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禾善
“小禾呀,你要以大局为重啊,公司最近项目这么多,在最重要的时候你请假了,你这不是没有良心不是?”有良心公司有限集团研发部主管的办公室里传来扒皮周的声音。
“唉,扒皮周又开始PUA小禾了”
“是啊,谁说不是呢?”
“人小禾家里亲人去世了,这请个假难道不应该吗,真不理解。”
“就是就是”
“你们在这里说什么呢?”突然一个穿着精致西装的女子走了过来问道。
“没没没,经理,我们这不是聊项目了嘛”
“哼,谁聊项目趴在主管的办公室门口聊?”
“嘿嘿……”
“再有下次严肃处理”
“哐”女人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禾善,我劝你最好安分一点,你以为最近找工作容易吗?你能来这里已经是公司发了善心肯收留你”
“经理,我父亲去世了,我从小是我父亲带大的,我必须回去。”
“你回去能干吗,去了你那个要死的爹就回来了?”
“你……”
“你什么你,我说的不对吗?禾善,我劝你好好工作,你也不想丢了这份工作吧?”
“这……经理说的这话也太可恶了吧,怎么能这样。”
“是啊是啊”外面又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禾善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女人,紧握着拳头。
“你……你要干嘛,你还敢打我是怎么的?”女人有点慌张的说道。
“我和你们不一样的一点是我有素质。”
“你说什么,你敢说我没有素质。禾善我告诉你,你完了,这公司你别想待了,赶紧滚蛋!!!”
“呵呵,算我命苦,我不干了。”
说完禾善便大步走出了办公室,在工位上收拾了起来。
不一会的功夫禾善便收拾好了全部的家当,一个小小的箱子便装下了禾善这几个月留在这公司的所有痕迹,禾善转身就走。
快到门口的时候禾善突然顿住了脚步。
“怎么?现在想求饶了,我告诉你没门。”女人依旧很嚣张的说道。
“不,不是我被你们辞退了,而是我不干了,还有,这个月工资记得发我。”
“看什么看,赶紧工作!”女人转头对众人说道。
众人立刻低下了头,开始了工作,就好像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样。
“给她把工资发了,哼,居然不要辞退赔偿金,倒是省了我一笔,对了赶紧找个人接替禾善的工作,他不敢有的是人干。”
“哒哒哒”说完女人就踩着高跟鞋离开了这里。
……
公交车上禾善面无表情的坐在座位上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车流和繁华的街道,又抬头看了看耸立的高楼。
禾善不禁开始思考
到底为了什么了,我大学刚毕业就开始在公司干活,勤勤恳恳干了六个月,我到底得到了什么,每天早上六点半的阳光还是说每天晚上十点多的夜灯。
禾善没有母亲,从小便是父亲带大的,本来想着工作了挣钱之后给父亲优渥的生活,没想到整整加班六个月没想到父亲不说,到最后父亲倒在了没有‘氧气’的工厂里,自己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哎哎哎,起来。”
禾善感觉自己的胳臂被人打了一拳,隐隐作痛,转头看向了身旁的老人。
“看什么看,说你呢,快起来给我坐,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有素质,尊老爱幼不知道啊。”老人带着墨镜,雪白的头发向后面梳的油亮。
“……”禾善看着老头半天没有说话。
“看什么看,赶紧让开。”老人又开始了催促,还不停的敲打着禾善的肩膀。
“别烦我!”禾善把胳膊往后一甩。
“啪”老人坐在了地上,然后直挺挺躺在了地上。
“哎呦,打人了,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欺负我老年人了,还有没有天理呀!”说着老头摘掉了墨镜,双手拍着双腿哭诉了起来。
“大爷,你这可是自己摔倒的啊。”禾善立刻起来说道。
“就是你打的我,你还想逃避责任是吧,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样啊,太没有公德心了,赔钱,必须赔钱!”
“不赔”
“不赔,那我就不走了,我就躺这”说着大爷直接堵在了门口睡在了地上。
“唉,大爷您别躺着这呀,我们还要下车呢”车上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生说道。
“就是呀,大爷您要那小伙子赔偿你找他去嘛,您堵我们门干嘛呀,我们还要上班呢,迟了怎么办啊?”
“就是就是啊”
“那我不管,反正他撞倒了我,必须赔偿,不然就不起来。”
老人躺在门口阻止了所有人的出入。
“小伙子我看要不你就赔他嘛,这样我们大家都方便不是?”
“是呀是呀”
“……”禾善有些郁闷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实在不行就报警嘛,让警察评判嘛,警察肯定是公正的啦。”有大妈说道。
“这件事就这样了啊,来把这份调解书填了吧。”警察局中,禾善看着手机上转给老人的3000块钱有点烦躁。
填上了自己的名字之后禾善转头就离开了这里。
带着身上仅剩的8000块,禾善总算是带着父亲的骨灰回到了家中。
父亲的好友说经理说父亲是自己操作设备不当,造成的一切后果由自己承担,但念在公司有人道主义关怀,可以给你们安排火葬。于是在没有亲属到场的情况之下只留下了禾善父亲的骨灰在一个简陋的罐子里头。
禾善呆呆的抱着父亲的骨灰,站在大桥上万念俱灰。
“我以后如果走了就把我的骨灰撒在家乡那条河里吧,我希望我也像个鱼儿一样在大大的海里面游”
“怎么会,爸爸,你会长命百岁的!”
往日的回忆不时的冲击着禾善的脑海,想起自己和父亲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不容易,没想到辛辛苦苦了那么久到最后反而是这般田地。
“呼”禾善打开了罐子盖子,一阵风吹来,父亲的骨灰随风飞到了天空,然后慢慢消散,似乎融进了这片天空。
“这也算是一种自由吧,父亲,等我。”
说着禾善站在了桥边的栏杆上,看着江面张开了双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