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灵烟盘
方靖疑惑道：“咦？这里还有阴物？”
牛莆连忙解释：“启禀上使，玄君的神位，都是用湖底百年沉香制成。”
“难怪进去就一股沉香味道。”方靖笑了，“这种阴性木材制作神位可是极品，你们有心了。”
牛莆连忙赔笑：“要不上使再去看看？”
“看什么？那食香鬼若是跟脚在你们祖祠里面，干嘛还费尽心思往里冲？”方靖笑骂道，“别浪费时间了，带我们去别的地方。”
“好好好。”
于是牛莆带着三人往其他阴气落地之处去了。
第一处是花园里的枯井。
方靖一眼就发觉出井中有一具枯骨，估计是投井的丫头什么的。
他才懒得管这种事，只捞出一看，没有被鬼物寄附的迹象，便立即赶去下一个地方。
剩下的地方都在内宅。
按规矩，内宅不能进男客，可方靖却径自闯入，直奔目的地而去。
那些女眷哪见过这种阵仗，顿时吓得鸡飞狗跳。
方靖不管不顾，直接上手翻找。
九处可能的地方有两处什么也没有，可能是位置不好阴气重。
其余七处搜出魇镇草人两个，诅咒人偶三个，鬼牌一个，招魂幡一杆，阴魂剑一把，人骨法坛一座，人皮符箓若干。
足见这牛府内宅不怎么和谐，气的牛莆面色铁青。
然而这些阴物却都是些凡物，连不入流法器都算不上，更别提作为食香鬼的跟脚了。
这让方靖非常不满。
“怎么可能？”方靖质问瘟春，“你那符箓管用吗？”
“那可是首座大人亲手制作的！”瘟春反唇相讥，“我看是你搞错了。”
“你！”方靖大怒，可又不能真把瘟春怎么样，毕竟对方也出力了，只得冲着牛莆发火：“全面搜查，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牛莆连滚带爬地去准备了。
“瘟春，你跟我一起。程渊你在这里守着这些东西。”
“是。”
瘟春翻了翻白眼，跟着方靖走了出去。
见两人走远，程渊才低声吐槽一句：“真是个疯子。”
像方靖这种又贪财，又虔诚的奇葩，他还真是第一次见识。
“看样子不把那个鬼东西给找出来，方靖这厮是不会罢手的。而且那个瘟春摆明了要找麻烦，若是能够消灭一只食香鬼，也算有点功劳。”
想到这里，程渊还是决定先过了眼前的一关再说。
于是他取出心炉，注入法力。
袅不可见的青烟冒出，在空中聚集成盘，虚实变幻，房舍楼阁，草木水石一一显现出来，其中又有红光点点，光暗各异，挪移不休。
这是他进入出窍期，心炉新出现的用法，程渊称之为“灵烟盘”，乃是烟气塑型，可模拟以本人为中心的方圆三十丈之内环境，惟妙惟肖。
其中光点，乃是生灵象征，准确来说，象征着生灵魂魄。
光点的亮度可以代表着魂魄的强度。
最小的是鸟兽，也就勉强可见；凡人略大一些，有米粒大小，修士又远比凡人大。
比如目前盘中最大最明亮的两个光点当属方靖和瘟春，和黄豆类似，光彩耀人。
当初在黑羊宫测试的时候，也曾见过那些出窍后期执事的状态，足有蚕豆大小，耀眼夺目，几不可直视。
至于首座、香主那些先天大能，反正从来没有出现过。
光点的色泽象征着魂魄的状态，
常人都是白色，若是生病会变灰。
门徒们的光点则会根据修行功法不同，呈现不同的颜色。
而那些被阴气侵蚀神魂的人，则会出现黑斑。
鬼物则是纯黑的。
可以说，有这灵烟盘，三十丈之内的一切，完全尽在程渊掌握。
心炉的玄妙之处，可见一斑。
然而很快，程渊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灵烟盘中，居然没有任何的黑色光点。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跑了？”
程渊否定了这个想法。以方靖的狂热虔诚，对于食香鬼肯定不会撒谎。
那就是躲起来了。
心炉也不是万能的，有些特殊的情况下可以遮蔽心炉的探测，将神魂情况藏匿起来。
不过，对于鬼物来说，即便是藏匿起来，也不会毫无痕迹。
程渊再次搜索起来。
很快，他就锁定了一个地方，却是之前被寻阴符锁定，却没有搜出任何阴物的两处位置之一。
那里有一个米粒大的光点，黑斑点点，显然受到阴气不小的影响。
“怎么会是这里？”
程渊有些奇怪，因为之前搜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但他还是决定再去看看，万一有收获呢？
程渊很快就抵达了灵烟盘所定之处——一座孤零零坐落在花园边缘的阁楼，大门紧锁。
之前搜查的时候牛莆介绍过，说这阁楼叫落花阁，原本是赏花的，只是他一个孙媳妇因为得了疯病，就被关押在这里。
“疯病......”
程渊总感觉牛莆这家伙说话不尽不实，说不定就瞒了什么事情。
正好，这时一个仆妇挎着篮子匆匆走来，似乎是送饭的。
程渊招手让她过来。
“给我说说楼里那位少奶奶的事。”
这仆妇见过程渊，知道他是家主也要毕恭毕敬的“仙师大人”，不敢拒绝，老老实实说道：
“少奶奶得了疯病，家主无奈才把她关起来的。”
“为什么会得疯病？”
“这.......”仆妇开始吞吞吐吐。
“说清楚些。”程渊拿出一块银子，“有你的好处。”
仆妇大喜，立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
原来牛莆的长孙一年前成亲，娶的是一位将军的女儿。
双方其实没有什么感情，丈夫甚至有些嫌弃妻子有些离经叛道，所以婚后也并不和睦。
不过婚后不久，孙少奶奶还是怀孕了，十月怀胎，顺利产子。
然而不知怎的，在孩子满月，前往宗祠接受祖先祝福的时候，忽然就夭折在了祠堂里。
那位孙少奶奶受到了巨大打击，当即昏厥，好不容易救醒，人却疯癫了，整天大呼小叫，幻觉连连。
所以才将其幽禁在这偏僻的阁楼里。
程渊思索了一下：“带我进去看看。”