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习武有道（上）
宋佳燕手里转着一把飞刀，悠哉悠哉的走出来。程乾认得分明，正是当初马车上的那个女子。
程乾眼睛微微一眯，这宋佳燕手上拿着飞刀气机竟然如此凌厉，他开了【眼重瞳】后感知能力就突飞猛进，在他的感受中宋佳燕的气势如飞刀之锐直指他眉心。
“宋姐，幸会。”
“我就说段成旭那小子哪来的破了磨皮关的熟人来报名，原来是你。”
宋佳燕笑道，声音如银铃。
“先不叙旧了，你就不用参加前面的比试了，等到十名都出来你直接参加前十的比拼吧。”
而这话说出口，一旁报名通过前两考的几十人中便出现了反对声。
“他前两考不参加就算了，凭什么第三考都能保送前十！”
“就是，哪有这般光明正大开后门的！？”
“我们可不能答应，必须给我们说法……”
宋佳燕闻言神色不变，只是悠悠说道：
“程乾，你跟这个冒头的做过一场如何？就当第一场比拼开个彩头。”
说到底程乾跟他们的关系也没那么熟，只是清楚程乾破了磨皮关，基本稳进前十，宋佳燕懒得多看几场比拼借此给个顺水人情罢了。
既然有人不服，那就让程乾先比过一场，她也能看看程乾是不是个空有境界的花架子。
程乾自无不可，打赢一场保送前十，他虽然本身就能，但能省点事谁会不乐意呢？
至于冒头者，话已经放出了口，现在说不敢打脸可就丢尽了，被架着也同意了。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宋佳燕点头示意，程乾便和那人一齐到了演武场中央画的圈子里。
“不可动刀兵暗器，不可伤人性命，不可服用丹药，谁被打出圈便算负。”
宋佳燕说完，便退后任由其他学徒主持。
随着学徒倒数声截止，冒头者突然侵身而上，手呈爪，狠狠拍向程乾胸口。
是俗武鹰爪功，给未入伏牛境的人练的，武学统称俗武。
那冒头者还是有几分本事，鹰爪功练出了不少门道，这一掌迅急猛，要是一个普通人挨实了，少说丢掉半条命。
但在【眼重瞳】加持下，程乾只觉得这一击的脉络走势清晰可见，五行诀暗运，顺势伸手便抓住了来人手臂。
对方竭力想要挣脱，可是在进行锤肉关的程乾又怎么会被这点气力挣脱，死死控住对方，一脚正蹬其腹部，冒头者竟是被直接踢出了圈外。
一个回合便分了胜负，不少人惊叹一声，对程乾的实力议论纷纷。
宋佳燕倒是没有惊讶，破关者与未破关者的实力差距就是有这么大，就如入伏牛者跟未入伏牛者之间的差距一般。
程乾能一脚解决那个冒头者，她也能一击解决程乾。
“可还有人有异议？”
宋佳燕见此开口道。
人群中那名大汉深深看了程乾一眼，没有说话，而众人也是默契地再无一人发言。
比武开始，余下的众人之间差距不大，除了那大汉气力骇人，抓起其他人如抓鸡仔般能轻易将他人丢出圈外。还有一人身手奇快，拳头还势大力沉，对手防不了几招便会败北，其余人都经过十几回合的对拼才分出胜负。
半个时辰后，前九便都已经决出，程乾补上第十，最后十人开始比拼。
程乾遇到的第一个对手便是那名数招败敌之人。
倒数截止。
“曹波，请教。”
曹波微微鞠躬施礼，可身子刚弯下去便小腿微曲，整个人瞬间弹出，如出膛炮弹，一拳直击程乾面门。
换成别人可能就着了道，但在程乾眼中这般迅猛速度与普通人挥拳无异。
本想以之前败敌的方法故技重施，可程乾马上发现，他的眼睛看得清，但身体速度却跟不上，只能曲起双臂，交叉在面前挡下这一拳。
一个照面下来程乾便心中明了，来者也破了磨皮关。
如磨皮者动辄力道千斤起，这曹波的拳法路数舍了几分力道但速度更为迅猛。
但破磨皮之间亦有差距，如果说曹波只是刚破磨皮关，身体层次正在准备冲击锤肉关，那程乾便已是走在了锤肉的路上。
曹波连打三拳被程乾全部防下，抓住曹波气颓的那一瞬，程乾眼疾手快，一拳轰出。
曹波见此赶忙再提起一口气来，仓皇接下这一拳，可程乾的力道不可谓不重，曹波接下这一拳后整个手臂开始微微颤抖。
程乾得势不饶人，拳头一击接一击砸向曹波，曹波手忙脚乱，眼看就要乱了阵脚。
程乾其实不通拳法，但对于俗武而言，【眼重瞳】带来的子弹时间便是最精妙的武学。
敌人一招一式尽收眼底，能比对方多出数倍的反应时间，再加上程乾本身境界就比曹波高上一些，一通乱拳砸下曹波找不到丝毫还手的机会，只能叫苦不迭。
此间曹波屡次想拉开身位，可这些动作程乾洞若观火，每次都及时侵身而上，反而让曹波越打越后退。
程乾每一拳都能让曹波双臂发抖，不消片刻，面对程乾再次轰来的一拳曹波终于慢了半拍。
一拳狠狠砸在曹波肩膀，曹波连退数步消掉这一拳的力道，但步停之时，人已经到了圈外。
“胜者，程乾！”
又等了一炷香，第一轮所有人的比斗终于结束。
程乾正准备打第二轮，开始抽签时却抽出了一张空白。
随后才被学徒告知，胜者只有五人，会有一人轮空，程乾也是乐得清闲，于是抱臂开始看众人比斗。
那大汉依旧是简单粗暴的力量碾压，能走到这里的人其实寻常俗武都练出了几分门道，但面对绝对的力量差距也只能认栽败北。
程乾看着这一幕，不由得问道：“宋师姐，哪不成这修武，就是修的一份力？”
一旁的宋佳燕闻言，却是微微摇头。
“是也不是，你看这汉子力大无穷，其他人俗武火候再深也禁不住他一拳头。但等他入了伏牛境，或者说让他跟段成旭那痞子同一境界，如果这汉子还只有这份蛮力，那他也伤不到段成旭分毫，并且走不过三招。”
“这是为何？”
“因为段成旭入了自己的【道】，修武有一句俗话，不通道者不过假伏牛，通者才算真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