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是灾星转世
秦州城中一处不知名的破落院落门口，小笙歌身上覆盖了厚厚一层积雪，小小的人儿呼吸微弱。
屋内柴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那应该很温暖吧。
她大概是快要死了吧，死了之后应该就不会这么冷了吧。
意识逐渐模糊，朦胧间有一道声音。
“笙歌，醒醒，快醒醒，别睡。”
她手腕间的红色凤尾花发出炽热的光芒，温暖从手腕处蔓延到四肢百骸。
宁笙歌茫然睁开眼，方才是谁？
似乎没有那么冷了呢。
屋内几人围着火堆，宁家老二宁清河看一眼门外。
“那小东西应该冻死了吧，虽然没有活的新鲜，但也能果腹。”
宁木尘起身。
“我去看看。”
他走到门外，从雪堆里拎起宁笙歌，抖了抖。
“咳咳。”宁笙歌被寒风呛到，发出微弱的咳嗽声。
宁木尘满眼惊诧，提着宁笙歌进屋。
“这小丫头片子命可真大，在外面冻了一天一夜，竟然还有气。”
宁笙歌被随手丢到地上，她的小腿似乎被摔断了，可痛感并不明显，知觉都被冻的麻木了。
“可真邪乎，外面那样冷，就算是大人冻伤一天一夜也没可能活着，这丫头竟然还活着。”这是宁清河的声音。
紧接着罗小娥的声音响起。
“自从这丫头来了我们家，我们家的光景是一日不如一日，照我看呐，她就是个灾星，说不定这场雪灾都是她带来的。”
宁清河搓搓手掌。
“大哥，别管那么多了，先把这丫头煮了，我们填饱肚子再说，反正那个疯婆子已经被你打晕了，那碍事的小兔崽子也被你绑起来了。”
老太太不悦开口。
“小初是宁家的独苗苗，你小兔崽子叫谁呢？”
接着老太太又看向宁笙歌。
“老大，陪我去村长家一趟，带上这小丫头。”
虽然不明白老太太要做什么，但搀扶着老太太出门往村长家走去。
寒风凌冽，被宁木尘拎在手里的宁笙歌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小手和小脚下垂，一荡一荡的，仿佛没有生气的木偶。
听二叔说，娘亲和哥哥都被爹关起来了，那么谁还能救她呢？
村长听了老婆子一番话，将宁笙歌粗鲁的拉过来，上下打量。
“这么说，这小丫头还真是邪乎，或许秦州这场百年难遇的大雪就是因为这丫头而起。”
村长抓着她左摇右晃，就仿佛手里不是个人而是一个物件。
宁笙歌的脑袋碰到桌角，又累又饿的她终于忍不住晕了过去。
昏迷中，有一道略显急促的声音在脑海里回荡。
“小笙歌，快醒醒，快点醒过来，不然就来不及了。”
被这道声音唤醒，小笙歌茫然四顾，四下里空无一人。
爹和祖母呢？村长呢？
这是什么地方？
“来不及了，小笙歌，跟着我默念。”脑海里的声音再次响起。
“快点默念让你二王叔前来救你，快点。”
在那道声音的催促下，宁笙歌不由自主跟着默念。
“二王叔，救救小笙歌，小笙歌在秦州城落叶村。”
这句话在她脑海里成型，不远处一直七彩雀蓦地从树梢上飞起，箭一样冲向云霄。
距离秦州城最近的雍州城，二皇子顾深神情凝重的握紧皇城来信。
“父皇的病又加重了，大皇兄来信让他赶紧想法子寻找七皇弟，否则父皇忧思成疾，恐怕身体会越发的不好了。”
自从七皇子顾斐失踪后，这些年他们兄弟几个将九州大陆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找到人。
眼见着父皇的病一日日加重，他们兄弟几个心急如焚。
可毫无苗头。
窗外麻雀叽叽喳喳个不停，顾深心烦意乱，他大步走上前去将窗户打开。
一只七彩雀“嗖”一下飞进他房间，落在桌子上梳理羽毛。
这麻雀生的好生鲜艳。
麻雀的口里似乎还叼着东西？
顾深走上前去，那彩雀看见顾深走来，扑楞着翅膀飞到他手心里，将口里叼着的东西丢到他手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了出去。
彩雀送信？顾深从未遇到过。
他将信纸打开，看到上面的内容，眉头深深拧起来，眼底难掩讶然。
奇特的彩雀，神秘的信件，信上的人让他赶紧去救人，怎么看此事都十分蹊跷。
没有人敢拿皇族来恶作剧。
“凌风。”
守在门外的凌风护卫推门进来。
“二殿下有何吩咐？”
“去秦州落叶村查一个叫笙歌的人。”
凌风愣了一下。
“殿下，秦州城遭遇百年难遇的大雪灾，大雪封山，就算要劈山开路，最快也得两天两夜。”
顾深心头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他若是没有救下此人，他将会后悔终生。
他大步朝外面走去。
“点两千精兵，随本殿去秦州。”
秦州城落叶村的祭台上，小笙歌被绑在上面，四周架起柴火。
村里人都出来了，他们的眼神冷漠而责备，还透露出一些兴奋。
“我早就觉得那小丫头跟个瘟神一样，这场雪灾就是她带来的。”
“没错，这小丫头来路不明，老村长，赶紧将她烧了吧，拿她来祭天，秦州的大雪就能停了。”
小笙歌茫然而恐惧，她不明白村民们为什么对她有这么大的恶意，也不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
她看见村长一步步朝她走来，她的声音细细的。
“村长伯伯，我好饿，也好冷，我想娘亲了，你放了我，放我回去找娘亲，好不好？”
头发花白的村长伯伯并不和蔼，他声音比寒风更冷。
“小笙歌乖，待会儿你就不会冷也不会饿了。”
他把桐油倒在木柴上，点燃了火折子。
人们眼里透出激动的光，他们许多天没有看过活人祭天了。
“放了我的孩子！”
一个坡头散发的女人从远处冲过来，鞋子都跑掉了一只。
“是那个疯女人，快拦住她，别让她坏事！”村民纷纷上前想要拦住陈月。
然而疯癫的陈月力大如牛，竟一连推翻了好一个小伙子，冲上祭台。
村长也被陈月的疯狂和凶悍吓呆了，拿着火折子有些不知所措。
陈月猛地冲到小笙歌面前，手忙脚乱的去解捆缚着小笙歌的绳子。
“小笙歌不怕，娘亲来了。”
村长愣怔过后，愤怒道。
“来人，将这个疯女人拉下去！”
话音才落，一声闷雷平地炸响，地面都震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