一边，温妮莎太太的屋前。
领头的短发男人也得到了消息。
“怎么样，这幅法阵当真值8枚金币？”
手下闻言呆滞了一瞬，然后摇摇头。
“呵呵，我就知道这女人在虚张声势。”
领头的短发男人在炎热的屋外站了半天，口干舌燥地舔了舔唇角：“这大乃子的女人如此戏耍我们，我让她付出点代价，不过分吧？”
谁知手下支支吾吾地继续说：“头儿，我的意思是，不止值8枚金币。”
“什么？”短发男人淫荡的笑容愣住。
手下道：“我去问了法阵师公会的人，他们说……这法阵上次拍卖的价格，是15金43银！”
……
“夫人，去询问价格的流氓回来了。”米洛尔听不清外面人的交流声，却能辨别出回来的人。
温妮莎绝望地闭上眼睛，万事皆休。
不光没保住艾文，连自己……也不知要面临什么报复。
就在她认命之际，屋外传来一声叫唤。
“夫人，您确定就用这东西抵债吗？”
果然……嗯？不对。
‘这流氓的语气如此客气？’
温妮莎试探着开门望向漆剑家族的人贩子们。
“夫人，是我之前眼拙，没想到这法阵当真这么值钱。”领头的短发男人满脸不爽，生意做不成了，只能从这法阵里捞点油水。
可惜啊！艾文本人他见过。那脸蛋，那细嫩白皙的皮肉，卖给西城区的大人物们，赚得可还要更多！如今却只能及时止损了。
温妮莎满眼震惊。
这……艾文八天前随手给自己的一块阵盘，价值真值8枚金币吗？
还未从惊讶中抽离。
远方传来一声清亮的反驳。
“谁说我们要卖法阵抵债？不卖！”
众人循声望去。
来人瘦高单薄，面容清秀，却顶着一对浓重的黑眼圈，一股子病恹恹的气质，肩上扛个沉甸甸的包裹。
那不就是此行所为的正主艾文吗？
艾文都不用正眼瞧那伙人贩子，旁若无人地行至温妮莎身旁，道：“房东太太，拖延时间辛苦了。钱，我已经取出来了。”
说着，艾文冷眼回望漆剑家族的人贩子们。
自己刚从黑石巷搓完麻将回来，就看见一群混混堵门。联想起老伯纳德要对自己动手，发生了什么，他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了。
众人还未消化眼前的变故，又一波人从身后赶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叽叽喳喳的。”人群后钻出二人，正是老伯纳德领着凯尼大叔而来。
“师傅……”回想起自己的背叛，米洛尔有些心虚地喃喃自语，“不，从今天开始，他不是我师傅了。”
艾文看着老伯纳德拄拐而来，这次他不再低头：“正好大家都在，我就一并宣布了。”
他一指旁边的温妮莎太太：“我的房东温妮莎太太已经出资替我还清8枚金币的债务，从此我的债权转移到她的手里。伯纳德老爷，我对你没有依附关系了。”
什么？我是谁？我还债？
温妮莎此刻的心情是懵的，但是她只能发挥演技，抬抬下巴，仿佛在说：‘不错，就是老娘出钱包下了艾文的债务！’
下一秒，艾文二话不说，把精美的褡裢精准投射到凯尼大叔手中。
老伯纳德接过褡裢后打开清点，不多不少正好是8金23铜。
众人看向温妮莎惊疑不定，这隐藏的女富豪又是何方神圣？
“至于要不要把我变卖为奴……”艾文傲气抱胸，“应该交由新的债权人定夺。”
温妮莎差点被逗笑了，强行绷住开口道：“你们都滚吧！”
此言落下。
注定白跑一趟的漆剑人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视线落在了人群中唯一一个沉着脸，看起来还有主意的老伯纳德身上。
老伯纳德耷拉的眼皮下，目光闪烁几次，终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口道：“什么变卖为奴？我不知道啊？”
！？？
此言一出，漆剑人贩子们一个个大跌眼镜。
老伯纳德缓缓开口道：“我确实近来对艾文的表现不甚满意，所以付钱给你们漆剑家族，派人假借买卖奴隶之名，来敲打敲打我的好徒弟。怎么……”
“你们倒是假戏真做了？”
领头的短发男人气得炸肺，顿时不干了：“臭老头子你特么……”
老伯纳德暗中向他比了一个“5”。
短发男人的双眼顿时被利益蒙蔽，流畅无比地改口道：“你特么这可真是说到点子上了！”
他回过头，手舞足蹈地解释道：“艾文兄弟，咱本来就是想敲打敲打你，谁知怎么都压不住你！你瞧瞧，误会，都是误会！”
“兄弟们，我们撤！”
待到众人散去。
老伯纳德注视着艾文，眼神复杂道：“艾文呐，师傅本来想提醒提醒你，你处在什么样的地位，要奉行什么样的生存智慧。只是没想到，你真是有了个好靠山呐。”
艾文站在温妮莎旁边，满脸理直气壮道：“我有今天全靠我自己。”
“呵呵，你也不用再装了，师傅说这话不是为了别的。”老伯纳德走近握住艾文的手，“事情都到这份上了，咱们好聚好散，如何？”
艾文甩开老伯纳德的手，不想和他多费口舌。
“你如果不逼迫我，我也自然不会赶尽杀绝。”
老伯纳德的神情没有变化，熟悉他的人明白，这意味着他对艾文的回答很满意。
他看了眼米洛尔，道：“你也不想回来了吗？”
“我……我还能回去吗？”米洛尔迷茫地看着老伯纳德，他看见老伯纳德轻轻点了点头。
米洛尔窥视了一眼艾文的神色，权衡之下，一个稳定的法阵铺作坊还是比零散飘泊的个体学徒要好太多了。
“我……我跟您走，师傅。”他最后回望艾文一眼，加快脚步，跟上了日暮里老伯纳德离去的背影。
直到所有人都走远。
安抚完女儿的温妮莎才出来，顶在柴草屋的门框，心有余悸地拍拍实力雄厚的胸脯：“臭小子，真有你的，我都差点跟不上你的思路。”
面对屡次给予关键恩情的温妮莎太太。
艾文恢复了谦逊的模样：“多谢温妮莎太太今天配合我了。不说别的，要不是您拖延时间，我就真成了奴隶了。”
“谢我？多谢谢你的ikun先生吧。”
“都说了没有ikun这个人，我能走到今天全靠自己的努力。”艾文纠正得义正词严。
话音落下。
二人的对话就在这里结束。然而过了良久，艾文看着天边的日暮，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太太，你怎么还不走？”
下一秒，猝不及防地，房东太太就化作恶虎将艾文扑倒在柴草堆里。
温妮莎的嘴角勾起一抹坏坏的弧度：“小弟弟，你忘了么？今天你已经十八岁了。”
“到可以‘吃’的年龄了。”
“……哟，你脸红啦？”
“让姐姐看看你发育正不正常啊。”
“……诶？弟弟你等等……”
“明明你看着一副体虚的样子，怎么体力这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