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破冰神掌
黄清书来到场中，拍了拍叶清凡肩膀，笑道：“师弟，干的不错，下去歇歇吧。”
“是，师兄。”叶清凡扫了一眼愤怒的薛林，收剑回到众同门中间。
薛林站在原地，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拳，因为用力太过，关节咯咯作响。
黄清书见其还不下场，催促道：“天色渐晚，薛居士莫再耽搁时间，还请尽快出手吧。”
“欺人太甚！”薛林被黄清书这番话彻底激怒，猛地一跺脚，从台阶上一跃而起，‘刷’的一声，抽出腰间的大刀，刀身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那薛某就来领教道长高招！”
此招含恨而发，凌冽的刀罡压迫空气，形成肉眼可见的气浪，向四周翻涌而去。刀罡如龙，卷起土石瓦砾，直奔黄清书而去。
叶清凡凝神看去，就见黄清书一只如玉的手掌扬起，裹挟着薛林满腔怒火的刀罡，就像是撞上了一堵铜墙铁壁，瞬间被遏制了去势，停在黄清书手掌前几寸的距离，再不得寸进。
随后一阵‘咔咔’声中，一层白霜从黄清书手掌处迅速蔓延，转眼间将薛林的大刀冰封，甚至顺着刀柄攀上薛林的手臂。
“破冰神掌！”全真教众人都认出了黄清书使的武功，正是王重阳祖师当初从古墓派回来后，创出的绝学。
被极寒之气包裹，薛林的右臂渐渐失去感觉，根本无法做出丝毫动作。即使调动真气抵抗，可一接触到这股寒意，自己的真气瞬间被击溃，阻拦不得分毫。若再不弃刀抽身，恐怕全身都要被冻住。
因为手掌已经和刀柄粘在一起，薛林咬牙用力一抽，皮肤撕裂，却没有鲜血流出，仔细看去，伤口处青黑一片，血液竟然已经被寒气冻住。
薛林捂着冻伤的手掌，心中涌起巨大的恐惧。明明都是开了耳窍的武者，但自己却连对方一招都接不住，差距宛如天地之别。
刚才若是对方想杀他，恐怕不比碾死一只蚂蚁困难。
“黄道长武功精妙，薛某自愧不如。”薛林单膝跪下，俯首道：“薛某认输，任凭道长处置。”
按照江湖规矩，此时黄清书应该上前扶起他，然后再宽慰、自谦几句。随后大家把手言欢，道一句不打不相识。
可没想到，黄清书没有丝毫扶他的意思，而是冷冷的看向他，“薛居士，三天前，福州商队经过此处，被你杀了两人。
十日前，川道一支商队，被你重伤一人，此人五日后不治而死。
三十日前，隆水村被你们抢了半村的牛羊牲畜。
我说的可对？”
黄清书每说一句，薛林的身子便微微一抖，等全部话问完，他已经满头冷汗，惊慌失措。
“道长饶命！”薛林一头磕在地上。
“念在你曾经上过战场，保家卫国的份上，这次不杀你，也免得你说本派不教而诛。”但没等薛林松口气，黄清书接着说道：“但若是再听闻你，欺凌百姓，滥杀无辜，定斩不饶！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薛某绝不敢再犯。”
黄清书招呼同门离开，临走前告诫：“薛居士，好自为之吧。”
离开山虎寨，行走在山路中，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叶清凡等人寻了一处避风的地方，燃起篝火。
虽然到了正月，但关西路地处西北，现在仍是一片冰天雪地。好在众人都有真气护身，又备足了过夜的木柴，对付一夜倒也使得。
冬季的夜晚甚为安静，本来歇息的黄清书突然睁开双眼，扭头看向一侧。随后，叶清凡等人陆续听到动静，纷纷拔出武器，戒备的看向火光照不到的那片黑暗。
“救~命~”
呼声虚弱，但众人还是听得真切。黄清书双眼精光一闪，没见什么明显动作，但整个人已经飞身而起，向着呼声来处电射而去。众人耳中传来其嘱咐，“你们原地戒备！”
叶清凡等人迅速聚集在一起，谨慎的防备着四周。不一会儿，打斗声从远处传来，其中夹杂着黄清书的低喝声。
众人心中担忧，叶清凡环视四周，开口说道：“师兄怕是遇到劲敌了，我等不可坐视旁观。诸位，结成阵势前进，我等去接应师兄。万万不可脱离阵型，随意行动。”
“好，事不宜迟，我等立刻出发。”
众人保持队形，迅速向打斗声传来的方向掠去。随着距离拉近，叶清凡等人看到，黄清书正和一群身着灰衣的神秘人厮杀在一起。
这群灰衣人个人武功平常，但配合默契，长枪短剑相互呼应，一时间竟让黄清书无从下手，只能不断在四周游走周旋，寻找机会。
除了这群灰衣人外，在一旁还有三个衣衫褴褛的男子扑倒在雪地上，脚上还带着断掉的铁链。三人身下鲜血已在雪地上泅出一片刺目的嫣红，分外刺眼。
见到黄清书无事，叶清凡等人松了口气，过去查看三人情况，其中两人后背上有两个血窟窿，已经没了气息。仅剩的一个人进的气少，出的气多，眼看着也要不活了。
叶清凡连忙倒出一粒百花玉露丹给他服下，随着药效发作，此人似乎有了力气，睁开了眼睛。
待看清周围情况时，这人突然激动的抓住叶清凡的衣领，激动的说道：“小岭山，救，救……”
话音未落，此人眼中光芒迅速黯淡下去，瞳孔涣散，只有双手依旧死死的装着叶清凡的衣领。
叹了口气，叶清凡将其双眼合上，站起身来，手中长剑一抖，“诸位，我等助黄师兄将他们拿下！”
众人手中长剑在月光下划出道道寒光，向灰衣人背后攻去。黄清书则趁机鼓荡全身真气，双掌翻飞间掌影漫天，和灰衣人正面硬撼。
破冰神掌的罡气四溢，极寒之气在冬季威力倍增，灰衣人被寒气侵袭，顿时动作变得迟缓起来。
叶清凡等人抓住机会，从后面切入灰衣人阵型，将其彻底撕裂。失去了阵型支撑，以这些灰衣人的武功根本不是众人的对手，很快就被叶清凡等人拿下。
可正要审问他们时，这些灰衣人嘴角流出黑血，纷纷气绝身亡。
“死士！”
黄清书面色凝重，心中忧虑。在全真教势力范围内，居然有势力暗中培养了这么多死士，意欲何为？更关键的是，要不是今日正巧碰见，他们还全然不知。
“师兄，这些人的武功，我感觉有点怪。”叶清凡边翻找着灰衣人的遗物，边问道。
“嗯，你没见过也正常，这些人使用的，更像是军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